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肮髒
楚懷風的眼底滑過一絲狠辣。休想！
他眯了眯眼，突然想到了什麽，拉開房門，大步往霍歌的房間走去，肉包看見他過來，汪汪地吠個不停。
“叫什麽叫，我馬上就洗好了。”
霍歌的房門並沒有關緊，她的聲音從房間裏的浴室傳出來，隱約還能聽見裏麵傳來的水聲。
他艱難地吞了口唾液，推開她的房間門，水聲漸漸變小，然後停止了。
他打開浴室的門，她正背對著門準備穿衣服，聽見開門的聲音，她轉過頭看了一眼，看見是他。
她擰了擰眉：“你進來幹什麽？”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將她攬入懷裏。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有些驚慌，可是他的味道隨之而來掩蓋了她的恐慌。
“楚懷風，你幹嘛啊？”她想要掙紮，身後傳來的擁抱卻變得更緊。
“你說呢。”他淡定的回答。
神經病！她在心裏忍不住罵了一句。
他明明不喜歡她啊！他不是告訴周婉兒，說是她賴在楚家，說他不喜歡她的嗎？既然不喜歡她，又何必對她做些曖昧的動作，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語？他不知道那樣會讓她誤會嗎？
又或者說，由始至終，她不過是玩物。
想到這，她心裏一痛，轉過身，猛地推了他一把。
楚懷風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踉蹌著腳步向後退了幾步，皺著眉頭看向她：“你瘋了嗎？”
“瘋的人是你。”霍歌答道。
楚懷風皺著的眉頭又深了幾分。
她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浴巾，緩緩裹回自己身上。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髒。
楚懷風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將身體湊了過去，說道：“又不是沒看過，該看得不該看得都看完了，有什麽好害羞的。”
她抬眸看向楚懷風，他的眼睛裏滿滿都是自己的倒影，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臉上毫無血色，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楚懷風。”她突然開口喊道。
“嗯。”剛剛消完火的他明顯心情不錯。
霍歌想了想，歪著腦袋說道：“不如我們離婚吧，像周婉兒說的，放彼此自由。”
楚懷風一愣，眼睛眯了眯：“你再說一遍。”
“我們離……”
霍歌正想重複，砰的一聲，楚懷風把洗漱台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
周婉兒的話在楚懷風的腦子裏回旋：“今天在服裝城，懷風也看見了，小歌喜歡的人對她很好，懷風你也有了我了，我會用我的生命去陪伴你，保護你的。既然你們都不喜歡對方，為什麽就不放手，給對方自由呢？”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裏的怒氣，看向霍歌：“你想離婚，去跟那小子？”
霍歌一愣，隨即明白楚懷風指的是唐若，可是她跟唐若學長是清白的啊。
雖然說這樣會把學長拉下水，可是，如果他誤會她跟唐若學長真的有一腿，是不是就會放她離開？
想到這，霍歌到嘴的解釋一頓，變成了：“是，我很喜歡學長，學長對我很好，我想跟學長永遠在一起。”
話音剛落，就聽到楚懷風的笑聲。
先是低低的笑，然後聲音一點一點變大，最後仿佛抑製不住一般，仰天大笑。
霍歌突然有點慶幸楚懷風給家裏的傭人都放了假，不然大家肯定都以為他瘋了。
“你居然當著你老公的麵說很喜歡別的男人？恩？還想跟那個男人永遠在一起？”
楚懷風仿佛在重複一個好笑的笑話，臉上一直帶著笑容，可是聲音裏卻是無法掩飾的陰鬱。
霍歌將頭撇向一邊：“是又怎麽樣？”
楚懷風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看著我，再說一次。”
霍歌吞了一口唾液，遲疑片刻，重複道：“是。”
光看他那雙眯著的眼睛她就知道自己把他氣得不清，可是如果這麽做可以解脫的話，她不後悔，這場暴風雨總是要來的。
楚懷風呼出一口粗氣：“好！很好！真的很好！”
說話間，他的手腕一用力，把霍歌甩到了一邊。
咚的一聲，霍歌的頭撞在了牆上，突出的牆壁邊緣讓她的額頭平白添了一道傷口，紅色的液體順著眼角往下流。
楚懷風一手揪著她的頭發，一手打開了花灑，連溫度都沒有調，提著她的頭就將她整個腦袋塞到了花灑底下。
血液將源源不斷流下的水染成了粉紅色，冰涼的水順著發絲流到身上，讓霍歌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寒顫。
“霍歌，你不覺得自己很髒嗎？啊？”楚懷風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哦，你肯定是知道了，所以才會一回來就跑來洗澡。”
她垂了垂眸，放棄了掙紮，任由他抓著自己，他揪著她的頭發給她翻了個身，冷水直直地射在了她的身上，她居然冷麻木了，連寒顫都不會打了。
“你真的好讓人惡心，到處跟人就算了，剛剛聚會還被那麽多人，也不知道你的學長知道這件事，還會不會要你。”
霍歌垂下的眼睛猛地睜大，頭上傳來頭皮撕裂的疼痛卻抵不上萬分之一的心裏疼痛。
他好殘忍，真的好殘忍……
“哦？我還以為你死了，沒想到提起你的學長，還是有反應的嘛。”他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楚懷風，你到底想怎麽樣？”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摻雜了太多的情緒，她出口的聲音有些嘶啞。
楚懷風將臉靠近她：“你說我想怎麽樣？我隻是有點好奇，你想一輩子在一起的人，如果知道你的身體那麽肮髒，還會不會要你。”
他突然把嘴靠近了她的耳朵，熱氣輕輕打在她的耳朵上，輕輕癢癢的。
“怎麽辦？我真的覺得你好髒。”
冷水打在額頭的傷口上，有種撕裂的痛感，可是再疼，也比不過心裏的疼痛。
是啊，她也覺得她很髒。
她剛剛洗了接近半個小時，總想著洗掉身上的不堪，可是怎麽搓也搓不掉……
“可是再髒，你剛剛不也了我。”她咧了咧嘴，說道。
他臉色一沉：“是啊，像你這種人，能躺在我身下，也算是你的榮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