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誰呢？

  而楚懷風走後，霍歌在地上坐了好久好久，直到被扔在地上的書包裏透出手機亮起的光，她才緩緩地爬了過去，拿出手機。


  四點。


  眼神一緊，果然是唐若學長發來的簡訊。


  “你還好嗎？”


  鼻頭一酸，霍歌半跪在遠處，半天，才一字一句地回複道：“對不起，我失約了，謝謝~”


  楚天德回來的時候，霍歌已經收拾完畢，在飯桌上，楚天德表示想讓他們一家三口明天一起出去遊玩。


  “對不起，楚叔叔，我……我明天有課，可能去不了。”


  “有課？明天不是周六嗎？”


  “選修課，就是上半年沒過的那門。”


  其實，霍歌一直是個很乖的孩子，學習也很認真，上半年之所以掛科，也是因為楚懷風前夜折騰她折騰得太厲害，等她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考試的時間。


  補考，卻也是這樣毀掉的。


  而聽她這麽一說，楚天德則立即想到她自殺一事，心頭一跳，也不再勉強，反而鼓勵道好好複習，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霍歌鬆了口氣，就聽到楚懷風慢吞吞開口道：“我記得，那是上午的課吧，下了課回來吃飯，我去接你吧。周六日，學校食堂的飯菜也不好吃。”


  “還是懷風考慮得多，叔叔都忘了，怎麽樣，小歌？”


  霍歌抓筷子的手下意識地握緊，抬頭看了眼笑得如同狐狸般的楚懷風，低下頭，輕聲道：“我晚上還有課，選修課，和舍友一起報的。”


  楚懷風唇角一勾，不再說話，楚天德也失望地歎了口氣。


  霍歌低頭數著碗中的米粒，心跳也慢慢地平複下來。


  有驚無險。


  “沒事，我如果晚上沒事，還是可以接你的。”


  ……


  第二天，霍歌是自己搭車回校的，楚天德原來是想派司機送的，被霍歌以和同學約好了拒絕，而楚懷風則一大早被一個甜膩的女聲電話召走了。


  心情沉重地回到校園，霍歌心不在焉地上完了第一節選修課，回到宿舍，隨手打開床上的電腦，下意識地打開自己之前的貼吧。


  隻一眼，就立刻被眼前的內容所震驚。


  這個帖子是她之前懷著僥幸，隨手發的，原本以為會像之前的帖子一眼石沉大海，所以也隻是亂七八糟的述說著那天發生的事，也抱著幾分僥幸心理想看看能不能探聽到更多的內幕，沒想到……


  電腦屏幕上，一句簡短的回複黑白分明，如同針一般刺入她的眼睛：是那輛大奔嗎？


  大奔！


  她感覺自己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點開對方，鼠標滑輪向下滑了兩下。


  這個貼吧名為醉意的人並不像其他吧友一樣，或起哄，或安慰，或水貼，他幾乎很少評論，貼吧等級也低的可憐，他回的貼子，基本都是一些時事，唯一一個私事的，就是自己這個貼子了。


  霍歌微微抿了抿嘴，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在鍵盤下飛快的敲下一句：你看到了？


  對方似乎是在玩手機，回複剛發出去，沒過多久就回過來了：對啊，我當時恰好從旁邊經過，當時傳出的對話真是嚇死人了。


  如果當時有人聽見了，又看到車型或者再早一點路過的行人，說不定就看到了兩人的模樣……難道，這就是霍歌自殺的原因？因為受不了周圍人異樣的眼光……


  霍歌臉色一白，可是對方緊接著回的一句回複將她所有的想法都幻成了泡沫：不過當時隻是經過，還被嚇了一跳，就記得是本市的車還有車的型號，車牌號沒怎麽留意，要不然這一定是個大新聞，說不定賣到報社還值點錢呢。


  所以，這也不過是個當時恰好路過的路人？


  霍歌有些不甘心，點下對方的ID，申請加為貼吧好友，對方似乎意料到她會這麽做，沒讓她等多久就同意了，加上以後還隨手給她發了個乖巧的表情。


  她思索片刻，給對方發了一句：可以給我留你的聯係方式嗎？


  醉意的聊天框上顯示了很久的消息輸入中，最後卻隻回了霍歌一個滑稽的表情。醉意問她，為什麽這麽好奇這件事？

  見她沒回答，醉意又說道：會有這麽在乎的態度，除了當事人，我想不到別的身份了。


  霍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隻能回了一句：你不是想著賣到報社嗎？我就是做記者的，那麽大的新聞不做白不做，說不定還會上頭條，到時候還能給你個報料費。


  聽到報料費，醉意似乎動心了，給霍歌留了一串數字，她問起醉意的名字，醉意卻隻說：“你叫我醉意就可以了，方便的話這星期六在DS集團附近的老樹咖啡廳見麵，我到時候會穿黑白條紋褲子。”


  霍歌抿了抿嘴，點頭，後又想起對方看不見，便回了個好字，順手撥通了醉意留的號碼，告訴醉意，這是自己的聯係方式。


  放下手機，霍歌渾渾噩噩過了一整天，就連下午上課時，霍歌滿腦子回轉的都是醉意的話……大奔……


  回過神來時都下課半天了。


  霍歌拎著包包走出教學樓，正準備往宿舍方向走去，包裏卻傳來一陣手機震動，她已經被楚懷風調教的的一聽到電話響就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了。


  是學長還好，如果是楚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