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皇後
皇後一聽,臉色稍顯尷尬,道:“羲兒為皇上擋下一刀,功不可沒,皇上如此照顧她也不足為過。”遂而端起一杯茶水,不再與慧妃言語。
今日宴請群臣,本要好好慶祝,見人已到齊,玄燁自行斟滿一杯酒,舉杯麵向群臣,朗聲笑道:“鼇拜已擒,朕心中的一塊石頭已然落下,朕在此敬眾愛卿一杯,恭謝愛卿們不留餘力的為我大清效力,來!”玄燁舉杯一飲而盡。
“皇上請!”群臣端起酒杯一同起身,仰頭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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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兒沒來,祈君立在一旁倍感無趣,瞧瞧不遠處的一譚小池,燈籠燭影倒映其中,好一番詩意景象。
皇後有素雅左右伺候著,祈君在不在也都是多餘,遂從人群後繞了過去,來到小池旁。
盈盈水波,亮黃燭影,祈君默地歎氣,何時自己也能站得高,像慧妃今日一般,能讓世人放在眼裏。
想想自己的身世,相比別人,她的童年是很不幸的,父親嗜賭如命,輸光家裏所有的積蓄,甚至砸鍋賣鐵將房子全部當掉拿去賭博,不顧她還有弟弟和母親的生死安危,後來母親餓死街頭,弟弟把自己賣給宦官人家做了苦力,拿了錢安葬母親,誰知連弟弟的賣力錢也被不成人的父親搶了去,若非後來遇到羲兒和楊氏,即便母親的屍體腐爛了也是不能夠入土為安的。
祈君靜立在小池邊,眼眶中的水珠圈圈打轉,凝波碧眼,更是楚楚可憐。
不知何時,祈君身後緩緩走來一人,折扇一打,笑道:“原來祈君姑娘獨自到這兒欣賞風景來了”。
祈君立馬拿了娟子抹幹眼淚,轉過了身,是裕親王福全。
“奴婢參見王爺。”祈君施禮。
“不必客氣。”福全心中淡笑,踏步走近祈君,拿了扇柄挑起祈君的下顎,讚道:“臉若銀盤,眼似水杏,鰓凝新荔,鼻膩鵝脂,眉色遠如山黛,臉際常若芙蓉,好一個絕色美人兒!”
福全的臉逐漸逼近,欲觸到那粉嫩微翹的朱唇。
祈君心中害怕,掙紮著往後退了幾步,頷首急切道:“王爺請自重!”
“哈哈哈!”福全打扇朗笑道:“好性子,本王甚是喜歡!”
祈君深知福全是個危險人物,想尋個理由趕快回到宴上,誰知這時對麵的禦花園中傳來驚天震耳的驚呼聲。
待祈君急急忙忙趕了過去,皇後娘娘已被一群太監宮女們抬著朝坤寧宮而去,人群中的皇後臉色岔白,裙下流淌出好多血,一群群太醫急得滿頭大汗。皇上眉色緊鎖,緊握著皇後的手一同趕去坤寧宮。
“皇後娘娘怎麽了?”混亂中,祈君拉住一位同樣焦急奔跑著的宮女。
宮女氣喘籲籲應道:“剛在宴席間,皇後娘娘不小心踉蹌了一下,還好並沒摔倒,可緊接著娘娘便痛得捂住了肚子,再來就見了血。”說完小宮女急忙跑走。
怎麽會這樣?祈君心裏一糾,衝去了坤寧宮。
娘娘寢宮中,五六個太醫和接生嬤嬤忙的焦頭爛額,宮女太監們一個接一個地端著熱水跑進跑出,皇上在大殿上急的來回踱步,心急如焚!
待祈君回到坤寧宮,皇上和慧妃正在鳳欒殿焦急等候,想來太醫正在皇後娘娘的寢宮中為其搶治。
“啪!”玄燁滿腔怒火,對著一屋子跪地的宮女太監吼道:“皇後胎像不穩,你們這些侍奉主子的不知道來通知朕麽!”
皇上發怒,宮女太監個個身心惶恐,將頭垂在地上瑟瑟發抖。
慧妃上前遞了杯茶水,溫言道:“皇上切勿動怒,以免傷了龍體。”
玄燁忍怒接了茶杯抿了一口,遂而放回桌上。
“唉……”慧妃故作憂傷,歎道:“皇後娘娘一向宅心仁厚,不知得罪哪個卑鄙小人,竟如此殘害皇後以及腹中龍子。”
玄燁蹙眉,疑色看向一臉歎息的慧妃,道:“慧妃是覺得有人故意加害皇後?”
慧妃故作不解,道:“難道皇上不覺得是有人故意為之麽?今晚宴席之中,皇後娘娘不過是微微踉蹌幾步,幸好素雅手快扶住了皇後娘娘,隻是,皇後娘娘並未摔倒,怎麽會動了胎氣導致流血不止呢?”
皇上的臉色愈來愈沉,慧妃複而溫言道:“也許是臣妾多想了也說不定。”
“嗯。”玄燁冷哼一聲坐回椅上,眼中盡顯厲光:“若真有人故意加害皇後,朕定饒不了他!”
慧妃心中一震,轉而看到靜立一邊的祈君,朝身後花蓮使了個眼色,花蓮點頭會意垂首上前,恭敬道:“娘娘,花蓮突然身體不適,可否回去啟祥宮休息?”
慧妃平和道:“身體不適就快回屋,本宮的寢宮裏還有些上好的燕窩,你回去後自己拿了煮著吃罷。”
花蓮服身:“謝娘娘如此厚愛。”遂向鳳欒殿外行去。
“慧妃果然仁慈大度。”皇上抿了口茶,神色緩下些許。
慧妃隻含笑不語。
鳳欒殿門口,花蓮微微抬頭撇了眼門框邊頷首站著的祈君,又看了眼祈君腰間垂掛著的香囊,心中有了主意。
花蓮低頭一陣急走,與祈君愈逼愈近,待與祈君擦肩而過時,花蓮驀地一伸手,衣袖中藏著的刀片“劈呲”劃開祈君腰間的香囊,倏燃,香囊裂開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