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全力營救
「金妙言·哦不,現在應該是辛夫人了,辛總,我真的很佩服你,看了那麼勁爆的視頻,還能對她不離不棄,看來的確是真愛啊。」
辛格的呼吸緊了緊,該來的還是來了:「你到底是誰?」
電話那頭嬉笑了一聲,聲音妖嬈而鬼魅,讓人聽著很不舒服:「別管我是誰,咱們來場交易怎麼樣?」
辛格將拳頭攥了起來,心頭的怒火像江水般翻滾著,但依舊保持著語氣的冷硬與平靜:「你不就是要錢嗎?開個價吧。」
「提錢多俗啊,比起錢,我更想看到你的誠意。」那頭打著哈哈:「明晚八點,海明大廈停車場,一手交錢,一手拿貨。記住,你一個人來!」電話卡塔一聲掛了,果斷利落,卻驚的辛格一身冷汗,他放下了手機,一個人在老闆桌前忖度了半晌,最後,還是將凱文叫了進來。
「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讓妙言知道,還有,你提前安排人埋伏在海明大廈停車場,我倒要看看是誰要害言言。」
兩個人又謀劃了一陣,萬無一失了,才各自回家。
第二天一直到晚上八點,辛格按照約定,出現在海明大廈,那裡一片平靜,沒有絲毫異常,早就埋伏好的手下也已向他彙報,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對方在惡作劇?」凱文在微信里問他。
辛格有些捉摸不透,電話沒再打來,對方也沒有用任何方式和他聯繫。
等了許久,抬起手腕一看,時間已過10點,辛格只能吩咐跟來的人先行退下,自己則開車往家走。
拐出海明大廈,有一截路陰森森的,沒有路燈,也沒有什麼行人,就那樣筆直地無限延伸,彷彿通往地獄,辛格不知道,當年妙言來這裡尋找她的父親時,也是同樣的感覺。
辛格下意識地加快了車速,想要儘快駛離這裡。
突然,「嘭」一聲巨響,辛格身形巨震,覺得天旋地轉,難道是出車禍了?他下意識踩死了剎車,車子發出刺耳的聲音,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迹。車子停穩后,他定了定神,慶幸自己沒有受傷,打開車門,想要檢查一下情況。
車頭已經嚴重變形,車前蓋里散發著屢屢白煙,辛格暗罵了一聲「shit!」正準備打電話叫拖車,一轉身,就被一個黑布袋罩住了頭,他掙扎了幾下,下意識扭住身邊一個來犯的傢伙就是幾拳,那人發出陣陣慘叫和咒罵,突然,腦袋一陣鈍痛,辛格感覺溫熱的血流了下來,他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辛格感到頭痛欲裂,身上火辣辣地疼,整個人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耳朵還嗡嗡作響,過了好久才能重新聽得見聲音。
「呦,辛總這麼快就醒了?」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將臉湊到他面前,帶著調笑的表情。
辛格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也回了他一個笑:「讓天瑜現身吧,老躲在背後偷偷摸摸使壞,有什麼意思!」
這個笑容讓男人感到毛骨悚然,他有些心虛地後退兩步:「你,你什麼意思?」
辛格啐掉了嘴裡的血,冷哼一聲:「你們不是想看看我的誠意嗎?現在我人都被綁在這兒了,你們是不是也該拿點誠意出來,讓我見見天瑜?」
長久的沉默之後,天瑜的幽冷的聲音在辛格背後響起:「你怎麼就猜到一定是我?」
辛格的瞳仁深黑而明亮,嘴唇溢出嘲諷的笑:「我在離開海明大廈的時候就知道你們的目標不是言言,而是我。做事陰險毒辣、歇斯底里又不管後果,除了你,我身邊沒有這種蠢人。」
天瑜輕微愣了一下,臉上偽裝的溫和笑容瞬間消退,目光又恢復了辛格所熟悉的渾濁和冰冷:「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綁你來的目的。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出公司?」
辛格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讓出公司?你想讓我讓給誰?」
「明知故問。當然是你的親弟弟辛巫。」天瑜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偏執者所特有的主觀、固執和自我中心,這樣的人每天都活得很辛苦,一旦發現自己不是生活的中心,會變得歇斯底里,辛格突然惡作劇地想戲弄她一下。
「辛巫到底是不是爸爸的兒子,我的親弟弟,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天瑜聽到辛格這句話,神色變了變,追問道:「你什麼意思?」
辛格笑了:「我說,你現在還有必要跟我裝糊塗嗎?天瑜,你聽好了,我的意思是,辛巫根本就不是爸爸的親生兒子,至於他的生父是誰,你最清楚!」
天瑜的臉色煞是好看,一秒鐘變一個顏色。
那些埋在大腦深處的記憶被重新挖掘了出來·
那是他們結婚後大約一年的一天,兩個人因為辛格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辛爵的意思是希望把兒子接回身邊,老將他甩給叔叔嬸嬸也說不過去,天瑜堅決反對,她是個獨斷霸道的女人,巴不得辛爵將這個孩子掃地出門,永遠斷絕關係才好。
「我居然娶了你這樣一個冷酷自私的女人!」辛爵怒吼道,其實天瑜的冷酷自私哪是剛剛露出端倪,妻子如果不是受了她的刺激,也不會發病過世,他對結髮妻子心中有愧,如今連親生骨肉也不能留在身邊,作為男人,他感到屈辱,尤其是前幾天去弟弟家送兒子的生活費,看到弟弟的兩個孩子衣著光鮮,辛格依舊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十幾歲的孩子,又高又瘦,衣服永遠是空蕩蕩的,他出現的時候,辛格以為要接他回家,眼睛亮了亮,充滿期待地看著他,直到他離開,出了門,辛格眼中的那抹亮色才變得暗淡,重新低下了頭,恢復死氣沉沉的樣子。辛爵感到一陣心酸,兒子的表情像烙印一樣在他腦海中久久無法消散。
天瑜從小在家裡被父母嬌生慣養,性子驕縱,認識辛爵后,他又百般討好殷勤,習慣了老公低姿態的她如何受得了這般指責,吵完架一氣之下就回了娘家。
晚上,找了幾個小姐妹出來散心,在夜店喝了個酩酊大醉,期間有個男人不斷獻殷勤,天瑜最初是拒絕的,但抵不住小姐妹們的攛掇:「天瑜啊,你說你一個大小姐,下嫁給他,那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不把你像祖宗一樣供著,還敢跟你對著干,不好好教訓他一次,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你看你,娘家又有錢,自身條件也不差,怎麼相中他了,年齡比你大一截子,還帶這個拖油瓶,也不知道讓著你·
又有人說:「別看我們天瑜已經結婚了,但魅力絲毫不減,這不,那個小帥哥剛才一直盯著她看,現在又送果盤又送酒,我看你呀,也別拒絕了,放縱一回,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小姐妹的話句句戳中她心中的委屈,再加上酒精上頭,天瑜的意志力被徹底瓦解,鬼使神差地,還是跟那個男人在酒店過夜了·
只有那麼一次,她就只荒唐過那麼一次,怎麼就·
難怪辛巫長得和他父親一點都不像,難怪辛巫的血型和他們都不一樣,難怪辛爵在病重時對他們母子那麼厭惡·一連串的「疑點」此刻都湧進了她的腦海中,彷彿要將腦袋撐裂。不會的,不會那麼巧的,天瑜覺得辛格只是在嚇唬他,她迫切要搞清楚真相,手哆哆嗦嗦地剪了辛格的頭髮,就匆忙離開了。
辛爵已經過世,做DNA檢測不現實,只能讓辛格和辛巫做了,要搞到自己兒子的頭髮很容易,辛格的血統也沒有問題,如果他們不是親兄弟,那麼辛格說的就是真的,這樣的話,天瑜不敢想她還有什麼理由理直氣壯地去搶辛家的產業。
DNA檢測最快也要兩天才能出結果,天瑜焦急地等待著·
於此同時,妙言也在家和凱文商量著應對的策略。辛格失蹤了一天一夜,沒有任何消息,凱文不敢再隱瞞,將辛格接到勒索電話的事情如實相告,妙言腦門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著,一時間六神無主。
「如果是綁架,為什麼還沒有接到勒索電話?如果是失蹤,辛格遇到什麼事情了呢?」腦子飛快地轉著,辛格的失蹤疑點重重。她努力暗示自己要冷靜,不要慌張,辛格的平安全靠她了,但就是止不住心臟狂跳,要知道,辛格一直都是以強大的姿態出現的,充當著保護者的角色,替她遮風擋雨,替她完成心愿,像一堵牆,隔開外面的風風風雨雨,只為給她一個安全靜謐的家,現在,這堵牆倒了,狂風暴雨都將從四面八方擊打到她身上。
妙言下定決心,只要能救辛格,什麼方法她都可以嘗試。
試著撥通了王克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聽語氣王克也吃驚不小,自從金泰安過世,妙言從來沒有聯繫過他,難道是出事了?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大小姐?」
過了半天,才聽到金妙言的回應:「Uncle,這次您一定要幫我·
「大小姐,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只要王叔能辦到。」妙言是金泰安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金泰安臨終前最放心不下這個女兒,要求他一定要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