第九十一章 許寧悅
戚薇隻在她送許佩佩回家那天晚上遠遠地見過她一麵,燈光昏暗,根本看不清楚,加上過了那麽久,什麽印象都被磨掉了,早就不記得誰是誰了,隻是為她身上的氣質暗暗驚歎。
許佩佩湊了上來:“媽,這個就是當初幫我找地標的那位許律師啊,我給你說過的,你忘了嗎?”
“許律師?”戚薇明顯還是有些疑惑,可是眼底的防備明顯已經少了很多,儼然把霍歌當成了一個想要攀附許家的小律師:“原來是許律師啊,感謝你來我們家博文的生日派對,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多多包涵啊!”
能結交幾個律師,對許博文的事業總是好事,所以戚薇倒也不會把霍歌往外推。
霍歌點了點頭,彎著嘴角說道:“許夫人比照片上要漂亮的多呢。”
聽她這麽說,戚薇對霍歌的防備心又少了幾分:“哪裏哪裏,我都一把年紀了,哪裏像你們這群年輕人。”
“沒有,要不是我接手了佩佩的案子,我還真不知道你是她的母親,和佩佩看起來就像兩姐妹似的。”霍歌微笑著說道。
戚薇樂的跟什麽似的,連帶著看向霍歌的眼神也順眼了幾分:“其實吧,我本來就不顯老,年輕的時候還有好些人跟在我屁股後麵轉呢。”
許佩佩暗暗給霍歌豎了一根大拇指,另一隻手抓著戚薇晃了晃:“好了,媽,你去忙你的吧,許律師就交給我就好了,保證幫你招待的妥妥帖帖的。”
“你這鬼丫頭。”戚薇在許佩佩的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轉身對霍歌說道:“那麽,我先失陪了,許律師,我還有些事要忙。”
“好,你先忙。”霍歌點著頭說道。
看著戚薇遠去的背影,霍歌握緊的雙拳這才緩緩鬆了開來,她抬起手看了看,原本白皙的掌心因為充血中間一片紅色,坑坑窪窪的指甲印將整個掌心襯托得異常詭異。
她到底還是太年輕了,明明不是第一次見到戚薇了,心裏的情緒波動居然這麽大。
一旁的許佩佩回過神,見她盯著自己的手,將腦袋也湊了過來,見到這一景象,嚇得有些慌:“哎呀,小歌姐,你的掌心裏怎麽都是指甲印?”
霍歌趁勢將手放下,笑了笑:“剛剛看見你媽媽太緊張了,情不自禁就……”
“小歌姐你真傻,我媽媽又不吃人。”許佩佩挽著她的手往裏屋走去:“走吧,我帶你去認識我爸爸。”
認識她爸?許博文?霍歌下意識地縮了縮手。
察覺到霍歌的異常,許佩佩回過頭看了霍歌一眼:“怎麽了?”
霍歌猶豫了一會,才說道:“還是不去了吧?人這麽多,去了也隻會給你父親添亂罷了。”
許佩佩想了想,大約也是覺得她說的在理,點了點頭,也不再勉強她。
許家雖然位於別墅區內,但是當時建造的時候卻是打通了三棟別墅才在這基礎上建立起來的,所以許家究竟有多大,可想而知。
許佩佩拉著霍歌原本找了一個空地坐下,可是底下的椅子還沒坐熱,許佩佩又閑不住了,東瞅瞅西看看的,想要去湊熱鬧。
霍歌好笑地看著她,說道:“要玩就去吧,我在這等你回來。”
“可以嗎?小歌姐?”許佩佩的眼底亮了一下。
霍歌點了點頭:“不是說你媽媽給你找未婚夫嗎?正好趁這個機會,去看看哪個帥哥合你心意。”
“那好,我就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回來陪你。”許佩佩一臉興奮地說著,就往人群裏跑去了。
霍歌無奈地搖搖頭,坐在椅子上玩起了手機裏的消消樂。
這剛打開了第一關,頭頂上就冒出了一個女聲:“許家到了許博文手上真是越來越落魄了,什麽人都往家裏麵請。”
霍歌聽著隻覺得聲音有些熟悉,最後禁不住好奇心的廝磨,隻好將遊戲暫停,抬頭看了一眼,剛抬頭,就見對方一臉輕蔑的盯著自己,很顯然,剛剛的話就是在說自己了。
霍歌彎了彎嘴角,這事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說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表姐。
外公雖然對外宣布隻有一兒一女,可是年輕時候也曾風流過一段時間,於是就導致了一個結果,外公還有一個因為難產死去的私生女。
這個私生女雖然到死都沒有被許家承認,可是私生女當時生下的孩子卻被接回了許家生活,而且待遇絲毫不比許佩佩差,甚至可以說能和當年的許言相提並論,最有趣的是,這個孩子還對林政一見鍾情,知道許言和林政在一起的時候,還一度鬧過自殺。
這件事,當年的A城可是鬧得滿城風雨,也是因此,林家很是不喜這個孩子。
想到這,霍歌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這個孩子,叫許寧悅。
許寧悅被霍歌盯的發毛了,狠狠地瞪了回去:“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嗎?”
“沒有。”霍歌搖了搖頭。
許寧悅的五官說不上精致,但是胸卻是大的嚇人,據林政說,許寧悅當年還曾試過用這對凶器來對付他。
見霍歌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胸前,許寧悅更是驕傲地挺了挺胸,她原本就穿著一條紅色的裹胸長禮裙,穿這樣的禮裙隻能貼著乳貼,她這麽一挺胸,胸前的兩團柔軟居然跟著抖了抖,引來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
霍歌很想伸手提她接著,她有些擔心那條小禮裙裹不住那兩團,那不就……
這念頭還沒想完,空氣中響起了啪的一聲,霍歌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東西就從許寧悅的胸前飛了出來,由於霍歌坐著,許寧悅站著的緣故,那個不明物體穿過了兩人,直直地往人群飛了過去。
肉色的?該不會……霍歌的目光從那個物體上麵默默地移向了許寧悅的胸前,一大一小,加上小的那邊明顯看起來少了點什麽。
她又看了看許寧悅的臉,臉上一片慘白。
看來,她是猜對了,乳貼飛出去了。
人群裏突然響起了幾個女性的尖叫聲,霍歌默默地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想來應該是那玩意降落了,就是不知道誰這麽幸運,被砸中了。
想到這,霍歌還真有些好奇,畢竟今天到場的幾乎都是認識的,這種事情再怎麽說,也是一大糗事。
她順著剛剛那個方向看過去,隻見林政端著一個紅酒杯,黑著一張臉站在人群中,而那個玩意正不偏不倚地掉落在他的紅酒杯上。
伴隨著噗的一聲,霍歌一口紅酒全噴了出來,她算是明白為什麽許寧悅的臉色白的跟個死人一樣了。
十四年前,許寧悅為了跟林政告白,轟轟烈烈地以自殺相逼,鬧得滿城風雨,十四年後,許寧悅為了再次告白,將乳貼飛進了林政的紅酒杯裏。
雖然這種派對不太可能會有記者混進來,可是……霍歌的眼睛在四周掃了一眼,很好,不少人已經開始拍照了。
明明是這麽悲慘的事情,為什麽她就那麽想笑呢?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陣吸鼻子的聲音,霍歌這才回過神來看向聲音的來源,隻見許寧悅不知道什麽時候哭了起來。
霍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許寧悅說道:“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麽要這麽害我?”
什麽跟什麽?是她穿越了還是什麽鬼,她怎麽覺得自己在聽古代戲子唱戲?
她冷眼看向許寧悅:“我怎麽害你了?”
“你,你剛剛把我的那個東西抽出來,還把它扔向了林政的方向!”許寧悅說到後麵,哭的更厲害了。
霍歌有些哭笑不得:“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你的表演啊,我覺得吧,你有被害妄想症不是你的錯,好好吃藥還是能治的,可是你不能這麽見人就咬啊!”
許寧悅哭的更傷心了:“我沒有冤枉你,難倒你想說,那東西是自己飛出去的嗎?”
難道不是嗎?難道真的是自己幻覺了,看著許寧悅的胸太大,情不自禁地將她的乳貼抽了出來,往人群扔了過去,結果恰好扔到了林政?許寧悅的表演真的讓霍歌都差點信了。
客人群那邊都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隻察覺到乳貼是從兩人的方向飛過來的,聯想起當年的事情,自然也就覺得是許寧悅飛過來的,結果現在聽許寧悅這麽一說,紛紛都覺得是霍歌的錯,加上霍歌身上的禮裙價格跟這裏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的緣故,大家都開始對她指指點點起來,認為是霍歌想要陷害許寧悅,引起林政的注意。
霍歌看著這樣的場景,隻覺得莫名的煩躁,她在人群裏看了看,希望能找到許佩佩,她想跟許佩佩說一聲,然後她就可以走了,雖然有點可惜花了那麽長時間做出來的發型。
林政看著不遠處明明置於輿論浪頭還在東張西望的霍歌,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端著紅酒杯走向了兩人,伴著林政的步子,不少人的目光都變得越發好奇起來。
這該不會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來這個許家的小姑娘等了那麽多年,花了那麽多心思,還是一個乳貼見效啊。
許寧悅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她感覺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的飛快,仿佛要從喉嚨裏蹦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