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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徐三看病

  徐三請了御醫為自己看診。


  太醫院一聽是魏國公府的徐裘安要請大夫看心病,登時嚇得無人敢應!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徐三得了心病,那肯定是平常虧心事做太多了呀!這讓他們怎麼治?治不好,他發起狠來,太醫院的傷葯再好也經不起他幾鞭子啊!

  沒轍,最後只能推舉了資力最淺的黃御醫,被元曲押著到魏國公府門診。


  把了徐三的脈,黃太醫心裡一陣咒罵:沒見過比徐裘安更健康的病人了!連一星半點的上火都沒有!這讓他怎麼應對?


  偏偏徐三還一臉期盼的問:「大夫,我是不是病得挺重?」


  重個屁!黃太醫收了手指,又看他的舌苔與眼睛,皺眉問:「三爺哪兒不適?」


  徐三捂著胸:「最近常有心悸。」


  心悸?


  慌得太醫再把脈:沒異樣啊!


  「敢問三爺,心悸常發生在何時,可還伴有其他癥狀?」


  徐三想了想:「我見陛下生氣時,偶爾也會心悸。但是這回不太一樣,心悸起來大腦一片空白,還會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什麼事?」


  徐三舔了舔唇:「想咬人。」


  太醫險些打翻了醫藥箱:「什麼?您說什麼——」


  徐三雙眼一瞪:「爺說得還不清楚么?」


  黃太醫脖子一縮:「容我再把把脈、把把脈!」


  莫不成徐三被狗咬過得了狂犬疫?這也不可能啊!


  太醫搜腸刮肚苦思冥想:「那您上回心悸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形?」


  「上回——上回他捂著我嘴不讓我說話——」徐三老實的交待,「上上回他唱曲子的時候……」


  黃御醫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驚愕后,一張臉的表情就精彩起來。難怪要遣開僕從聽診呢!徐裘安這明明是春心拂動卻誤認為是自己患了心病!對,的確是心病,他止不住猥瑣偷笑:相思病吧!

  也不知是哪家倒霉的小姐讓這位爺給惦記上了!不過聽他的描述,又是捂著他嘴又是在他面前唱曲子,這般撒嬌作痴的女子莫不是哪家的花魁?

  病症定下來了,怎樣尋個適當的病因脫身呢?

  他裝模作樣的診著脈,視線在案上堆積如山的案卷和燃盡的蠟燭中一掃而過:有了!

  「三爺近來過於勞累,熬夜通宵。所以身子難免有些不適。休息兩日就好!」


  徐三猶疑問:「就這個原因?」


  太醫眼睛微眯,接下的話卻不是胡說:「三爺年紀也不小了。適當的發泄有利於身心愉悅。」比如找你那位花魁知己溫存溫存,免得精神頭太好每日里沒事找事!


  徐三叫道:「我有發泄啊!我天天騎馬射箭,從不拉下!」


  太醫瞪圓了眼:唉喲!瞧瞧自個兒出個診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原來不可一世的大魔王,竟然還是個清純的雛兒!


  太醫詭異的笑容瞧得裘安疑惑不定:「你倒是說話啊!」


  忍不住輕輕咳了兩聲,黃太醫忍笑出了個餿主意:「三爺尋定國公一問便能知曉!」


  徐輝祖?

  於是,裘安做了個事後讓他吐血三升的決定。


  徐輝祖聽了徐三轉述了御醫的話,吞了鴨蛋般的梗著脖子,眼珠骨溜溜一轉:

  「明白了!」


  徐三疑惑的問:「你真的明白?」


  徐輝祖打了個響指:「你先回去,為兄安排安排,晚間帶你去個好地方!」


  徐三將信將疑的走了。


  徐輝祖待他離開,回想去年生辰的事兒,笑得直打跌:天底下怎有這等好笑的人好笑的事兒!

  過去兄弟們尋歡作樂,他總要找張伯忠同往。但伯忠被英國公扣著,他轉念間便想到了練白棠:那是個知情識趣的!帶著他,事半功倍!

  他將計劃給白棠這麼一說,白棠肚腸里頓時如鑽了春日柳絮般的搔癢難耐!穿到明朝大半年的時光,他清心寡欲,今日總算能開葷了啊!


  入夜,徐三在定國公府意外的見到了白棠。


  「輝祖把你也叫來了?」徐三心裡有點打鼓。夜色下再定睛一看,眼睛登時發直:今日白棠穿了件青翠欲滴的錦袍,胸襟前用深一層的青綠綉了枝竹葉。外頭還罩了件墨綠起絨的斗蓬。說好聽點,清雅脫俗,說難聽點:「你——」徐三脫口而出,「大晚上穿這麼風騷做什麼?!」


  白棠故作風流的姿態登時略垮,輕哼道:「沒品位!」


  秦淮河畔燈火通明。一艘艘畫舫穿梭如織。絲竹雅樂聲不絕於耳。


  徐三皺眉:「怎麼又帶我來這兒?」


  徐輝祖嘿的一笑:「今兒個你運氣好!跟兄弟我走吧!」


  徐三默默的跟在他身後,側頭卻見對面船上有個嬌艷的女子對著自己掩袖而笑。


  他在宮庭之中見多了各有千秋的絕色美人,加上又是個心氣極高的,故而對外頭的庸脂俗粉提不起半點興趣。因此對那女子的搔首弄姿只嗤之以鼻。不料那女子恍若不見般,笑得愈加羞澀嫵媚。他回頭一瞧,竟是白棠在與那女子眉目傳情,笑得一雙鳳眼春波蕩漾!心底頓時火起,扯了他胳膊斥問:「這種姿色你也看得上?」簡直丟他的臉!

  白棠當了大半年的和尚,哦不,尼姑。全靠五指兄弟,也不,是五指姐妹抒解慾望。今日他就是老鼠掉進米缸里,就算不能吃個飽也要摸足本!

  「徐三,你也太不解風情!」白棠搖扇微笑,「天底下唯美人與美食不可辜負也!」


  徐輝祖暗道:白棠真乃同道中人也!

  徐三見不得他神魂與授的模樣,哼了聲,攥緊他手腕就走。一邊怒氣騰騰的瞪了輝祖一眼,怪他帶壞了白棠!

  徐輝祖冤比海深!

  三人上了艘小船,飄飄蕩蕩的行到湖中一棟雕欄玉砌的大畫舫前。船頭立著的侍女舉燈笑道:「國公爺大駕光臨,明月舫不勝榮光!」


  徐輝祖笑得惆儻風流:「都說明月舫的姑娘眼光最毒。可認得我今日帶來的兩位朋友?」


  侍女巧笑倩兮:「咱們再眼拙,也不敢不認得徐三爺啊!」


  徐裘安冷冷的哼了聲。


  侍女又道:「這位公子雖不曾見過,但與徐三爺這般親密無間,奴家猜測,必是松竹齋的東家練公子吧?」


  親密無間——白棠聽出侍女的調笑之意,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還讓裘安拉著,忙甩脫了他,笑語如清泉石上流,風度似清風拂山岡:「當年明月在,曾照彩雲歸!白棠思慕明月舫已久,願今日能如天上彩雲,永伴明月!」


  我去!徐輝祖目瞪口呆:這,這小子整一個風流場的老手,花叢里的常客啊!


  徐三頭頸僵硬,眼神一時迷茫:這貨是清雅高潔的練白棠?自己眼瞎了吧?!竟平白生出股遇人不淑的感覺來!


  女侍瞬間的驚怔,隨即笑得腰肢輕擺:「練公子真會說話!三位貴客,快請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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