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玉如意
如意急忙蹦跳著後退了幾步:“打擾了,打擾了,你們聊,你們聊。”
說完,又嫁妝是在看風景一般,對著天空吹起了口哨。
夜池暝逗她:“如意,你不是想要跟靈兒打麽?這樣,你打得過它們中的任何一個,都算靈兒輸,如何?”
如意一臉興奮:“當真?”
夜池暝一臉的嚴肅認真:“爺想來一言九鼎!”
如意立馬擼起了袖子,對著雷豹和九尾勾了勾手指:“來吧,你們誰先上!”
花陌靈卻是沒好氣地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夜池暝:“她才靈王,你逗弄她幹什麽?”
夜池暝卻是搖了搖頭:“並非為夫有意逗弄。如意的天賦非凡,甚至在兒時,修為一直遠高於我。”
“她本應該比我更早晉升靈王,隻是,這些年她的日子雖過得並不算安逸,但是卻已經是鮮少有敵手了。”
“若是再不讓她有晉升的可能,她今後的修習之路,會愈來愈艱難。”
花陌靈聽到夜池暝此言,這才明白了夜池暝的良苦用心。
清月大陸之所以被稱為是這個世界上的低等大陸,就是因為這裏的人由於體質原因,修習之路受到了層層阻礙,甚至連達到靈王之人,都寥寥無幾。
他們甚至以為靈神已經是這個世界上修習的頂峰了,卻不知,靈神之上,還有更廣闊的世界,等著他們去探索。
夜池暝也是為了如意有朝一日能夠站在更高的世界,俾睨眾生,這才總是打擊她的吧?
花陌靈和夜池暝的對話剛剛結束,那邊便傳來了如意的聲音:“不打了,不打了。”
此時,如意心中的挫敗感,是她這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從未體驗過的。
自小便被冠上了“天才”的名號,躲過了無數次暗殺,千辛萬苦有晉升成為靈王,而此時,她連一個巴掌大的狐狸都打不過。
她能清晰的感知到,九尾雖然也是靈王,跟她的段位不相上下,但是,在戰鬥中的爆發力,卻遠遠高於自己。
“一個發育不全的狐狸都打不過,如意,你真是讓爺失望。”
夜池暝略帶諷刺的話語不失時機地響了起來。
花陌靈雖然夜池暝的用意是為了如意好,但是這話未免太過刺耳了。
花陌靈不安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如意,隻見她的雙拳緊握,手上、額上的青筋暴起,花陌靈以為,如意會奮起反抗,衝上來想要揍夜池暝一頓也說不定。
但她隻是低著頭,幾秒鍾之後,便將拳頭鬆開了。
她揚起一張有些慘白的臉,對著夜池暝苦笑一聲:“你說得對,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救不回我爹娘。”
說完,如意便在眾人的目光中,身形略顯寂寥的離開。
花陌靈本想出聲阻止,卻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語氣和內容去安慰如意。
花陌靈將雷豹九尾還有火狐放了出去,便拉著夜池暝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
“阿暝,如意的身世,到底是怎麽回事?”
花陌靈現在,最想知道這個。
夜池暝的神色略顯凝重,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
“如意的爹娘,是被夜傾宇所害。”
花陌靈吃驚地長大了嘴巴:如意的爹娘,怎麽會跟夜傾宇有關係?
夜池暝看著花陌靈吃驚不已的眸子,沉聲道:“如意本名,叫做玉如意。”
夜池暝隻說到這裏,花陌靈便恍然大悟:“你是說,如意是玉家的遺孤?”
之所以說是遺孤,是因為玉家早在先皇即位之時,便被滿門抄斬了。
據說,當時身為東盛首富的玉家,被滿門抄斬的罪名,是因為一封信——那是一封寫給西陌國皇室的一封信,內容是密謀謀朝篡位,登基稱帝。
夜池暝點了點頭:“那封被從玉老爺子的枕頭下搜出來的謀反信件,是夜傾宇一手策劃的。”
當年,夜池暝尚還年幼之時,無意中結實了女扮男裝偷偷出門的如意,二人不打不相識,在你來我往的靈氣切磋下,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但是,夜池暝和玉如意始終對各自的身份三緘其口,直到那日玉家滿門被送上大殿,夜池暝這才認出來,自己的好朋友玉如意也赫然在列。
當天晚上,夜池暝便將玉如意從牢房中換了出來,並且造成牢房失火的假象,讓所有人以為玉如意已經葬身火海。
但是,夜池暝救出她的時候,她已經被夜傾宇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等到她終於醒過來,玉家已經被滿門抄斬了。
玉如意當下便要去找夜傾宇報仇,被夜池暝攔了下來,並且著人連夜將她送出了東盛國。
此後,玉家的財產大部分被繳進國庫,其中的一小部分,被夜傾宇收為己有。
也正是因為如此,夜傾宇得到了父皇的賞識,得以順利繼承皇位。
而玉如意,雖然承襲了父親經商的頭腦,卻並不願意再壯大玉家的生意,而是拿著夜池暝給她的盤纏,盤下了臥龍鎮上的這間戲水閣。
然後,依靠自己驚人的經商頭腦,讓這家戲水閣起死回生,在這個灰色區域,擁有了不可撼動的地位。
但是,玉如意卻是寧死也不願意再將生意做大了。
其實,夜池暝心中也是惱恨的,他很自己當初能力不足,不能在夜傾宇的手下將玉家的其他人也都救出來。
但是,當時他雖然知道夜傾宇私下裏的小動作,卻並未在意,反正他也無意於皇位,也就懶得去在意夜傾宇究竟想要對誰下手。
也許,當年的他和玉如意都能夠坦率一點,承認自己的身份,玉家,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
花陌靈一件夜池暝的臉色,便知道他的心裏,這麽多年來也是一直心存愧疚的,但是當時的他實在能力有限。
在先皇勃然大怒,下令嚴查的情況下,他能夠將玉如意救出來,已經實屬不易,又哪裏還顧得上其他人呢?
花陌靈想著,不禁從心底開始同情起這兩個人來。
也許他們心裏都不清楚,彼此這些年,都背著怎樣的愧疚,一路走過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