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大概是這意思
我把目光投到律師身上，結果他道：“我知道，但不能說。”
我窩火道：“這樣股權代理書不是廢了嗎？出了問題要打官司被告寫誰？傘人？誰是傘人？”
“我這邊有文件證明，而且公證過，我們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而要這樣用隱名股東，這符合商業法則，所以你不需要擔心有什麽問題。”
“你要是……”我想說要是你和傘人合起來我不要被耍死？沒敢說出口，好像有點得罪人，所以轉而道，“公證書呢？”
“歐總交代過，暫時不能給你，除非擎天集團出現重大變故。”
“就是說沒有重大變故我就永遠不知道對嗎？”
“大概是這意思。”
我很生氣，但又不知道該氣誰，不過我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我說擎天集團的財務部門怎麽那麽奇怪，不設在總部，甚至財務部的負責人是誰，知道的人都不多，原來如此啊！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道：“行，我先考慮考慮五分鍾……”
“你還有考慮？”成青蓮整個表情就是想抽我的表情。
“抽根煙不行？我總要理解清楚這些內容，想清楚再簽吧？”
“內容就寫在上麵有多難理解？”
“不難嗎？”我狠狠瞪著她道，“如果情況忽然惡化，歐曉菲醒不過來，我要拔氧氣管，這等於殺人知道不知道？就算無罪，心裏怎麽想？這不是敵人，這是朋友，是殺朋友，你搞清楚。”
成青蓮無語著走開，律師亦跟著走開，他們站到距離我二十米左右的地方交談。我抽煙，思索，我分別有兩個害怕點，第一是拔氧氣管，我絕對百份之一百不能這樣做，我不知道歐曉菲安的什麽心，是想我一輩子記住她？給我一種無形壓力？就算我變壞了都不敢坑太厲害？又或者通過這樣的事情讓我變的更堅強、更強大？更不可摧毀？連這麽殘忍的事情都敢做，我應該沒什麽不敢做的了吧？不知道，我以前就說過幾百遍，我從來就猜不透歐曉菲的想法，她就不是正常人的想法。
我的第二怕是怕這一切都是假象，是歐曉菲為達到某些目的而演的一場戲，連我都騙進去，她一直都那麽做，說我不會演戲，演不好！其實我知道她隻是需要我在不知情的狀態做出來的瘋狂配合，她一個人演就足夠，不需要跟我一起演，她就是那麽一個獨斷專行、唯我獨尊的人不是嗎？
不想通這兩件事我不可能簽字以及把協議給律師，或許現在第二個怕的事情能解決，我可以簽，但簽完自己拿著先不給律師，這樣才有退路。可第二個怕我是真想不到辦法解決，如果最後出現那種情況我真敢拔氧氣管嗎？當然我可以僥幸，醫生不是說了會醒來嗎？誰知道呢？我不能去拚這種事，植物人都可以醒過來，為毛非得去拔？
在思考和糾結中，五分鍾很快過去，成青蓮走回來道：“考慮的如何？”
我道：“我先簽股權代理書和任命書，可以先給你，私人協議我簽了先不給，等歐曉菲醒來我再看情況決定，這樣我退一步你退一步很公平吧？”
成青蓮怒道：“你怎麽退一步？我沒看出來，你這考慮來考慮去都隻對你自己有利。”
“首先我剛剛說的是我簽完全部拿在手裏，現在是先給你任命書和代理書。”我感覺就算我看出來歐曉菲坑我，我不上任她能如何？至於股權我拿在手裏雖然不能變賣不能拿來做任何交易，但拿在手裏還是有用吧？然後就不是她控製我而是我控製她了，“其次什麽叫隻對我有利？你說一個對歐曉菲不利的點出來？我不給她拔氧氣管就是對她不利？”
“私人協議不僅僅隻是這一條，你不要淨拿這一條來說事。”
“那拉倒吧，耗著。”
成青蓮站在我麵前，盯著我看了幾秒，像以前那樣想狂發脾氣吧，最終並沒有發出來，而是轉身又去和律師商量，過了大概三分鍾走回來道：“好，就按你說的來。”
我就很肯定她磨不過我，這是歐曉菲進手術室前給她的死任務，她完成不了不是對不起歐曉菲？雖然我不覺得她們的關係好到這個程度，但歐曉菲就是有辦法控製別人：“筆拿來。”
成青蓮招了招手，隨即律師走過來遞給我一支筆，我在六份協議裏都簽了名，把筆遞回給律師，他則給我一個文件袋把協議都放進去，我對成青蓮道：“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成青蓮語氣很不好：“我現在不想和你說一句廢話，你回酒店休息吧，律師帶你走。”
我是該去酒店，在飛機上沒睡好，下飛機已經快十二個小時沒睡過，腦袋暈暈乎乎，往下路還長，指不定還要和歐曉菲鬥智鬥勇，我真的需要休息。想到這些，我站起身，把文件袋拿在手裏，從成青蓮身邊走過去的時候，我發現她那目光，就好像想搶我的文件袋一樣。
走到病房門前，我準備把黃小淑叫出來，黃小淑自己先出了來，手裏拿著手機要往外麵走的模樣，我打算叫她，她先開口道：“等兩分鍾，我馬上回來。”
我道：“你幹嘛去？”
黃小淑沒有給我回應，走的飛快消失在走廊盡頭，我隻能等。
兩分鍾以後，黃小淑帶回來兩個外國男人，他們穿的不算特別多，大概身體素質好吧，短發，戴墨鏡，看上去就是保鏢款，顯然周姚這家夥辦事效率很高很靠譜。不過我怎麽感覺那麽別扭？黃小淑還需要別人保護？汗死……，或許這正確來說是幫手吧！
帶著兩個保鏢，跟在律師身後出了醫院，不多久律師把我們送到一個很豪華的酒店，他離開，我和黃小淑以及兩個外國保鏢上房間。房間是大套房，有兩個設計完全相同的睡房以及一個小客廳，保鏢在房睡房檢查過沒有問題以後才讓我們進去休息，他們留在客廳，亦不說話，就那樣站在沙發兩邊，看上去很別扭，所以我進房間前，對已經進了房間還來不及關門的黃小淑道：“黃小淑，你讓他們坐著都好，這樣太古怪了吧？”
黃小淑道：“這是他們的工作，你說了他們不會聽，你幹涉那麽多幹什麽？還是趕緊去睡覺吧！”
“你不會等我睡著了悄悄出去吧？”
“如果我要出去你能攔阻？如果我要出去，當時直接拒絕周姚就是，我需要這樣偷偷摸摸？”
“好吧，我廢話了……”
黃小淑怦地關上了房間門，我分別看了兩個保鏢一眼，用英語說了一聲謝謝，隨後亦進了房間關上門。躺在豪華的大床上麵，我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我當時並不知道我睡著沒多久就有人進了房間……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在枕頭下麵拿出手機，沒看一眼就按下了接聽鍵，然後我聽見了成青蓮的聲音，她用平靜的音調說出意料之中卻又能振奮人心的消息：“歐曉菲已經醒過來，醫生正在進行檢查，你趕緊來吧。”
我立刻坐起床，看了一眼外麵，已經天黑，再看看時間，晚上九點多，睡的還挺死。我道：“我現在馬上過去。”
成青蓮道：“律師現在過去接你們。”
掛斷電話，我連忙下床打開門，兩個外國保鏢還是那樣一絲不苟分別站在沙發的兩邊，看上去仿佛根本就沒有動過一樣。而黃小淑，她坐在沙發的中間在看電視、吃零食！桌子上還有兩個飯盒，應該是黃小淑給我叫的外賣吧，看我沒有自己醒才沒有打擾我起來吃。我道：“黃小淑，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歐曉菲醒了……”
黃小淑回頭看了我一眼道：“要收拾什麽？包我已經拿出來，倒是你。”
好吧，是我太激動！我連忙返回房間，不過我沒有拿包，反正包裏麵隻有衣服和香煙，重要的東西我都已經帶在了身上，所以拿上文件袋就能走，和黃小淑，以及兩個保鏢一起離開酒店……
歐曉菲確實已經醒過來，正眼睜睜盯著天花板，我敲玻璃窗她都沒有反應看我一眼，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遲鈍。由於醫生說我隻能進去五分鍾，而且不允許我就這樣進去，我隻能在外麵等待著，醫生準備好以後，給我先換上消過毒的衣服，鞋子等等等等，基本上是全副武裝，花了五分鍾才弄好，最後我和成青蓮一起進去，黃小淑留在外麵。
走到病床右邊，我拿手在歐曉菲視線上方晃了晃，她才把目光投在我身上，那目光很古怪，沒有一絲神采，而且好像眼球不會轉一樣，顯得很恐怖。這與我所認識的她完全不一樣，哪怕是病了，眼神隻會變疲勞，隻會變虛弱而已，根本就不是這種感覺，所以我很忐忑，我輕聲道：“歐總你沒事吧？”
歐曉菲在打點滴的手抬了抬，我不知道她想做什麽，她顯然很虛弱，抬不起來，我隻能去抓她的手，結果她掐我，雖然力氣很小，但真在掐，而且嘴裏在說話，聲音比較小，我要湊很近才能聽清楚：“尼瑪的你個混蛋終於願意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