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後續
她看著唐若的眼睛,那雙從來都是笑眯眯的眼睛,此時此刻卻是無比認真地看著自己。
“霍歌,我想保護你,我沒有楚懷風的權勢,做不到讓你享盡榮華富貴,可是我會盡我所能,讓你少受傷害,我有十塊錢,那麽我會將十塊錢全部都花在你身上,如果我有一百塊,那麽這一百塊也都是你的。”
霍歌已經完全聽愣了。
一雙大手突然揉上了她的頭發:“嚇到了嗎?”
她回過神,點頭應道:“啊?恩……”
確實嚇到了,一向不愛吭聲的學長居然跟她表白了,還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
唐若突然換回了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問道:“如果我告訴你這都是逗你玩的,你會不會打我?”
霍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唐若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
他看了一眼她的側臉,嘴角的上揚的弧度微微加深。
有些話掛在心上反而會成為負擔,如果是那樣,還不如當成一個笑話算了。
兩人間持續的沉默,海浪一個接一個地打在沙灘上,月光照在海麵上,泛起一層銀色磷光。
“我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裏。”唐若突然出聲道。
霍歌一愣,隨即也跟著彎了彎嘴角。
唐若見她失了神,不吭聲,便問:“在想什麽?”
“在想,原來學長也會不開心。”霍歌誠實地回答。
一直以來,唐若出現在她麵前都是笑眯眯,一幅不怕風吹雨打的模樣,原來,這樣的唐若也會有煩惱。
“看來,我在學妹心裏已經成神了。”唐若說著,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霍歌突然想起一句話。你所看見的我,都是我想讓你看見的。
可是最終她還是沒有說出來,她抬手摸了摸比自己高了整個頭的唐若,說道:“學長千萬不要喜歡上我。”
“為什麽?”唐若問道。
“因為會很辛苦啊。”她像是喃喃自語般地說著。
唐若笑了笑,沒接話,他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他,他早就喜歡上她了。
天空翻起魚肚白的時候,唐若和霍歌才開始往回走,因為天色還早的緣故,走了很久才攔到一輛計程車,唐若將她送回楚家後,看著她進了楚家,才坐著計程車回去了。
霍歌剛進屋子就覺得不對勁,屋子裏的氣壓低的離譜,再往裏看,管家低著頭站在客廳裏,大氣都不敢喘。
肉包見她回來,嗚咽一聲,一瘸一拐地往她跑來。
她抱起肉包,輕輕安撫著。
“舍得回來了?”
楚懷風的聲音冷得幾乎結冰,她這才發現他坐在客廳的角落裏,滿臉陰鬱。
他不是應該在周婉兒家睡?怎麽會回楚家?
楚懷風看著門口的霍歌,冷笑一聲,說道:“霍歌,你真是越來越可以了,當著我的麵跟別的男人跑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敢夜不歸宿?”
她想問他,他夜不歸宿的次數還少嗎?可是因為恐懼,張了張嘴,居然什麽都說不出來。
肉包感受到楚懷風對霍歌的敵意,從霍歌懷裏掙紮著下來,一瘸一拐地跑到他麵前,對著他吠了起來。
楚懷風臉色一黑,一腳踹向了肉包,肉包本來就帶著傷,哪禁得住他這麽折騰?身體頓時滑了兩三米,趴在地上嗷嗷直叫。
“楚懷風你瘋了!”霍歌忙去抱起肉包,見它沒什麽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她跟他之間的恩怨,他拿肉包撒什麽氣?
“瘋?”楚懷風一臉嘲諷地看了她一眼:“是啊,我就是個瘋子。你應該慶幸有這隻狗,不然這腳就踹在了你身上。”
他就是個瘋子,她已經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他居然還會擔心她的安危,得知她不在家以後,三更半夜從溫柔鄉裏爬起來往楚家趕,結果得到的結果卻是,她在海邊?
在海邊做什麽?跟唐若在一起卿卿我我嗎?
管家大約是因為那天的事,對肉包格外心疼,見到肉包這麽被折騰也看不過去,可是又沒法說楚懷風,隻是向霍歌伸了伸手,示意讓自己抱著肉包遠離戰場。
霍歌有些感激地看了管家一眼,將肉包遞了過去,管家接過肉包,便帶著一群女傭離開了。
“野戰的感覺爽嗎?”楚懷風出聲問道。
霍歌卻是一愣,野戰?楚懷風是怎麽知道她在野外的?
“你跟蹤我?”一個問題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是又如何?”楚懷風亦不解釋,這件事還不是讓她知道的時候。
一個大男人,學人家玩跟蹤?
可是不對,她們一路到海灘的時候,她是有留意倒後鏡的,當時一路上隻有她們這一輛車,又何來的跟蹤?
霍歌突然想起,楚懷風說的是野外,而不是海邊。
那是不是說明,他隻是跟了一半,知道她沒有回楚家?
楚懷風見霍歌不說話,勾了勾嘴角,說道:“咱們兩都還沒試過野戰呢,什麽時候我們也去試試?”
被他這麽一說,霍歌才想起晚上在鑽石裏楚懷風說的話。
她不過是個床伴而已……
她張了張嘴,想要質問他為什麽這麽做,可是想到他晚上的語氣,到嘴的話一噎,輕聲說道:“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麽對她?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
僅僅是因為她跟他因為肉包吵了一架嗎?還是因為別的……
楚懷風冷笑一聲,從兜裏掏出一部手機,啪地扔到桌上,她定眼一眼,是楚懷風給她用的那部手機。
“學妹最近過的還好嗎?”
“學長,我很痛苦。”
“我以為你遇到了你愛的人,那麽,之前拜托我的事還要繼續嗎?”
“當然要,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擺脫他,遠離他嗎?”
楚懷風陰陽怪氣地背著那幾條信息,每背一條,霍歌的臉色就白一分,說到最後,她的臉色已經如同一張紙一般了。
楚懷風看著她的模樣,臉上的冷意又多了幾分。
連解釋都說不出口了,是嗎?
還是說,她根本就不屑於解釋?
他嘴角的笑容染上了幾分嘲諷:“你就不想跟我說點什麽?”
她抿了抿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信我嗎?”
“信你?你要我信你什麽?”
是啊,她也不知道要楚懷風信她點什麽。簡訊確確實實是存在的,也確實是經她的手發出去的,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他捏著她的下巴晃了晃:“小狐狸,是不是太久沒碰你,有些教訓你都忘了?”
霍歌微微抖了抖,下意識搖了搖頭。
楚懷風一把將她按倒在沙發上,邊解皮帶邊說道:“那就讓我來給你溫習溫習。”
她想逃,可是楚懷風的力氣遠遠壓住了她,他像騎馬一樣騎在她的身上,解完皮帶後手往下一伸,順手解掉了她的褲子。
“楚懷風!”她一聲驚呼,隨即感受到他將身體貼在了她身上。
“你不是就喜歡這樣?那我就好好滿足你!”
侮辱的語言一句又一句地傳入耳中,霍歌默默地垂下眼眸。
霍歌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躺地板上,身體被褲子隨意遮蓋著,露出的大腿以下的部分有些涼颼颼的,屋內的燈沒有打開,管家和傭人也不知道哪裏去了。
她盯著天花板,突然有些想不起來之前的事。
身邊傳來肉包的嗚咽聲,她側過頭一看,隻見肉包在她身邊轉來轉去,一幅焦急憂慮的模樣。
見她抬頭看自己,肉包猛地吠了一聲:“汪!”
她正準備伸手去抱肉包,卻見自己燙傷的右手上被塗上了燙傷藥膏。
是誰?楚懷風嗎?
想起楚懷風,昏睡前的一幕幕便接踵而來。
她實在是拿不準楚懷風的想法,甚至可以說,她從來就沒有接近過他。楚懷風的身邊就如同繞了一團雲霧,讓她一直覺得若即若離的。
她從地上爬起來,整理好衣物,客廳的燈啪的一聲被打開,隨即見到他準備上樓。
她舉了舉手,想問他藥膏的事,剛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就從她的身邊走過,絲毫沒有看到她的樣子。
霍歌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她寧願楚懷風打她,罵她,也不願意像現在這樣跟她玩冷戰。
她深吸一口氣,開口喊道:“楚懷風。”
他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看她。
喊了他一身,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能傻傻地盯著他的背影。
就在這時,楚懷風的電話響了,他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周婉兒哭哭啼啼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別說是接電話的楚懷風,就算是兩步開外的霍歌都聽得一清二楚。
“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