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倒閉
最後一句話聽到葉傳平的耳邊，居然讓葉傳平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林政的表情明明是在笑，可是他話裏的警告之意和那滿滿的陰婺，卻一點也沒有隱藏。
“底，底線？”葉傳平覺得自己的舌頭閃了一下。
“對，底線。”
林政沒有說他的底線是什麽，可是他說到底線的時候，眼神卻是透過敞開的大門看向外麵的霍歌，眼底的維護一覽無遺,葉傳平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霍歌不清楚林政他們在裏麵談了些什麽，她對著一堆的資料翻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抬一次頭，就見到林政給自己拋了一個飛吻。
她瞪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看資料，這一看，就一直到田小雅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反應過來。
“小雅，怎麽了？”
田小雅好笑地看著她：“小歌，下班了。”
霍歌一愣，看向牆上掛著的大鍾，這才發現已經十二點多了，她再看向總裁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早就打開了，裏麵空蕩蕩的，裏麵的人不知道去了哪裏。
霍歌不禁有些失落，走也不會跟她打一聲招呼嗎？
田小雅看見她的表情，便明白了她在想什麽了，小虎牙也跟著露了出來：“不用看了，人早就走了。”
“我才沒有看那個臭屁男人呢。”霍歌嘟囔道。
“我又沒有說是誰，你自己就不打自招了？”田小雅說著，朝她做了一個鬼臉。
霍歌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哎呀，你說的不是葉總嗎？我說的那個男人就是葉總啊。”
田小雅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了她半天，才砸吧著嘴巴說道：“這種謊話你也說得出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看得是坐在總裁辦公室裏的……”
林政兩個字還沒說出口，田小雅的聲音就被霍歌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霍歌這才想起自己今天上班居然忘記調震動了，好在一早上沒人給她打電話，要不肯定又要挨說了。
“誰啊？”田小雅把腦袋湊過來，看著屏幕上的許佩佩三個字，有些好奇：“那個愛哭鬼給你打電話做什麽？”
許佩佩三個字在田小雅的腦中已經跟愛哭鬼三個字畫上等號了，如今想起許佩佩這個人，田小雅能想起的，就隻有那慘絕人寰的哭聲，過了那麽久了，仿佛還環繞在耳邊。
霍歌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對田小雅說道：“你先去吃飯吧，不用等我了。”
田小雅雖然好奇，可是聽霍歌這麽說，也就隻好乖巧地點點頭，進了電梯。
霍歌這才按下接聽鍵：“喂，佩佩？”
“小歌姐，你下班了嗎？”不知道是因為今天是許博文的生日，還是因為有人答應陪自己參加派對，許佩佩的聲音裏比平時多了幾分雀躍。
霍歌也跟著彎了彎嘴角：“剛下，準備去吃飯呢，怎麽了？”
“我們出去吃飯吧？順便出去做頭發，還有，你禮服挑了嗎？派對五點半就開始了。”許佩佩一口氣說了個沒停。
“吃飯是可以，做頭發可能沒辦法陪你了，我下午還要上班呢。”霍歌有些哭笑不得。
至於禮服，她在國外上學的時候，曾經買過一套廉價的二手禮服，聽說是義賣的衣服，加上當時霍歌正好要去一場舞會，愁著沒有禮服穿，就有了這套禮服。
做工很精美，加上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著，一點也看不出是舊的。
電話那邊的許佩佩顯然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我不管嘛，大不了你跟葉叔叔說，我把你喊出來解決地標的事情了，地標的事不是還沒解決嗎？”
霍歌的嘴角抽了抽：“那你給他打電話，他要是答應了，我就陪你去。”
“那就一言為定咯！”
電話那邊傳出了許佩佩的聲音，還沒等霍歌反應過來，電話就嘟嘟嘟地被掛斷了，她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按下電梯的按鈕。
電梯一層一層地往下跳著，伴隨著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一樓，手機又響了起來。
霍歌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許佩佩三個字，有些好笑地按下了接聽鍵：“怎麽？失敗了吧？”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葉傳平自然不可能答應許佩佩這種事情，要像許佩佩這樣子，三天兩頭就上葉氏來要人的話，那麽葉氏的員工都不用工作了，來了葉氏隻管好好的陪許佩佩就好了。
“你在說什麽啊，小歌姐？葉叔叔當然是答應了啊！”
霍歌的腳一軟，差點就摔了個狗吃屎：“答應了？”
“對啊，答應了。”許佩佩的聲音仿佛在說著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霍歌停頓片刻，問道：“你是怎麽說的？”
“唔……”許佩佩想了想，說道：“我跟他說，城南地標那邊的事有進展，我想要小歌姐下午陪我去看看。”
“然後呢？”霍歌突然有些慌。
許佩佩又繼續回想了一會，說道：“葉叔叔那邊似乎在忙，他說小歌姐最近事情很多，問我能不能找別的人負責這件案子，我當然說不能啊，然後他就說隨便我，然後讓我們好好幹，而且他好過分啊，居然直接把我的電話給掛了！”
許佩佩說到後麵很是氣憤，要知道，自從許博文當上許氏的總裁以後，敢這麽對她的人就沒幾個了。
霍歌覺得自己的頭有些大，她已經可以想象到葉傳平當時的臉有多臭了，也猜到了幾分葉傳平當時留林政在辦公室裏麵談的那些談話內容了，不是跟林政告狀，就是訴苦，二者的內容都是跟自己有關。
電話那邊的許佩佩見霍歌久久不回答，忍不住喊了一句：“小歌姐，你還在聽嗎？”
“我在聽。”霍歌在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好，你說個地點，我現在去找你。”
“東天那邊新開了一家餐廳，我們去嚐嚐吧？”
霍歌點了點頭，隨即又反應過來電話那邊的許佩佩看不見，她改口說道：“好。”
東天理她不算遠，打車也就一個起步價。
大概是因為東天是一座大型的超市，裏麵逛街，吃飯，電影院什麽都有，所以哪怕是上班的午休時間這裏也聚集著不少人。
霍歌在東天的大門口找到了許佩佩，底下的地板還沒站熱，就被許佩佩拉走了。
許佩佩一邊走一邊說道：“這邊這邊，我朋友圈有個人上回來了，她說超級好吃的。”
霍歌有些無奈，踉踉蹌蹌地跟在她身後說道：“你慢點，它又沒那麽快打烊，你急什麽？”
餐廳以意大利菜式快餐為主，完全就是換了一個招牌的薩莉亞，菜點了不到五分鍾就上來了，霍歌吃了一口，沒有什麽特別的感受。
對麵的許佩佩吃得津津有味：“好好吃啊！小歌姐，我沒帶你來錯吧？”
霍歌看著有些好笑，也不好多說她，隻是點了點頭：“是啊，味道還不錯。”
味道也隻能嚐嚐鮮，菜裏的奶油太多，吃多了有些膩，許佩佩會吃得津津有味的原因，恐怕是因為從小到大，她接觸這些速成食品的機會很少。
霍歌有一口沒一口地將碟中的食品往嘴裏塞著，眼睛不經意地掃過桌麵上的廣告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佩佩，你知道天耀嗎？”
“天耀？”聽霍歌突然提起這個名字，許佩佩有些奇怪，卻也點了點頭：“知道，當年很出名的一個大商場，跟現在的東天差不多呢。”
當年？補抓到許佩佩嘴裏的字眼，霍歌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當年很出名的意思是，如今已經沒落了嗎？
見霍歌不說話，許佩佩又接著說道：“不過很奇怪呢，小歌姐不是今年才來A城的嗎？天耀兩年前就倒閉了呀。”
“倒閉了？”霍歌的聲音因為驚訝，比平時大了幾分，引來了周圍幾桌人的注意。
她壓了壓心裏的驚訝，問道：“怎麽會倒閉了？”
能建得起那種商場的人，想必家境也是數一數二的，怎麽會說倒閉就倒閉？還是發生在兩年前的事情了。
許佩佩雖然為她的驚訝感到好奇，卻也點了點頭：“聽說天耀是三家公司合資開的，三年前其中一個合股人的妻子在商場裏麵出了事，那個合股人不想再參股，就把股份賤賣了，結果他這麽一賤賣，導致了天耀的股份慘跌，差點沒把另外兩家公司害死，那兩家公司沒辦法，為了自保，隻能把天耀賣了。”
三年前，其中一個合股人的妻子在商場出了事……
是指自己嗎？三年前的事情，直到現在還曆曆在目，可是楚懷風那麽做又有什麽意思？把天耀的股份賤賣了，那不相當於是在燒錢嗎？
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霍歌這才回過神來，看向一臉怨氣的許佩佩，抱歉的笑了笑：“想起一些事，不好意思啊。”
“小歌姐，你在想什麽啊？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許佩佩嘟著嘴問道。
霍歌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許佩佩：“抱歉啊，你剛剛說什麽？”
許佩佩哼哼地朝她擠了一下鼻子，這才說道：“我說，你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去看會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