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避毒丹和清心丸被夜池暝服下之後,就在他體內產生了作用,很快夜池暝就有了感覺。
“靈兒,我……”
夜池暝的臉色像是很緊張,又像是很痛苦的樣子,花陌靈知道,他這是身體裏麵已經有了反應。
“沒事,你出你的,我在這保護你。”
花陌靈心中偷笑。
她當然知道夜池暝叫她的名字是想要讓她回避,畢竟出虛恭這種事情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難免讓人覺得有些難堪。
可是花陌靈心裏卻是有些小情緒的,誰讓夜池暝非說那個凰悅沒有什麽問題,對他們也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怎麽會把他抓到這裏來?
沒有惡意,怎麽會把他的手腳都用吸靈石這種東西給綁起來?
夜池暝知道,這是花陌靈在和他使性子,因為凰悅的事情,又因為自己身上的這一身衣裳和這屋子裏四處張燈結彩的樣子。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夜池暝實在有些難受,隻好軟了語氣求饒,“好靈兒,孩子他娘,是我錯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花陌靈這才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也不再為難夜池暝,而是轉身跳上了房梁,又從後麵的一道小窗子裏爬了出去。
花陌靈的身形消失在小窗裏的瞬間,夜池暝就迫不及待地釋放了自己體內的那股汙濁之氣。
隻是,精神恢複了不少,但是體內的靈氣卻仍然有條不紊地被手腳上束縛著的鎖鏈蠶食著。
花陌靈並沒有離開夜池暝所在的房間,而是潛伏在了房頂上,等著凰悅解開夜池暝身上的禁錮之後,掩護夜池暝離開這裏。
隻不過,屋頂上的花陌靈等來的卻不是凰悅,而是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
兩個守在門口聊天的年輕人見到那個絡腮胡子過來,急忙調整了一下各自的狀態,鄭重的打了招呼,“參見大統領!”
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向後擺了擺手,“你們兩個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對裏麵的人說。”
兩個年輕人麵麵相覷,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麽做。
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知道他們兩個在擔心什麽,又補了一句,“殿主那裏我去說就行了,你們先下去。”
見大統領的麵上似有怒色,兩個年輕人隻好離開了自己的崗位。
不管是年輕的殿主,還是這位據說是殿主大伯父的大統領,他們都惹不起,眼下還是請一尊佛送一尊佛吧,殿主那邊若是問起來,就把這位大統領推出去好了。
兩個人點頭哈腰地離開了,大統領卻是四周都確認沒有人之後,才推開了門走進去。
屋子裏麵,因為藥物作用下夜池暝從體內排出的身體裏的濁氣,空氣的味道有一點差強人意,大統領思慮再三,還是打開了旁邊的窗戶。
等到味道都散的差不多了,才走到夜池暝那張雕花木床上坐下。
“不知道賢侄可還記得我?”
大統領像是猶豫再三之後,才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夜池暝緩緩睜開眼睛,在確定自己麵前之人的眉眼之後,緩緩歎了口氣,“大伯。”
大統領聽見這聲大伯之後,十分激動地“哎”了一聲,然後又有些手足無措地樣子,讓夜池暝也歎了口氣。
“大伯,你到這裏來,怕不是為了跟我相認的吧?”
夜池暝的聲音冷冷的,還帶著一點嘲諷,讓這個滿臉都是絡腮胡子的男人,一時間竟然出現了一種小孩子一般做錯了事的表情。
說出的話也顯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賢侄,我們……凰悅,那個丫頭,你也知道,從小就不服我們的管教,那丫頭自小就說要嫁給你,我們……”
這些語無倫次的話拚湊起來,竟然像是在說服夜池暝同這門荒唐的婚事一般。
花陌靈仍舊隱匿在屋頂上,看著這樣的場麵不禁發出一陣冷哼。
凰悅她算是何方神聖?她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麽?就算自小就要嫁給夜池暝又如何,為什麽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要問一問夜池暝的意見呢?
他現在身上纏著對於修煉之人來說最為陰毒的吸靈石製成的鎖鏈,難道還讓他去對他做出這樣事情的罪魁禍首談愛情麽?
可真是笑死人了。
果然,夜池暝仿佛也厭倦了這位大統領的言辭。
“大伯如果是要來這裏為凰悅當說客的話,那還是請回吧,煩請大伯轉告凰悅,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龍擎天,我是夜池暝,我已有妻兒,沒有納妾的念頭。”
夜池暝打斷了這個所謂的大伯說的話,甚至連眼皮都懶得翻起來看他一眼,態度簡直傲慢的可以。
大伯有些局促地停下了想說的話,說起來,他雖然不讚成凰悅這麽做,但是心裏卻也是對這樣做的結果隱隱有些期待的。
雖然夜池暝已經不是當年的龍擎天了,但他的血脈仍然是黑龍的血脈,凰悅雖然說不上是什麽天人之姿,但是金麒麟畢竟也是這個世界上鮮有的靈獸血脈。
金麒麟和黑龍一族的結合,他們倒是也樂見其成,可忌憚之處,也就是剛才夜池暝所說的,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龍擎天,甚至已經有了妻室。
凰悅將他帶回來本來讓他們全殿上下都十分高興,可是沒想到凰悅竟然一把吸靈鎖鏈就把夜池暝給困在了床上,甚至連吸入的迷藥都沒有可解。
他和凰悅的父親覺得不對,苦苦逼問之下,凰悅終於承認,夜池暝的身份,這讓他和凰悅的父親都禁不住從後背冒出了冷汗。
凰悅的這種行為,完全可以稱作是逼婚了,而且還是性質極其惡劣的綁婚。
若是夜池暝看在先前的情分上,對他們不予追究倒還好,但是現在的狀況來看,夜池暝似乎很是生氣,又說出了這種話。
看著綁縛在夜池暝手腳上的吸靈鎖鏈,這位大統領猶豫再三,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擅自做主,去解開這道鎖鏈,讓夜池暝離開。
夜池暝仍舊閉著眼睛,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