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不愛說話
林濂溪和林一飛交流不是用手機，而是用手勢，我看著眼花繚亂一竅不通，林一飛顯然是有學過手語，能看懂，他點了點頭對我道：“嗬嗬，我有點意外，小女竟然認識你。”
我開玩笑道：“那證明我是個名人吧！”
“在港海你本來就是，不過港海是港海啊，省城許多方麵都比較複雜。”不知道林一飛這是感歎還是向我傳遞某些什麽信息？我還在想這個問題，他又進行了話題跳躍，真是防不勝防啊！他轉向黃小淑，“黃小姐怎麽不說話？”
黃小淑臉無表情道：“不愛說話。”
“嗬嗬，那你愛什麽？”
“吃。”
“嗬嗬，吃？那你有福氣，今天的晚餐都是空運回來的海鮮，種類非常豐富。”
“是嗎？”黃小淑眼睛放出了一種很隱秘，但還是被我發現了的光芒，“什麽時候上菜？”
我無語，瞪了黃小淑一眼道：“黃小淑你能不能別這麽丟人？”
黃小淑還大條道理的回敬我：“民以食為天，有何丟人？我今天下午都沒有吃東西，就等這一頓。”
林一飛大聲笑了起來：“哈哈，有趣，這誠實勁讓我覺得黃小姐你很特別。”
我道：“是，不過是特別氣人。”
這時候林濂溪按了一段話遞給黃小淑，黃小淑看了兩眼道：“哦，半小時以後才能吃飯，和我玩半小時，太極？你會？”
林濂溪點頭。
林一飛道：“黃小姐不介意可以教她幾招防身用，這丫頭喜歡滿大街到處亂跑，還不喜歡保鏢跟著，你看家裏都不能讓保鏢出現在視線範圍以內。”
我說怎麽那麽怪，四周一個保鏢都看不見呢，原來都隱藏了起來。
黃小淑看了我兩眼，然後對林濂溪道：“好吧，一招兩萬塊。”
我吐血，這次林一飛也愣住，愣了十幾秒反應過來：“嗬嗬，黃小淑還很有生意頭腦，行吧！”
林濂溪連忙站起身拉著黃小淑離開亭子，等她們走遠，我道：“林總，黃小淑開玩笑的，你別放心裏。”
“我看她很認真嘛，我們之間沒什麽交情，收錢我覺得很正常，生意就該這麽做。”林一飛從桌子上拿起一盒已經剪好的雪茄，遞給我一根，自己點燃一根，抽了一口道：“小女以前會說話，而且是一個很精靈的孩子，就是在港海出的意外導致她現在這個情況……”
我很吃驚，江湖傳聞真的並非空穴來風，可他為毛告訴我這些？我不敢問，可能我覺得他會說下去吧，我道：“很遺憾。”
“不遺憾，凡事都有得必有失對吧？”林一飛又抽了一口煙才又繼續道，“她還有其它後遺症，要每天保持運動，最好是打太極，不然肌肉會出問題，她小時候開始就學這個，我是跟著學的，已經許多年了啊！所以剛剛我說的是實話，她愛出門，又不愛帶保鏢，我每次都隻能派人遠遠跟著，就像狗子隊一樣，這期間出過許多意外，有兩次幾乎失去了她，所以我其實很希望黃小姐能幫幫她，提高她的自保能力。”
“哦，啊？”我很不習慣這種跳躍式的談話，“不是……她的情況適合嗎？”
“就怕不運動。”
“這運動跟習武不是一個概念？”
“就是一個概念，兩不誤，她開始的時候很抗拒，但後來一發不可收拾愛上了這個東西，幾乎所有掌握這門武術的大師我都去拜訪過，除了一個拒絕我之外，其它的我都請了回來教她，但大多打的都是很柔的套路，好像黃小姐那麽霸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我感覺不太可能，她是女人使出來竟然那麽霸氣。”
我道：“看她們的緣份吧，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能要求黃小淑。”
“你這樣和保鏢相處會不會有問題？”
“位置不一樣，你是大人物，我是小嘍囉，對你來說或許有問題，對我我感覺沒有。”
“或許吧！”
“剛剛你說有一個大師拒絕你，這是誰？他拒絕你需要很大勇氣吧？”
“對，我給他五千萬都不願意，那是十年前的事情，十年前的五千萬和現在的五千萬那不一樣，那時候的五千萬能買五個這樣的別墅，現在連半個都買不到。”
“這隻能說房價漲的太厲害。”
“哈哈，是，我經常在想我幹嘛做的不是房地產生意？對了你剛剛問那個問題不是隨便問的吧？”
又跳躍，不過我愛他這次的跳躍，我道：“我隻是想知道那個大師是不是我認識的人，他是算命的對不對？”
林一飛很驚訝：“對對對，你怎麽知道？”
“那是我爸的師傅，他這人特怪，我就有點受不了他，我的保鏢就是他們給安排的。”
“難怪，這應該就是緣份無疑了……”
“你別誤會，黃小淑其實和他關係不大，黃小淑的太極是自己改良的產品，這方麵我不懂我就不多說了，你可以自己問一問她。”
“我肯定找時間問問，現在……我看我們說說正事吧！”林一飛把雪茄掐滅，換了一個很嚴肅的表情道，“其實我公司的其它股東都一直跟我說把酒店開進港海，港海現在有的星級酒店都沒有我們專業，我們進去絕對能賺錢，無奈是我自己的問題讓公司少了一個賺錢的機會，我這在逃避，我其實知道。”
我有點不知道怎麽說話，他這太坦白了吧？想幹嘛啊？搞不懂，所以我顯得有點忐忑！
林一飛繼續道：“昨晚我問過我女兒，我說我們把酒店開到港海如何？你猜她說什麽？她說爸爸你終於開竅啦？周叔叔有和我說過，說你是因為我才這麽多年沒去過那個地方，其實不需要的，我現在很好。對，這個周叔叔是其中之一的股東……”
我總算知道林一飛的話是什麽意思，我內心有那麽點憂傷，又有那麽點激動：“你女兒雖然說不了話，但很明白事理，她應該很想和你說，但她不能，因為她知道她要是說了你會很難堪。”
“對，她就這樣，從來沒對我要求過什麽，就一次，她媽去世的時候，讓我不要把墓地弄那麽大規模，把骨灰撒大海裏，她媽喜歡大海。”
真的慘，老婆早早駕鶴西去，女兒這般模樣，但不對啊，他這年紀就一個小女兒？三十多才生？沒有其它孩子？我想問，不過這涉及私隱的事情我又沒有問出來，轉而問了我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那現在林總你是順應女兒的意思和我們合作還是……隻是和我閑聊？”
“合作可以考慮，關鍵看你們有沒有能力和資金。”
“能力應該沒問題，關係都能搞定，這資金你覺得多少適合？”
“三幾億吧，看占多少比例，最少百份之二十。”
我內心震驚，臉上保持著鎮定道：“總投資要十幾億？”
“嗬嗬，我公司旗下最低的規模就這個數，我現在能對你承諾的是，我們合作公布出來以後你們就能在這邊站穩腳跟。”
“還要先從港海開始？”商人就是奸詐，這得多久？我們要等個一年半載嗎？我道，“林總，酒店這個合作要長遠地計劃吧？你看能不能……”
林一飛笑著打斷我道：“我建議先別說那麽多，你好好回去考慮考慮，要是你那邊有這個能力和資金我們就合作，否則我隻能說一句愛莫能助。”
我靠，我怎麽感覺那麽吃虧？他請我一頓飯，說是承諾了其實什麽都沒有承諾，一切還要看我們自己的情況，而他卻已經把黃小淑的技能給騙了去，人情亦還了我，天啊，難怪他在商場混的那麽成功，真他媽的太會做買賣了……
晚上九點半，林一飛的司機把飽餐一頓的我和黃小淑送回明珠新城，剛下車黃小淑就對我道：“看你一直在強顏歡笑，還是沒有搞定林一飛對吧？”
我搖頭道：“不能說沒有搞定，主動權已經在我們手裏，就看我們有沒有實力。”
“什麽方麵的實力？”
“錢，好幾個億。”
“擎天集團沒有？”
“當然有，但能拿出來做酒店嗎？我們做的是飯店，往下飯店還怎麽經營？”我覺得幾億對歐曉菲來說應該隻是一個小問題，大問題在於怎樣和小股東們交代？現在我做這個工作是歐曉菲有戰略眼光，投入那麽大的情況下其它小股東會認同嗎？會接受這種方式的戰略轉移嗎？不一定，一旦他們不認同，難道要歐曉菲一個人掏錢出來促成這個合作？不可能，所以有等於沒有，況且歐曉菲之前已經對我嗬嗬了，幾億她不可能拿出來拚。
黃小淑悶悶不樂道：“真麻煩，明天還讓我過去，我到底去還是不去？”
“你剛剛賺了多少錢？”
“十二萬。”
“靠，你可真坑。”
“什麽叫坑？我難道就沒有付出？能賺這個錢是我的能力，不然他們為何不給別人賺這個錢的機會？答案很顯然別人沒有這個能力。”黃小淑沾沾自喜走進大堂，按開電梯都不等我，自己直接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