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沒有說的必要
“說完了？”
“完了……”
“別說我不警告你，不要再打過來，你那邊的事情你才是最高負責人，總要問我我要你何用？我不如自己過去。”說完歐曉菲劈啪掛斷了電話，這才是她的行事風格，剛剛著實有點不怎麽對勁……
我舒了一口氣繼續抽我的煙，抽完去洗澡，洗衣服，等忙完已經快一點鍾，手機收到短信，贏一的短信，他說已經見到算命先生，並且深入的交談過，算命先生交代他辦五件事，等這五件事辦好以後再行動！至於這五件分別是什麽事？贏一沒有告訴我，大概覺得不是很難，沒有說的必要吧！
我給贏一回複完才上二樓，倒在陌生的床上，躺著抽了一根煙，剛準備關燈去見周公，手機就這時候響了起來，是景憐的來電，我飛快接了道：“親愛的，是不是有消息了？”
景憐一愣，因為我很少這樣說話：“沒，有點忐忑，不知道黃小淑要做什麽，睡不著所以給你打個電話，沒想到你還沒睡。”
“我剛打算關燈睡，你別擔心，黃小淑這人很有智慧，尤其是處理這種事，經驗豐富。”
“她一樣什麽都不告訴你？”
“對，這是我們的協議。”
“你是不是沒錢了？”
“卡不是在你哪嗎？”
“要不我先轉一些給你？”
“轉哪？我沒卡，就一張，你反正要過來，我不急，沒地方花錢。”
“你是男人，身無分文出門有安全感？”
“坦白說，沒有，不過沒辦法，不說這個了，你睡吧，我也睡，坐了一天車，剛剛還去應酬喝了不少酒，有點暈。”
“嗯，那你睡吧，晚安。”
我回了一句晚安，掛斷電話，關燈睡覺……
第二天我還沒有睡醒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方玉婷的來電，我迷迷糊糊按下接聽鍵道：“方經理，有事？”
方玉婷道：“我在你宿舍門口。”
這是有事的節奏，我連忙道：“我馬上開門。”
掛斷電話，我連忙爬起床，換衣服下樓洗漱，然後才去打開門，雖然繁複，其實我用了還不到兩分鍾時間！
方玉婷穿戴好站在門口，看見我打開門，給了我一個笑容道：“十三爺請喝早茶，不過就請你一個人，我載你過去。”
我說七點鍾就來了呢，原來是喝早茶：“很遠嗎？”
“十分鍾車程。”
“我估計是說昨晚的事情，所以不請你，怕尷尬。”
方玉婷笑著道：“我知道呢，我沒有不高興，你不用照顧著我的感受。”
這覺得真有覺悟，我回了一個笑容才轉移話題道：“林丹和聶蓉蓉如何？”
“我昨晚問過林丹，她說不是公司逼她們，確實是她們自己願意，我問了她們原因，她們沒有說，當時發生什麽事亦沒有說。”
“那算了，另外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歐總亦很介意這些，她想把公關部劃出去找合作，隻是操作起來比較困難一直還沒有真正動手，所以你不要怪她。”
方玉婷哦了一聲：“你能走沒有？”
“我拿點東西，很快。”我上了樓，拿我的錢包香煙打火機和手機，然後穿鞋子，兩分鍾以後整理好和方玉婷出門……
喝早茶的地方在公園邊上，中華茶樓，很高檔的茶餐廳。我自己下車，方玉婷在附近自己找餐廳吃早餐，等我可以走了回來接我，挺對不住她，但十三爺隻讓我一個人赴約，沒辦法，我隻能抱歉的笑了笑，才轉身往華麗麗的餐廳大門走……
我發現這個餐廳除了豪華高檔之外，還難得的安靜，這還是在大廳幾乎滿座的情況下，換了名師名點這麽多人肯定好像蜜蜂窩一樣了，看來省城還是比較文明，這點不得不承認。
十三爺訂的座位在大廳盡頭，靠窗戶邊，能看見對麵公園的翠翠綠綠，鳥語花香以及人來人往，這屬於是一等一的帶觀賞功能的座位，不是有關係估計還訂不來！十三爺是昨天中午我見他的時候的穿著，白色的如練功服一樣的唐裝，他還沒有叫吃的東西，桌子上麵隻有茶爐，在燒水，熱氣不斷往上冒，還有咯咯咯水即將要開的聲音……
我說了一句早上好才坐下來道：“十三爺久等了……”
十三爺擺手道：“我剛來呢，你看茶水都沒有燒好。”說著遞給我一份餐單道，“看看吃點什麽，這裏的中華茶樓和你們港海那邊的中華茶樓不一樣，你們那邊的是冒牌貨，這邊的是正貨，省城數一數二的茶餐廳。”
我接過餐單才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處處都是陰生植物，鮮花，屏風，中國結和大紅燈籠，以及龍飛鳳舞的雕刻，還有典型的中國風的畫，說是數一數二的茶餐廳我相信！我打開餐單看了一眼，頓時有點呆住，我靠，看來我真是大鄉裏進城，這裏的出品數目竟然有一千九百九十九種。
這有多誇張？港海最牛的天樂居跟這裏比起來沒有可比性，當然這是就出品的數量而言，天樂居那是百年老店，港海還不是市，隻是一個小鎮的時候天樂居都已經存在，比曆史中華茶樓則肯定百份之一百沒有這個曆史。
我道：“十三爺，你這是帶我來見識啊，讓我想想天樂居，然後從中接受港海和省城的無限差距對吧？”
十三爺笑了笑道：“陳師傅聰明啊！”
“我其實很笨，死想法，我是這樣覺得的，差距是一回事，做事方法是一回事，原則更加是一回事，我不排斥入鄉隨俗，但有些破壞原則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做，原則和規則一樣都是犧牲了無數前人去鞏固出來的產物，當它們相遇，如果沒有和諧的可能性，我會選擇堅守自己的原則。”
這時候茶水已經完全燒開，有服務員走過來想幫忙泡茶，十三爺擺了擺手讓她走開，他自己動手，手勢嫻熟，很有步驟，很有節奏，泡到一半才道：“陳師傅你剛剛說的一番話真是越想越回味無窮，我想所有剛出來打拚的年輕人都抱有這樣的想法，我以前一樣有，可慢慢就變了，變到遇上規則就在規則內行走，沒有了自己的原則……”
我就知道十三爺會和我說這些話，不過我沒有猜到下麵他要說的話。
“我知道，不能我自己沒有堅守了就覺得這是對的，而試圖去改變你，讓你和我一樣的想法，一樣的做法，讓你變的沒有棱角，這樣不好對吧？相反我應該支持你，況且事情已經發生，已經無法挽回，我昨晚是一晚上都失眠啊，這招是不是太過狠毒了？是，你罵的沒錯，我確實隻想完成任務，所以……我要和你道個歉，對不起！”
我愣愣看著十三爺，有點不太相信，錯是一回事，但道歉，就他這種老江湖和我這種小年輕開口，能開嗎？許多人都無法開吧？但能開口的絕對不會是很壞的人，除非那是陰謀詭計，我可沒有感覺出來，這應該是真誠的道歉！但是，或許有歐曉菲說了些什麽話的成份存在，不僅僅隻是我昨晚說的那些。
無論如何，十三爺有這個態度，我沒有態度就是小氣，我連忙道：“十三爺你又不需要這樣，昨晚的事情我隻能說……那是意外，我們誰都不要再追究，不在太放在心裏，畢竟工作還要繼續對吧？”
“對。”茶已經泡好，十三爺倒了一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說了一聲謝謝，端起來喝了一口道：“不太會喝，不知道怎麽欣賞，不過能看出來十三爺泡茶的工作不錯，很有步驟，很有耐心和技巧。”
十三爺端起茶原本想喝，聞言有點發愣的盯著我，然後笑了出來：“哈哈，有趣，真有趣。”
我不能理解，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一般談事情，尤其是談生意都喜歡到這種地方來，很多人都會跟我說：你泡茶真好喝如何如何之類。哪怕他們根本就不懂茶，我非常反感這種人，不懂不丟人，不懂卻裝懂被識穿了才真的丟人，既然知道我會泡茶，肯定我有這種金睛火眼去識穿他們對吧？他們還這樣說，跟這種愚蠢的人做生意絕對要失敗，所以我會喝完茶以後拒絕他們……”
我暗暗抹了一把汗：“這麽說來十三爺你這算是給我的一場考驗？你剛剛說已經無法挽回其實不完全是實話？而是有別的路可走，但你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我是吧？或者說……我經過了考驗你就會告訴我對吧？”
“嗬嗬，差不多，你回答的好，表明自己不會喝茶，對茶不了解，然後拿些自己了解的擺在表麵上的事情來說，來誇獎恭維我，高招！”
“十三爺，我不是誇獎恭維你，我說的是我眼睛看見的事實，你是很會泡茶，手勢很好。”
“哦？”十三爺來了興趣，“耐心呢？何以見得？”
“你泡的時候在思考，但沒有間斷，沒有煩躁，一般人在思考的時候都會走神，你沒有是因為你有足夠的耐心和足夠熟練的手法，可以兩件事同步，我沒有說錯吧？”
“沒有，技巧呢？”
“這更簡單，你倒茶的時候不多不少剛好滿，小茶壺又剛好空出來，而且你剛剛洗杯的時候都一樣，當然這種事有碰巧，但短時間內連接碰巧我不太相信，而忽略了這一點這就是技術，也就是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