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發情

  一場鬧劇之後,似乎什麽都沒發生,又似乎發生了些什麽。


  霍歌走的很快,楚懷風平時跟她一起走路的時候隨意地邁著步子都夠她追半天,而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居然要楚懷風走的有些急促,才能趕得上她的步子。


  他加大了步子,一把拽住了前麵的霍歌。


  霍歌猛地被這麽一拉,冷不丁地往後倒了一下,手上抱著的紙袋也隨之掉落在地,裏麵的毛衣隨之散了出來。


  她掃了他一眼,眉頭緊了幾分:“你有病吧?”


  走路走的好端端地拉她幹什麽?害她差點就摔了個狗吃屎。


  楚懷風的嘴角挑了挑,一點也沒被剛剛發生的事情影響到心情:“你吃醋了?”


  霍歌嗤笑了一聲:“我吃醋?我吃什麽醋?”


  她現在還真想拖著楚懷風去A市最好的精神病院檢查檢查,看看他是不是得了什麽病。


  “難道不是嗎?這麽用力地撞蘇瑞瑞,然後還氣鼓鼓地走了,難道不是因為吃醋?”楚懷風揚了揚眉。


  霍歌並不知道蘇氏,蘇氏崛起也不過是她離開的這三年的事,所以她自然也不知道剛剛那個女的叫什麽,直到楚懷風說她撞蘇瑞瑞的事,她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個女的叫蘇瑞瑞啊……


  霍歌看了楚懷風一眼,眼神裏滿滿都是在示意著楚懷風“宛如一個智障”的情緒。


  她撞蘇瑞瑞,那是因為蘇瑞瑞先撞了她,出於以牙還牙的精神,所以她還了蘇瑞瑞一撞,而她離開,不是因為他先說了,要給楚天德買毛衣嗎?她隻是單純的認為,隻要快點把毛衣買完,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自然也就可以離他遠點了。


  “如果按照你這個思維,那麽,是不是我看你一眼,就是暗戀你了?碰你一下,就是想上你了?這個世界還讓不讓人活了?”霍歌幽幽地問道。


  以前楚懷風雖然總是虐待她,還喜歡欺辱她,但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自以為是,相比之下,還是三年前的楚懷風更討人喜歡。


  “你要想這樣的話,我也不反對,畢竟你也不是沒有上過我。”楚懷風彎著眉角應道。


  她嗤了一聲,撿起地上的袋子,邊撿邊說道:“你是發情了吧?你要是發情呢,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什麽建議?”楚懷風有些好奇地問。


  她看向他,友好地笑了笑:“我建議你花點小價錢,去找一個小姐,服務包你滿意,不過記得,上之前要戴套,不然染了什麽病就不好了。”


  楚懷風挑了挑眉:“可我就喜歡你,怎麽辦?”


  霍歌將衣服疊好,再塞回袋子裏:“那麽,你就繼續發你的情吧!”


  說著,她一把將袋子砸到他的手上,他下意識接過砸過來的袋子,一抬眼,霍歌已經走遠好幾步了。


  他連忙追了上去:“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就是吃醋了吧?不然你為什麽突然走掉?”


  “我隻是覺得惡心。”霍歌淡淡地答道。


  她的回答讓楚懷風的臉色沉了一下:“惡心?”


  霍歌輕笑了一聲,停下腳步,看向他,難得認真地說道:“對,惡心,見了女人就上,你這樣和男妓有什麽區別?不,你連男妓都不如,人家好歹是性工作者,你充其量也就是一匹種馬!”


  一想到自己三年前被這樣的人碰過,她就忍不住覺得惡心,她總是為孩子的逝去覺得痛心,如今看來,孩子的離開,說不定對孩子來說還是件好事,畢竟以後如果孩子問道“為什麽爸爸喜歡那麽多女人卻不喜歡媽媽”之類的問題時,她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


  聽著霍歌有意咬重的種馬兩個字,楚懷風的眼底閃過一絲慍怒,他一把握住她的下巴:“你再說一遍?”


  霍歌捏著他的手腕正準備故技重施讓他嚐嚐苦頭,楚懷風卻突然鬆開了手,滿臉複雜地看著她:“你真的不吃醋?”


  如果不吃醋,是不是意味著,她不在乎自己了,他在她的心裏,已經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我有男朋友,我幹嘛要吃你的醋?”霍歌猶如聽到什麽笑話一般,笑意直直地到達了眼底。


  聽到她的話,楚懷風皺了皺眉頭,可是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麽,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揚了揚。


  並不是他不介意,隻是他突然想到林政被晾在招待室裏那麽久,再想到家裏那種沒有簽名的離婚協議,他突然就什麽氣都消了。


  她不是喜歡林政嗎?隻要他一天不放手,她就別想和林政在一起。


  還有那個林政,不是喜歡裝君子嗎?那就裝吧,他就是要讓林政嚐嚐什麽叫騎虎難下的滋味。


  霍歌見他不說話,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卻見他一個人在偷著樂,她又猜不到他在樂什麽,隻好嘟囔著罵了一句:“神經病。”


  被霍歌這麽一罵,楚懷風的臉色又黑了下來,理也沒理霍歌,直直地走進旁邊一家賣毛衣的店裏。


  “你幹什麽啊?”霍歌擰了擰眉,站在門口沒進去。


  楚懷風淡淡地說道:“你買了,可是我沒有買啊,我要不是不買一件意思意思,到時候爸爸又該說養兒子不如養條狗了。”


  自從霍歌三年前離開後,這話都快成了楚天德的口頭禪了,換季了沒有給楚天德買衣服,或者是不願意回家吃飯,又或者是楚天德要去哪裏,他沒有時間陪,楚天德就開始埋怨養個兒子不如養條狗,而在這句話的後麵,就是開始念叨霍歌的各種好。


  霍歌一噎,隻好跟著他走進了店裏。


  這家店正是她剛剛來過的那家,賣的是各式各樣的毛衣,從年輕人到老年人的款式一應俱全。


  店員還記得霍歌,見霍歌剛出去沒多久又跑了回來,有些驚訝:“呀,又是你?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嗎?是不是毛衣不合適還是……”


  “不是。”霍歌連忙打斷店員,尷尬地笑了笑,指了指在店裏麵打轉的楚懷風:“我陪他來的。”


  店員看了一眼正在挑選毛衣的楚懷風,眼底滑過一絲了然。


  這夫妻還真是奇怪,剛剛女客人進來說要給家裏老人挑件毛衣,現在隔了一段時間又陪著老公來了,早這樣,一起來不就好了?


  然而想歸想,她還是朝霍歌笑了笑:“那你們慢慢看,有需要再叫我。”


  霍歌點了點頭,店員便離開了。


  楚懷風挑的很慢,不知道該說是仔細,還是有意,幾乎每一件他都從架子上拿出來看了看,然後又掛回了原位,霍歌都覺得他是有意要拖延時間,好整蠱自己。


  可是想歸想,她又沒有證據,她要是說楚懷風在拖延時間,楚懷風肯定會說,給爸爸挑禮物肯定要精挑細選之類的話了。


  想到這,她隻好暗暗歎了一口氣,拿出手機倚在門邊玩了起來。


  可是剛拿出手機,她就愣了一下。


  從酒店出來以後她就沒看過手機,結果現在不知道怎麽的,不過才過了一個多小時,又多出了七個未接來電,全是來自林政。


  她在微信上給林政回了一個問號,正準備問發生了事情,字打好了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就聽到楚懷風喊自己,她隻好隨意將手機放到了兜裏。


  她一抬頭,就見楚懷風朝自己招著手:“逛街玩什麽手機?快過來看看,這衣服適不適合咱爸。”


  咱爸?接收到店員羨慕的眼神,她偷偷瞪了楚懷風一眼,可是仔細一想,楚懷風的叫法好像也沒錯,那確實是楚懷風的爸爸,同時,也是她的親生父親,隻是這叫法,是不是太過於曖昧了?

  “想什麽呢?”


  楚懷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這才反應過來:“沒什麽,這衣服挺好的,就是腰的部分緊了些,。”


  腰部如果被勒得過緊,就容易引起血液循環障礙,造成腰痛、浮腫,而且腰部受到了壓迫,還會影響胃腸道的正常蠕動,日久會產生消化不良、食欲不振。


  楚天德那天吃飯的時候她就看見了,吃的並不多,再穿這種衣服,恐怕命不久矣。


  楚懷風想了想,又將衣服掛了回去。


  一旁的店員看著,羨慕地說道:“兩人的感情真好啊,是新婚夫妻吧?”


  霍歌正想解釋,腰部被人猛地一摟,整個人就被楚懷風帶進了懷裏。


  楚懷風淡淡地說道:“結婚三年了。”


  聽楚懷風這麽說,店員眼底的羨慕就更甚了:“我家那位也跟我結婚才三年,結果現在連給我倒杯水都不願意了,更別提陪我逛街了。”


  說著,店員看向霍歌,笑眯眯地說道:“姑娘,好福氣啊!你們兩個一定要永遠在一起啊!”


  霍歌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牽出一抹苦笑。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雖然不清楚楚懷風現在這麽做,是出自真心還是有什麽目的,可是三年前那個血的教訓,早就讓她不敢再讓這個男人靠近自己的內心了,又談什麽永遠在一起?

  見霍歌不說話,楚懷風淡淡地接到:“會的,謝謝你。”


  說著,換了一件較為寬鬆的毛衣給店員,示意店員結賬。


  霍歌的沉默他是看在眼裏,可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導霍歌,畢竟那些禍都是自己闖的,如果沒有他當年的過分,大概也不會有今天這個像刺蝟一樣的霍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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