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三十萬
“恩,差不多了。”他斂了斂心神,一臉鎮定地答道。
寵物的化驗很快,沒一會護士就拿著單子從簾子後麵出來,將單子遞給兩人,解釋道:“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喂了一些不該喂的東西,它的胃有點承受不過來了,打一針,回去以後注意一下飲食就好了。”
喂了不該喂的東西?聽到這句話,霍歌看向楚懷風。
她記得,早上出門前,她叫他喂的肉包,又聯想到肉包出現以後他的行為舉止……
霍歌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楚懷風不會是故意給肉包下毒吧?
護士給肉包打了一針,兩人便抱著肉包回了楚家。
一路上,楚懷風卻不太舒服的擰著眉。
他不明白霍歌滿臉懷疑地看著他是什麽意思,是在懷疑肉包病了是他故意下毒的嗎?
他有什麽動機去這麽傷害一隻狗?為了爭寵嗎?可笑!
想到這,楚懷風不禁冷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霍歌擰著眉問。
肉包都病成這樣了,他怎麽還能笑得出來?他是冷血的嗎?
“沒什麽,笑笑而已,不讓嗎?”想到被霍歌懷疑,楚懷風的心情也不太好。
他承認,肉包變成這樣是自己的錯,可是他並不是故意為之,她用這種懷疑他是殺人凶手的眼神看著他,是幾個意思?
霍歌扭頭看向窗外,好半晌,才問了句:“早上你給肉包喂了什麽?”
憋了一路,楚懷風像唱戲一樣把自己早上給肉包喂的東西全都說了一遍,說到最後副駕駛上的霍歌聽的瞠目結舌,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QQ糖?巧克力派?如果肉包是個人的話,這已經算是故意謀殺了吧?
霍歌動了動嘴皮子:“我知道你討厭肉包,竟然沒想到你討厭到這種程度。”
卡宴猛地刹車,要不是身上綁著安全帶,恐怕霍歌早就因為慣性,一頭撞向了擋風玻璃。
楚懷風眯了眯眼:“你認為我是故意讓肉包變成這樣的?”
“不是嗎?”她的聲音很輕,卻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捅入了他的心。
她撫摸著懷裏的肉包,說道:“別告訴我,你堂堂的DS的大總裁,管理著上萬人的一個集團,竟然不知道狗是不能吃這種東西的!”
楚懷風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他確實不知道,從小接觸的都是經濟學法律學心理學各種學,要不是她突然在馬路上撿回了一條狗,恐怕楚家永遠不會有寵物這種東西。
他垂了垂眸,模樣看起來疲憊至極。
肉包艱難地抬頭舔了舔霍歌,又把頭耷拉下去。
卡宴裏一片寂靜,楚懷風踩動油門,將霍歌送回了楚家。
車子還沒停穩,霍歌就打開了車門,抱著肉包下了車。
管家聽見車子的聲音,打開門,見兩人回來,弱弱地跟在身後問了句:“少爺,少奶奶,狗還好嗎?”
他在楚家工作了那麽多年,楚家一直沒有養過狗,直到現在,可憐的管家還以為狗的病是自己導致的。
“沒事。”楚懷風沉聲說道。
沒事?聽他這麽回答,霍歌心裏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起來。
她將肉包舉到他麵前:“這叫沒事嗎?你看看?啊?”
楚懷風擰了擰眉:“鬧夠了,不過是一條狗。”
他不想因為一條狗,跟她鬧的不愉快。
聽他這麽說,霍歌心裏的火氣更大了。
不過是一條狗……說的真是輕巧啊……
她微微垂眸,說道:“所以我在你心裏的地位,其實跟肉包差不多吧?”
不過是一條狗,所以死了也沒關係,所以可以盡情地折磨她,折騰她……
楚懷風見她越想越偏激,忍不住皺了皺眉:“你想哪去了?”
“我還能想哪裏去?”她輕笑一聲,嘴角的弧度無比諷刺。
楚懷風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聲。
見他不說話,霍歌逗弄著肉包,說道:“在堂堂的大總裁眼裏,我們的生命大概都是不值一提的吧。”
楚懷風依舊沒說話,好半晌,他才沉聲說道:“我也是人,我不是神。”
言外之意是他不可能什麽都懂。
霍歌又是一聲輕笑:“是啊,你如果是神,那肯定是如來佛,我這隻孫猴子怎麽飛,也飛不出你的手掌心。”
楚懷風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的火氣,不想跟她吵,隻是沉聲說道:“簡直不可理喻!”
說著便摔門而去。
砰的一聲響,別墅裏恢複了寂靜,管家看了看霍歌,揮手示意女傭們去忙別的事,自己也閃了。
霍歌站在客廳中央,抱著肉包的手緊了緊。
她想,自己是瘋了。她感覺自己的心裏有一股濃濃的烈火,讓她忍不住用盡一切惡毒的語言去攻擊楚懷風,哪怕她明明知道有些話說出口,自己也會後悔。
她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肉包,往它身上蹭了蹭。
“肉包,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楚懷風說的對,他是DS的總裁,是個男人。問他天文,地理,政治,科學,又或者跟他談金融危機,他或許都能跟她分析的條條是道,可是一條小狗應該吃什麽,不應該吃什麽,他又怎麽可能會知道的那麽清楚?
肉包嗚咽一聲,伸出舌頭舔了舔她。
偌大的別墅裏,寂靜而悲涼。
……
卡宴裏,楚懷風緊緊盯著前方,腳下的油門幾乎踩到了盡頭。
霍歌的話不斷在他耳邊回響著。
“別告訴我,你堂堂的DS的大總裁,管理著上萬人的一個集團,竟然不知道狗是不能吃這種東西的!”
“所以我在你心裏的地位,其實跟肉包差不多吧?”
她居然懷疑他是故意的?她說她在他心裏的地位跟一條狗差不多?
嗬……
楚懷風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心中泛起一腔苦水,卻又無處可倒。
他鬆了鬆油門,拿起手機,撥通了周婉兒的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
“喂,懷風?”
“我現在過去你那。”
楚懷風的話音剛落,周婉兒還沒回答,電話裏就傳來一聲:“請飛往紐約的乘客到四號登機口辦理登機手續。”
他擰了擰眉:“你在機場?”
並沒有聽周婉兒提起她要出門的事。
見電話的另一邊半天沒動靜,他忍不住瞅了一眼電話的屏幕,見屏幕上依舊顯示著通話中,他才出聲問道:“人呢?”
“啊,我在呢,懷風。”電話那邊傳來周婉兒略顯慌亂的聲音:“剛剛在找資料表。是這樣的,我有個姐妹要出國旅遊,我過來給她送送機。”
楚懷風哦地應了一聲,說道:“那你忙。”
說著,便把電話掛了。
周婉兒看著通話結束的顯示,總算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女人嘿嘿一笑,用手肘撞了她一下,一開口,就暴露了他是個男人的事實:“小姐姐,你應該跟他說,我是你的小情人,說什麽姐妹啊?”
如果霍歌或者楚懷風在場,一定能認出,說話的這個聲音,就是當時綁架霍歌後又跑掉的那個光頭。隻不過此時他的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粉底,戴了一頂假發,還有美瞳,讓他不太像本人。
周婉兒擰了擰眉:“我跟你的關係最好不要跟別人說,否則我要是有什麽事也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喲,不要這麽冷淡嘛。你不是想知道楚懷風跟那個小妹妹的關係嗎?”
“你知道?”周婉兒的雙手瞬間握成拳。
她之前問了他,他分明說了他沒有問出來,現在看來,他隻不過是多留了一招。
周婉兒冷笑:“楚懷風可是已經報警了,你就不怕我現在大喊一聲,把你的麵目給揭穿了。”
光頭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可以試試,不過大家都在一條船上,你這麽做,就不怕你的懷風懷疑到你的頭上?”
周婉兒咬了咬貝齒,沒吭聲。
她可不想讓人知道,是她找人綁架的霍歌,讓楚懷風知道了,她所有的心思不都白費了嗎?
光頭見她不吭聲,伸出三根手指。
周婉兒抬頭看了一眼:“三萬?”
光頭搖搖頭,又晃了晃手指。
“三十萬?你瘋了吧!”她不可置信地盯著他。
三十萬,楚懷風一個月也不過給她五十萬的零花錢,而她這個月又是請偵探跟蹤楚懷風,又是請光頭綁架霍歌的,早就用的差不多了……
光頭把手收回,一幅愛買不買的表情:“三十萬買個心安,我認為值了。”
聞言,周婉兒遲疑片刻,說道:“十萬,愛說不說。”
再多她也不會出了,她寧願把錢花到偵探身上,誰知道光頭的答案是真是假。
光頭嗬嗬一笑,點頭說道:“成交。”
有總比沒有好不是嗎?他拖到現在才說,就是為了在最後關頭再敲她一筆。
周婉兒嫌棄地掏出手機,在手機屏幕上戳了幾下,隨後將轉賬的畫麵給光頭看。
“現在可以說了吧?”
光頭嘿嘿一笑,吐出了兩個字:“情人。”
情人?周婉兒忍不住抬手捂住嘴巴,內心卻翻起了波濤洶湧。
楚懷風居然回答,他和霍歌是情人關係?
所以他和霍歌是在亂倫嗎?他之所以對身邊所有的女伴都是若即若離,是因為他的心裏早就有了一個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