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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逼良為娼

  朱棣三個兒子,三子朱高燧封趙王。就蕃安陽。永樂初年,曾與漢王一樣的囂張跋扈。后因不敬太子被皇帝怒斥后收斂了許多。如今他在蕃地極其低調,低調得誰也想不起還有這麼號人物。


  「太子仁厚。若非太子幾番在陛下面前求情,趙王只怕早成庶人了。所以他命我暗中相助太子。」費彪微微一笑,「你看,我們其實效忠的都是同一個人。」


  白棠似笑非笑得看了他一眼,若他不是穿來的,通曉明史,還真能被他騙了!


  「既然如此,怎不放我回去?」


  「我還不能暴露身份。」費彪解釋,「我奉漢王之命而來刺殺你與徐三,總要做出些動靜才能騙過他。」


  白棠心裡發毛:「什麼動靜?」


  「本是想刺你個輕傷應付漢王。沒想到——」費彪嘆息。「現在只好讓徐三大鬧一場,鬧到漢王的耳朵里,我才好回去復命啊。」


  費彪笑容曖昩:「不過,我也可以給你另一個選擇。」


  白棠直覺不妙,退了一步警惕的瞪著他:「什麼?」


  費彪舔了舔唇,問:「你打算嫁給徐三?」


  白棠微愕,羞惱道:「要嫁你嫁!」


  費彪皺眉:「徐三還瞞在鼓裡?」


  白棠撩起袖子直想和他干一架:「干卿底事?」


  費彪瞧著個絕世大美人舉動全是男人樣,不禁窒了一息,綺念頓消。


  麗娘著急道:「大人。這兒雖隱蔽,也藏不了多時。」


  費彪嘆氣:「走吧。」


  練白棠這樣的女人,還是留給徐三消受吧。長得再好看,奈何是個男人婆啊!莫名想到若在床上,按白棠的性子,怕是要和徐三打起來!

  白棠眼前一黑,再度被費彪扛在了肩上。


  「三爺,您瞧,這兒是咱們老闆的房間。」老鴇一路陪笑。「麗夫人。這位是徐三爺。」


  麗娘理著髮鬢邊的絹花上前行禮。含情脈脈的道:「麗娘見過三爺。」


  徐三整個人如同地獄里出來的修羅,桃花面再無一絲暖意,眼角血紅。沒給她一點眼神,目光如電般掃射過屋子。他大步走到床邊,探手摸了摸被子。轉頭沉聲道:「拿下此女。」


  侍衛立綁住了麗娘。


  「人呢?」徐三指著床上攤著的被子,「被子仍有溫度。你衣衫髮飾整潔,方才是誰睡在此處?」


  麗娘連聲道:「三爺饒命,三爺聽我解釋。我方才覺得冷,披了一會而已。」


  徐三冷笑著走向梳妝台,桌上零散放著幾樣首飾,他拿起一把梳子。齒梳上留有髮絲。他舉著梳子至麗娘身邊檢驗她的頭髮。


  麗娘驀地睜大眼:糟糕!這位爺恁得厲害!

  發梳上的頭髮黑細偏柔,麗娘的發色則微帶褐色,一對即知不同。


  徐三勃然大怒,喝道:「你們將他扮成了女人,送到了何處?」


  麗娘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什麼——什麼扮成女人?」那本來就是個姑娘啊。身材比她還凹凸有致!


  「再不交待,爺就讓你嘗嘗剝皮抽筋的滋味!」


  「三爺!」麗娘卟嗵聲跪了下來,顫聲道,「方才確有人在我屋裡。卻不是男子,是個小姐。」


  「小姐?」徐三眼角微動,侍衛猛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麗娘啊的聲慘叫。


  「三爺,三爺,是真的。那姑娘是咱們剛尋來的清倌。一等一的人才。已經送到擷芳館,評選花魁了!」


  徐三冷笑:「你以為我會信你?」


  麗娘叫道:「三爺,那位小姐身材高挑,長得一雙難得的鳳眼。嫵媚天成——」


  眾人聞言,不禁猶疑的看向徐三:這描述,和白棠真有幾分像。


  「你還真見過他。」徐三審視屋裡的擺設,「外頭已經讓我的人馬圍住了。你這小小的花樓,竟然還設有暗道?」


  麗娘急忙解釋:「三爺,徐州這地方是古來將領必爭之地。這花樓也是我買下的。裡頭有暗道,想是原來的主人為了避難所用。」


  徐三抑下煩燥吼道:「帶路!」


  麗娘走至裡屋,推開一坐琴架,拉開了一扇移門。一股霉氣直衝而出。


  徐州城格調最高、姑娘最漂亮、也是最熱鬧的青樓擷芳館,天剛亮時,往常還在補睡的紅姐兒們已經對鏡梳妝,一個個使盡法子讓自己的臉更白些,腰肢更纖細些。


  白棠悠悠醒來,連打五個噴嚏。


  香死了香死了。這是要薰死人的香啊!

  「醒了醒了。」有人驚喜的叫了起來。「你總算是醒了。芳媽媽,冷香樓的姑娘醒咯!」


  白棠張眼只見滿目的嬌娘與豐乳,盯著她們看了片刻,換平時早樂暈了,此際一聲慘叫道:「我在何處?」


  「擷芳館。」一名婦人搖著扇子款款而至,極滿意的打量著她,「嘖嘖,冷香樓從哪兒尋來的大美人!今年要發達了!」


  白棠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面色慘白。擷芳館,聽名字就知道是高檔青樓會所!完了,完了。自己一代大師,竟然要淪落青樓?

  婦人驚訝的瞧著她動作,掩扇一笑:「真不知麗娘是怎麼想的。美是美,完全未經調覺啊。唉,倒也是。放明年再送來,年紀就太大了。可惜,可惜!」


  調覺個屁!白棠掀了被子跳下床,奔向門口。


  婦人好整以暇的搖著扇子,慢聲問:「今日徐州城評選花魁。姑娘能歌善舞否?」


  門口兩名彪形大漢堵住了白棠的去路。白棠無奈退回,回頭惡狠狠的對婦人道:「不會!」


  婦人蹙眉,瞧她十指纖長:「那可會撫琴?」


  白棠裂嘴露牙森然一笑:「不、會。」


  婦人有些著惱了,啪的聲拍了扇子問:「寫詩作畫呢?」


  白棠一呆,這倒是會。但是——「我不參加什麼花魁評選。」


  婦人恍若未聞,微笑道:「長得好算什麼?天底下好看的女子多得去了。能詩寫畫是咱們這行姑娘們最了不得的才能!只要名聲打出去,我保管你紅得發紫!」


  白棠要瘋了!徐三那混蛋,再不找來,你就真要戴綠帽了!

  冷靜冷靜。白棠深呼吸:「我是被冷香樓擄來的。這位夫人,我的家人已經尋到了冷香樓,再尋到此處是遲早的事。還請夫人放我離去,在下必當重金酬謝。」


  婦人冷笑了幾聲:「我知道你是剛入咱們這行,臉皮子薄。不過沒關係,總要邁出第一步的。今日選了花魁就是定了你的身價。憑你的容貌和才幹,我再送你去蘇州楊州學些伺候人的功夫,到時候,你就是想贖身,也捨不得咯。」


  白棠牙後跟咬得格格響,額頭青筋暴出:「夫人是在自尋死路!」


  婦人挑眉,笑得前附後仰,抹著眼淚,瞬間變臉:「選花魁,你還有得挑。不選,信不信我立即叫人辦了你?」


  白棠小腹一緊後背一涼。立即認清了現實,低頭不再廢話。


  呵,不就是評個花魁么?爺要你今日的評選雞飛狗跳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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