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洗腳
李興一愣,隻能呆呆地站在一邊聽著。
楚懷風伸出食指在周婉兒的下巴處勾了勾:“這個就是我的未婚妻。”
周婉兒一愣,隨即有些受寵若驚。
“那,門口那位是……”
李興瞄了一眼門口站著的霍歌,怎麽看也是那位比較像原配,而且如今的架勢,大有原配來抓奸的樣子。可是剛剛聽楚懷風打的電話,他的未婚妻似乎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
“她?”楚懷風看向霍歌的眼神夾帶著滿滿的不屑,嘴巴一張一合,話語卻如同炸彈一般,一個字一個字地在霍歌耳邊炸開。
“她不過是我的床伴罷了。”
床伴?霍歌的臉色白的如同一張紙。
同樣被話驚到的,還有一旁的傅月和邱靜。
床伴……
她深吸一口氣,朝一邊的傅月和邱靜說道:“你們先去包廂吧,我一會就過去吧。”
“可是……”傅月還擔心她被人欺負。
邱靜看了這裏的情形一眼,不由分說地將傅月拉走。
她們留下,霍歌才是真正的尷尬吧?
見兩人越走越遠,霍歌嗬嗬地笑了出聲,一步一步地走進了包廂裏:“打擾到兩位了,真是不好意思。”
周婉兒正想冷哼,見楚懷風臉色不太好,隻好悻悻作罷,乖乖地坐到了楚懷風身邊。
楚懷風不說話,周婉兒自然也不吭聲,房間裏頓時有些尷尬了。
“那麽,我在這裏祝楚總跟楚夫人,新婚快樂,早生貴子,百年好合……”霍歌嘰裏呱啦地把能想到的祝福語全都說了出來,說完轉身就要走。
楚懷風見她要離開,下意識問了句:“去哪?”
話一出口,他又擰了擰眉。
霍歌跟她母親就是一個德性,這樣的女人,就算去死也跟他沒關係,不是嗎?
霍歌的腳步頓了頓:“我的朋友生日,我自然是要回到我該去的地方,難不成還要留下來給楚總和楚夫人當電燈泡嗎?”
“我允許你走了嗎?”楚懷風的聲音有些冷。
“那,楚總有什麽吩咐?”
霍歌突然覺得好累,她隻想回家,抱著肉包好好睡一覺。
可是一覺睡醒以後呢?又能怎麽樣?眼前的楚懷風才是真實的楚懷風,前兩日的好不過是個夢,如今夢醒了,她也該麵對現實了。
楚懷風好似想起了什麽,在一旁的李興耳邊說了句什麽,離的有些距離,加上楚懷風有意壓低了聲音,霍歌聽不清楚。
“去吧。”楚懷風說著,往沙發上一靠,似乎要看一場好戲。
李興的嘴一張,看向霍歌的眼神有幾分同情,最後牙一咬,往包廂外走去。
霍歌在包廂中間站了一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擰了擰眉:“楚懷風,你到底想幹什麽?”
“剛才不是一口一個楚總,楚夫人的嗎?繼續啊。”
神經病!霍歌在心底暗暗罵道,嘴上卻沒接話。
見她不說話,他繼續說道:“霍歌,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演戲的天分可以比擬奧黛麗赫本,真的,不送你去好萊塢真是浪費了。”
“什麽意思?”被楚懷風說的莫名其妙,她問道。
“什麽意思你自己清楚,你背著我做的事情可沒少,漢子也沒少勾搭吧?”
楚懷風的話讓霍歌心裏一驚,連後半句也沒聽進去。
她做什麽讓楚懷風知道了?許言的死因她已經盡量沒去查了,就算查,也不會牽扯到霍歌的身份,楚懷風到底知道了些什麽?
一絲驚慌閃過她的眼底,被楚懷風完完整整地捕抓到了。
楚懷風死死地握著拳頭,指骨間不斷地發出哢擦哢擦的聲音。
她在怕?因為他說她沒少勾搭漢子嗎?
很好,霍歌!她已經成功的激怒他了!
兩人說話間,李興已經回來了,身後帶著一名服務員往包廂裏走來,服務員手上還端著一盆清水。
霍歌掃了一眼那盆水,眉頭皺的更深了。
“霍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玩遊戲了。”
包廂裏的歌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楚懷風的聲音在包廂裏回蕩著。
霍歌的眼睛頓時因為恐懼而睜大。他又想幹什麽?
環顧了一下四周,她的目光放到李興身後的服務員身上。
耳邊又響起了楚懷風的聲音:“你的身體我已經玩膩了,今天我們來玩個新遊戲吧。”
說著,他指了指,示意服務員把手上的盆放到地上:“來吧,親愛的床伴,來幫我的未婚妻洗腳。”
一股恥辱瞬間衝上了她的腦子:“如果我說不呢?”
楚懷風失笑:“不?你知道的,我最喜歡你說不了。”
她垂下的手微微抖了抖,也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她沒有少對他說不,可是說了又怎麽樣?每次的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
照片,她媽媽害死他媽媽,贖罪,還債……
永遠都是這些詞,卻永遠都讓她無法反駁。
是她大意了,她應該堅定地選擇離開他的,他不過是救了她幾回,態度軟了一下,她居然就動搖了?
周婉兒的眼底有一閃而過的笑意,隨即掩著嘴說道:“懷風,這樣不好吧。”
楚懷風看向霍歌的眼神有些不屑:“有什麽不好?像她這種人,連給你提鞋都不配,讓她給你洗腳已經是她的榮幸了。”
“可是……”
周婉兒有些拿捏不準楚懷風的心思,還想說什麽,楚懷風有些不耐地打斷:“沒什麽好可是,脫鞋吧。”
周婉兒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坐在沙發上把腳上的高跟鞋脫了下來。
霍歌卻遲遲不為所動,站在包廂中間盯著楚懷風,臉色慘白。
“盯著我做什麽?”他起身把她拉到水盆前,按著她的肩膀強迫她蹲下:“來,蹲在這。”
不知是因為包廂裏的冷氣太盛,還是因為心寒,霍歌居然覺得整個人冷的不行。她打了個寒顫,看向水盆裏那雙玉足。
周婉兒的腳保養的很好,一雙腳雪白得發亮,塗著寶藍色的指甲油,如果不是現在這種情景,大概連霍歌都忍不住讚歎幾句。
“洗啊,跟個木頭一樣幹什麽?”楚懷風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她深吸一口氣,將手伸進了盆中。
楚懷風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一旁看著,看她的手隻是輕輕拂過腳麵,連力氣都沒用,忍不住抱怨:“霍歌,洗腳這個詞你不懂什麽意思嗎?你平時洗腳隻洗腳麵的嗎?腳趾縫裏呢?”
霍歌咬了咬唇,又把手伸進去搓周婉兒的腳趾縫。
沒想到,沒搓兩下,周婉兒的膝蓋猛地往上頂,恰好頂在了霍歌的下巴上,因為疼痛和慣性,讓她猝不及防地往後踉蹌了幾步,整個人往後倒去。
楚懷風猛地起身,盯著她眯了眯眼。
“懷風,人家不是故意的,她弄疼人家了。”周婉兒的聲音將他從思緒裏拉了回來。
楚懷風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怎麽?霍歌,你這是對我不滿,把對我的怨氣撒到我的未婚妻身上嗎?”
霍歌這是有苦說不出,她從地上爬起來,下巴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用手背去揉了揉。
楚懷風見她不說話,大步走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啞巴了嗎?”
“我能說什麽?”
霍歌的聲音有些嘶啞,看向楚懷風的眼神裏滿是絕望和黯然。她想不明白,楚懷風出門之前還是好好的,為什麽不到兩個小時,就變回了之前的樣子。
還是說,他之前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先把她高高的捧起來,再把她摔回地獄裏……就為了讓她體驗一把什麽叫捧殺?
霍歌見他不說話,又問了一句:“你想讓我說什麽?”
楚懷風被她的眼神一時看愣了,竟忘了說話。
周婉兒見兩人當著自己的麵這麽含情脈脈地對視著,心裏頓時翻起一股濃濃的醋意,柔著嗓子喊道:“懷風!”
站在一旁的李興見狀,看向周婉兒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敬佩,不愧是楚總的枕邊人啊,楚總都跟別的女人搞成這樣了,心胸還能這麽寬廣。
楚懷風回過神,眯了眯眼,鬆開了她的下巴,雪白的皮膚上被捏出了兩道紅通通的手指印。
“繼續洗。”他沉聲說著,坐回了沙發上。
霍歌默默地蹲回了水盆前,周婉兒卻猛地將腳抽出,洗腳水濺了她一臉,她想伸手去擦,可是她突然覺得自己身上到處好髒。
“懷風,水好涼,人家不想洗了。”周婉兒挽著楚懷風的手臂說道。
楚懷風眯了眯眼,李興馬上在一旁說道:“我去跟他們要點熱水。”
說著,李興就帶著服務員出去了,沒一會就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瓶新的威士忌和一個暖水壺。
“楚總,剛剛你可是說了,陪你喝完那瓶酒,城北的樓盤你就讓我一杯羹的,不知道這話還算不算數?”李興笑眯眯地說著。
“自然是算數。”楚懷風斜睨了他一眼,答道。
剛才那瓶酒百分之八十都是他喝的,隻是他也懶得計較罷了,一杯羹也就幾千萬的事。
李興應了一聲,原本對霍歌的同情也被這幾千萬衝到了九霄雲外。他雖然還沒看出來哪個是小三,哪個是正方,可是他猜測,楚總並不喜愛這個霍歌,否則也不會當著他麵讓她給別的女人洗腳。
想到這,也顧不上霍歌還在邊上,便示意服務員往盆裏加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