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陽台上的奇特華爾茲
程聿重複了一遍方初唯的話，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
她看不清楚程聿眼中的思緒，不經意的放緩了呼吸，等著程聿繼續開口。
“時光不等人，過去了就是過去，唯有向前看才是真，一味的感傷那隻會更加的痛苦。”他的聲音清淡不帶一絲溫度，雖然是在否決方初唯的話，但是更多的實在安慰自己！
是的，在安慰自己。
此時的她，心裏並不明白程聿所想。
“也許吧，隻是一首歌，不必太過較真介懷，倒是你怎麽上來了，不陪阿姨在一塊嗎？”方初唯沒有在這話題上停留太久，轉移開來。
“嗯，剛剛遇見她了。”程聿說。
“剛才耿小姐來過，匆匆走了。”她看著程聿說，“阿姨沒有說你什麽吧？”
她擔心歐玉芝和程聿又會因為這事情起了爭執。
“沒有，剛才我媽已經說了，她已經和耿家商量著取消婚事。”
“啊？”方初唯驚訝，她剛才看見耿萬宗離開時嘴角含笑，一點兒也沒有取消婚事的氣憤和惱怒。
“啊什麽，媽親自開口對我說的。”程聿應是看見方初唯的狐疑，估摸著她不相信。
“真的啊，原來阿姨隻是嘴硬心軟而已。”方初唯小聲的自言自語，想著她還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多嘴，惹來了歐玉芝對她更多的不快。
“什麽？”程聿沒聽清。
“我說，下麵真熱鬧，你看他們都在跳舞了，我要是腿腳方便就好了。”方初唯看著下邊在草地上相擁在一起的男女，帶著羨慕的眼光。
“你也想去？”程聿挑眉，自然也看出了她眼底的渴望。
“嗯，自由的漫步旋轉，自從腳受傷除了能夠困難的走動，基本什麽都活動不了。”
“那是自然，你是腿骨折又不是一般的小傷，這不養個三四月哪能這麽容易見好。”
方初唯抿唇眨著眼睛沒做聲，已經快一個月了，來了老宅公司那邊估計早就沒有她的位置了，她也沒有再去和程聿強說去上班的事情，畢竟歐玉芝這尊大佛鎮壓在這裏。
“哦，我知道。”
“不過，你想跳舞也可以，等我一下。”程聿想起什麽一般，起身。
“你去哪？”
“給你一樣驚喜。”
驚喜？這兩個字讓她傻愣在原地沒有動？程聿看起來看奇怪的樣子啊。
懷著惴惴的心思，方初唯搖晃著吊椅望著落地窗方向。
程聿抱著一小型的推椅出現在她的視野裏，清俊的身材並沒有抱著椅子而顯得難看滑稽，反而更顯的高大，方初唯笑了笑，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程聿的心思。
“你知道了。”程聿進來看見方初唯笑得一臉含羞草般。
“嗯，很容易猜到啊。”
說話間，程聿已經把方初唯橫抱上小的推椅上，氣氛很好，兩人的關係似乎因為多日的未曾見麵，在這次的生日宴會上遞進了許多。
“坐好了，你把手這隻手扶著我的腰。”待方初唯做好，她便被程聿執起了左手改扶在他腰側，右手與他十指交握。
她低矮的在他腰間，要抬起頭才能看清楚他的麵容，精致的輪廓即使由下往上都是美好的弧度，削尖的下頜帶著微微柔和，低頭黑曜石的眸子便撞進了她的瞳孔。
“你的腳搭在下邊這個沿上，剩下的交給我。”
“好。”
兩人一站一坐，奇怪的組合，卻有著奇妙的和諧。
音樂聲優雅而輕快，明快的小提琴和鋼琴合奏演奏的分外和諧。
而在薔薇花青藤圍繞的陽台中，有一對男女沐浴這月光，披帶著燈光，就這音樂起舞。
男子俊帥精致，女子清麗淡雅，他們相互看著彼此，嘴角含笑，似乎天地間沒有什麽比此時更重要的了。
草地上的華爾茲音樂聲舒緩而優雅，方初唯隻需要跟著程聿的節奏就好，偶爾手勢的變化和腳步的迂回轉彎，都是程聿用腳靈活的轉動推椅下的輪子進行，她跟隨這他移動的身形而柔軟肢體，配合的甚是合契。
稍微刺激的一幕就是，最後謝幕時的動作，椅子被程聿順勢踢倒，方初唯本還沉浸在兩人合拍中，還沒來得及注意，驚聲叫了一聲。
“啊——”
方初唯心急速跳動起來，扶住程聿腰身的手也在不經意間鬆開，她看著程聿毫不緊張的快速伸出一隻手扯起她的細白的手腕，頓時感覺手腕一陣緊疼，身子被迫拉離坐騎。
感覺到顛簸，還沒感覺出一個所以然來，暈乎間就又再次覺察到自己的腰身一緊，上半身向後下彎，成了一個優美的弧度。
方初唯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上方的麵對麵的程聿。
細看下，程聿白瓷般的麵孔沒有一絲瑕疵，俊朗的眉、微微上揚的眼、挺直的鼻梁和優美的唇形，無一處不透著精致。
“你嚇我一跳。”方初唯嗔道。
“剛才的是喜，最後這個是送給你的驚。”程聿抿唇彎起一抹調笑的弧度，深邃的眼底帶著不同尋常的魅力。
“噗~，沒想到你居然也會有冷幽默。”方初唯被他的表情感染，微微笑開，粉嫩的唇角若隱若現的有著淡淡的梨渦，特別可愛。
程聿沒有開口，挑挑眉把她扶正。
悠揚的華爾茲也早已在他們最後“驚”的動作中進入了尾聲。
“等會下去吧。”程聿說。
“下去？”方初唯聽了程聿的話有些猶豫，歐玉芝並不喜歡她，何況她的腳傷還沒好，下去的話遭人笑話不是變相的讓歐玉芝丟了臉。
這也就是她為什麽孤零零的坐在陽台上，即使穿得優雅得體也沒有下去的原因。
“嗯，坐在這上麵好玩嗎？”
她搖搖頭，想也不想拒絕了，“我去了不太好吧，我畢竟是外人。”
“外人？那下麵的那些人是內人？”程聿不悅，隨手指著下麵的人反問了她一句。
噎得方初唯差點被口水哽住，“咳，這，這是兩回事！”他們是受到了邀請！
單純的拒絕，演變成了和程聿的鬥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