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深淵
她咽下幾乎蹦出口的心髒，聲音嘶啞地答道：“我跟唐若學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比我想的還要不堪嗎？”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隨手抄起她的手機給唐若回了一條簡訊。
她想去搶，楚懷風將手機舉過頭，一個靈巧的轉身，簡訊點了發送。
她擰了擰眉：“楚懷風，你能不能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他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嗤地笑了出來：“談？霍歌，你拿什麽來跟我談？身體嗎？好，我滿足你。”
說著，他一把抱起她，將她扔到床上，霍歌從床上爬起來又被扔了回去，頓時也來脾氣了。
“楚懷風你瘋了！”
霍歌還想說什麽，撕拉一聲，身上的衣服瞬間被撕開。
霍歌，楚懷風，或許真的是一種孽緣。
她要離開他，必須離開。
他滿腦子裏都是霍歌手機屏幕上那句“不管發生什麽事，有我在你身邊”，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一種接近嫉妒的情緒在他腦子裏慢慢紮了根。
離開！必須離開！
霍歌洗漱完下樓，見楚懷風淡定地坐在餐桌前看報紙，餐桌上擺了各式各樣的美食，卻一口也沒動。
楚懷風見她下來：“肯起床了？剛才累壞了吧？”
這話任誰聽了都會想歪，隻有她知道，楚懷風的意思，是在嘲諷她，是不是想唐若，想的累壞了。
她沒接話，隻希望能早點遠離他。
楚懷風抿了一口跟前的牛奶：“那就趕緊吃吧，我親愛的老婆大人。”
接受到周圍的女傭傳來羨慕的目光，她默默地搓掉身上的雞皮疙瘩。
楚懷風留意到她的動作，嗬嗬一笑：“怎麽？嫌惡心？”
“溫度有點冷。”霍歌改口說道。
楚懷風瞅了她一眼，示意管家把空調溫度調高，又見霍歌一幅正裝，要出門的模樣。
“又要出去勾搭男人。”
“我約了舍友逛街，逛完街就回學校了。”
楚懷風挑了挑唇，一幅似笑非笑的模樣，霍歌有些拿捏不住他在想什麽。
吃過飯，霍歌逃似的出了家門，楚懷風說要送她，被她以“不希望同學覺得自己有大小姐脾氣”為理由拒絕了。
出了門，霍歌直奔學校附近的移動營業廳，醉意的號碼無緣無故變成空號的事始終讓她放心不下。
站在營業廳門口，她扯了扯嘴角的表情，又背了好幾遍醉意的號碼，這才跑進營業廳。
找了個客戶經理：“你好，請問谘詢業務應該找誰？”
“請問要谘詢什麽業務呢？”
“是這樣的，我的男朋友，他的手機卡無緣無故變成空號了，可是我找他有急事，他媽媽，快不行了……”說著，霍歌一幅快哭出來的表情。
但願醉意不是個男的。霍歌在心裏暗自祈禱。
經理一看霍歌這模樣，不像假的，忙安慰道：“您先別急，會不會是停機了？”
“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於是我就往裏麵充了一百元話費，可是，還是空號……”她擠出兩滴眼淚。
經理有些遲疑：“這個……要不您先把號碼還有您的身份證給我，我給您查查是什麽情況？”
霍歌麻利地給他背了一串數字，又遞出身份證：“擺脫您了，醫院那邊都下病危通知書了，前幾天打他電話還能打通，昨天晚上突然就變成空號了。”
“好的，請稍等。”
霍歌看著遠去的經理背影，眉角彎了彎，到底是誰在庇護，到底誰是凶手，很快就知道了。
可是，結果再一次讓她失望了。
經理將身份證送還給她，隻是愧疚地說了句：“對不起，小姐，這個號碼，我們也查不到。”
查不到？怎麽會？隻要是移動的號碼，就會在移動有登記，怎麽可能會查不到？
除非……是經理不願意說。
霍歌死死抓著經理的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如果知道卻不告訴我，那不相當於是在阻止他見他母親臨死前的最後一麵嗎？你就不怕頭七還魂的那一天，他母親回來找你！”
經理臉色一青，拿著她的身份證又匆匆忙忙地回身不知道做什麽去了。沒一小會，隻見他又回來，將身份證塞回給霍歌。
“不好意思，小姐，就算真的還魂我也幫不了你了。”說完他就匆匆走開了。
霍歌張了張嘴，將接過的身份證轉過來看，隻見背麵還夾帶著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一串數字。
她欣喜地看了一眼經理，經理正偷偷地看著她，見她看向自己，忙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可是隻是一串數字，又能說明什麽？連營業廳都不願意透露號碼歸屬，她又該去哪裏打聽這串號碼的由來？
霍歌正想抓著經理再磨一會，結果接到了傅月的電話。
“喂，月月，什麽事？”
那邊的傅月火急火燎地說著：“哎呀，小歌，你快回宿舍，晚上不是要上課嗎？”
“上課？晚上有什麽課？”霍歌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
“我剛剛去辦公室，輔導員跟我說的呀，說這星期四晚上的選修調課了，調到今晚上，你快回來吧。”
霍歌眨巴著眼睛，問了句：“幾點啊？”
“馬上就上課了，你快回來吧！”
她抿了抿嘴：“行，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她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還在假裝忙活手上工作的經理。
煮熟的鴨子，到手的線索就這麽飛了，她實在是不甘心。
暗暗歎了一口氣，還是坐公交車回學校了。
剛進宿舍門，傅月整個人就如同樹袋熊一般吊在了她身上。
“小歌！你嚇死我們了！”
“啊?”霍歌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得有些懵。
傅月鬆開她，確定她完好無損後，這才說道：“就是前天晚上你給我打的那通電話啊，突然給我說讓我給你請假什麽的，我還以為你被人拐入傳銷組織，偷偷給我打電話了。”
邱靜在一旁笑道：“你當時掛了電話，這丫當時急的都差點報警了。”
霍歌這才想起自己情急之下跟楚懷風扯的謊言，隨即一股暖流從她心底升起。
真好，還有人會一直惦記著自己的安危，原來自己並不是一個人。
她笑了笑，打趣道：“你該不會以為，我那是給你報暗號吧？”
“對啊！要不是邱靜說今晚看你會不會回來，我當時就報警了。”傅月抱著她，一幅失而複得的模樣。
她伸出食指點了點傅月的鼻尖：“所以你就給我打電話，騙我說今晚有課？”
“沒有沒有。”傅月舉著手做出發誓的姿勢：“我沒有騙你，是真的調課了，隻不過我和邱靜說好了，如果你沒來上課，我就報警了。”
邱靜把傅月拉走，說道：“小歌，你趕緊收拾收拾吧，該去上課了。”
霍歌點點頭：“你們先走，我馬上就跟上來。”
洗了把臉，將要用的書塞進包裏，霍歌也往教學樓跑去。
跑到一半預備鈴就開始響了，又想到這個老師最討厭別人遲到，霍歌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進教學樓的時候，因為過於匆忙，結果撞到了一個男生，霍歌也顧不得看清男生的長相，隻匆忙說了兩句對不起，就往裏跑去。
身後傳來一句呼喊：“學妹？”
霍歌一愣，回過頭，隻見唐若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唐若學長。”
她突然想起早上楚懷風拿她手機發信息的事，頓時臉上浮現出一絲內疚：“學長，最近的事，真是對不起……”
雖然她不清楚楚懷風跟唐若說了些什麽，但是依照楚懷風的性子，準沒什麽好事！再加上昨天唐若因為她而挨打的事……她感覺自己都快成為唐若的掃把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