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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二章 陳四海

  定國公府。


  徐增壽的父母早逝,府中全靠姐姐徐凌當家。她今日一早就忙著籌備招待客人的各項事宜。事關弟弟的終身大事,徐凌不敢有一絲疏忽。


  弟弟即不如徐三擅長騎射,又不及張伯忠文武雙全,徒有尊貴的身份,卻一事無成。若不是遇上練白棠,得他啟發想到了建窯場燒瓷,哪有今天的威風?


  徐凌對白棠感激萬分。


  是他提點了弟弟燒制千里江山瓷,令阿壽的窯廠一舉成名。也是他和阿壽一塊兒研究高麗青瓷,才在招待各國使臣的晚宴上討得了陛下的歡心。


  前日阿壽又奉旨擔負起教導高麗使臣燒瓷的重任,眼看著弟弟漸漸長大,能夠撐起定國公府的門楣了,徐凌欣慰不已。


  有了這些功勞,想來求娶妍妍,應該不算什麼難事了吧?

  「姐,白棠和徐三已經到了。」徐增壽瞧著膽大,事到臨頭卻有些慫。竟不敢獨自面對陳四海父子,硬拉了徐三和白棠給自己助陣。


  府門前,白棠命人小心的卸下車裡的點心送去廚房備用,抬眼間,見到一張絡腮鬍子臉,腰粗膀圓的壯實男人。大約五十左右的年紀,身後站著對年輕的男女,那女孩,正是多時不見的妍妍!

  以陳四海的樣貌能生出妍妍這樣的女兒,可見陳夫人一定相當美貌!

  妍妍神情有些羞澀,對他抿嘴一笑。


  徐三已經親熱的上前喚道:「姨父!」


  陳四海拍著他肩膀大聲笑道:「裘安哪!越長越俊了!」


  徐三忙與白棠介紹:「白棠,這位就是妍妍的父親,我祖父的舊部,現山西總兵陳四海。」


  白棠恭敬行禮道:「見過陳大人。」


  陳四海目光不明的掃了他一眼,揮手道:「知道了。走吧。」


  他拉著閨女踏進國公府。妍妍回頭對白棠歉意一笑。倒是她兄長落在後邊,對徐三道:「我爹就這個脾氣。你讓練公子莫要介意。」


  徐三自是笑道:「我哪會與姨父計較?姨母最近身體還好吧?」


  陳岱川長得和父親一樣的國字臉,濃眉大眼,爽朗豪邁的笑道:「好得很!每日里還要騎馬練功,我都比不上她精神!」


  說笑間諸人進了花廳。阿壽穿著身暗紅色的袍子,金冠玉帶,打扮得人模狗樣,彬彬有禮的與陳四海說話:「陳伯伯和岱川兄遠道而來,辛苦了。」


  陳四海似乎頗為感慨,瞧瞧阿壽,又瞧瞧徐三,竟老眼一紅,嘆道:「中山王若見到你們這般出息,不知該多高興。」


  徐凌大喜:陳總兵說出這句話,可見對阿壽頗為滿意啊!不禁向妍妍投去調笑的一瞥。


  妍妍臉更紅,扯了她的袖子低聲道:「不許這樣看我。」


  「陳伯伯快請坐。為了今日家宴,阿壽親自操持準備了許久。」徐凌示意僕從上菜。


  「家宴?」陳四海是徐三的姨父,勉強和阿壽家也能扯上親戚關係。他瞧了白棠一眼,語帶不解的問,「練公子也是咱家的親戚?」


  白棠長眉微挑。陳總兵的性子真夠直爽的。


  阿壽在徐三變臉前搶先道:「白棠是我們的兄弟,既是兄弟,自然是一家人了!」


  陳四海點了下頭,嘿笑:「兄弟。」不禁瞪了眼徐三。若不是陛下格外看中練白棠,他早拿鞭子抽得他找不著北了!

  徐三替白棠委屈,迅即冷了眉目,卻讓白棠輕拍他大腿安撫一笑。徐三自與白棠坦承相見后,不再患得患失,真正的身心相通。故淡然笑道:「許多事姨父不太清楚。稍候裘安向您解釋。」


  陳四海見白棠竟能制住徐三的性子,更覺驚詫。皺著眉頭不再多說。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好在一道道點心送上桌,妍妍趁機笑道:「定國公哥哥好本事!這不是南京樓上樓的點心么?」


  徐增壽忙挾了塊蝦餅給她道:「你最喜歡吃蝦,嘗嘗,味道可還對?」


  妍妍笑逐顏開:「不錯。就是這個味!」好奇問,「難道你還請了樓上樓的廚子到北京來啦?」


  陳四海父子嘗了兩道點心,果然都是未曾嘗過的江南美味,紛紛點頭稱讚。


  陳岱川尤其愛吃,每一樣點心都細細品味了一番,讚不絕口的道:「我在山西也聽聞過樓上樓,慕名已久。沒想到竟然在阿壽這邊一飽口服。」


  阿壽指著白棠道:「那你可要謝謝白棠了。這些點心都是他妹子的手藝。特意為咱們準備的呢。」


  岱川登時好奇的睜大眼:「練公子的妹子?竟有這般好的手藝?!」


  得到確定的答覆后,竟然搓了搓手,毫不客氣的問:「敢問練公子的妹子可曾定親?」


  白棠面色微變:怎麼這對父子都這般豪爽直接?


  徐三一筷子打在岱川的手背上,冷道:「定親了。明年就要完婚。」


  陳岱川啊的聲,惋惜不已。


  怎麼就定親了呢?這世道要找個合自己胃口的女子太難了啊!

  陳四海挾了只皮薄晶瑩的小籠,送嘴裡兩口吞進肚子,慢悠悠的道:「蠢才,謀定而後動。」


  定親了又如何?又不是皇家公主,普通人家的姑娘還怕搶不到手?

  白棠終於有點生氣了。他即不是聖人更不是流通貨幣,能招所有人的喜歡。看不起他沒關係,但是這般輕慢他無辜的妹子,絕不能忍!

  當即冷冷的道:「謀定而後動,知止而有得。」


  陳四海頗覺意外,挑眉問:「你也讀兵法?」


  白棠冷哂:「在下不止讀兵法,更研讀四書五經。」


  言下之意,是指責陳總兵是個只讀兵書不知禮儀廉恥的莽夫?

  阿壽張大嘴:完了完了。白棠發火了!事情要糟!

  陳四海擱了筷子,目光輕飄飄的往白棠身上轉了圈:「那你是白讀了四書五經。」


  MD,這武夫好利的一張嘴!


  白棠笑了起來,笑得鳳眼波光粼粼,傲然道:「那也不是由您說了算。」


  陛下都誇他呢,才拉了一車的賞賜回家呢。還邀請他參加閱兵呢。你陳四海算、個、屁!


  陳四海一時麵皮泛紅。MD,年輕人驕傲自大,懂不懂尊老愛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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