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殘暴的人
景憐大概一直在電話的另一端等待著，所以才響第一聲就能按下接聽鍵，聽見是我的聲音以後，她立刻就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語調中充滿了擔憂和關懷。
我心裏一暖道：“沒什麽事，就是手有點痛，不礙事。”
景憐大大舒了一口氣道：“謝天謝地，我一直都在嚐試聯係你，你怎麽弄成這樣？”
“這大概要問歐陽勝，這家夥真他媽陰險，我沒想到他會來這樣的損招，也罷，就當是一個教訓吧，知恥而後勇……”
“我說過歐陽勝是一個有仇必報非常殘暴的人，你騙了他的錢耍了他，他不報複你才怪！”
我也知道，隻是不知道報複會來的如此快速，我還一直奇怪他怎麽沒有動靜呢？奶奶的，原來那是假象，下次真要帶著金睛火眼看清楚他才行：“我已經領教到，就這一次了，以後我會小心翼翼……”
“嗯，經過這次以後，你不要再太相信你身邊的每一個人，要有所保留，你性格的弱點是把友情看的都很重要，這會讓你吃虧……”遲疑了幾秒，景憐才又繼續道，“我意思不是說友情不重要，我隻是希望你能平安……”
我不太願意和景憐討論這種問題：“你有什麽重要事要說？還是你其實隻是想確定我現在的情況如何？”
“兩者都有吧，重要事是歐陽勝一樣在找程誌亮，打算要滅口，韓詩詩負責找，她五分鍾之前剛帶了人出去，是往城北去的，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掌握了程誌亮的行蹤。”
“是嗎？”我感到很費解，“你怎麽知道這些事情？”
“歐陽勝讓我過去嚐試聯係你，我看見了我當然知道。”
我嚇了一跳，緊張了起來：“我手機丟了，號碼不記得，這是你原來的號碼嗎？”
“不是，我給陳美娘打都是用的第二個號碼，我不笨好不好？”
“嚇我一跳。”我大大舒了一口氣，“我剛剛打這個電話之前就很害怕，不過我相信你不會害我，所以我最終還是打了給你。現在事情我已經知道，我這邊有點忙，我先不和你說，沒有特別情況你別打過來，我沒事了會主動給你打……”
“嗯，你務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我不希望你出事。”
“我知道。”猶豫了幾秒，我感覺要就昨晚的事情跟她說聲對不起，所以我道，“原本說好了昨晚深夜去找你，卻出了這麽多事，對不起……”
“沒關係，最主要是你能平安。”
“謝謝！”
我掛斷了電話，心裏仍然暖和一片，充滿了希望……
我點燃一根煙抽著，站在窗戶邊思索著景憐的話，歐陽勝有沒有可能是試探景憐？其實程誌亮壓根就不在城北？韓詩詩不是帶人去城北而是去其它地方？好像有這樣的可能性！但如果不是試探，而我什麽都不做，歐陽勝抓到了程誌亮怎麽辦？我很糾結，去做，弄不好景憐會暴、露，不去做，弄不好程誌亮會被歐陽勝捷足先登。
幸好歐陽勝並不知道程誌亮已經聯係上我，我可以通知程誌亮而不需要派人去城北，隻是這樣做風險很大而已，鬼知道程誌亮熬不熬得過去？我隻能祈禱他能，否則我們得一起去見上帝……
想好怎麽做以後我連忙給歐曉菲打過去道：“歐總，景憐告訴我歐陽勝有可能已經掌握了程誌亮的情況，說程誌亮在城北，你打電話問問程誌亮，如果他真的在城北，讓他趕緊換地方，因為韓詩詩已經帶人過去……”
歐曉菲不慌不忙道：“你這裏考慮的如何？我一次過告訴他。”
“我和程誌亮在市中心的摩登商業廣場見麵，具體地點是隧道中間的花台……”
歐曉菲立刻變臉罵了起來：“你白癡了？選這樣一個環境出口被守住了你要怎麽走？你會飛天還是遁地？”
這女人沒弄清楚狀況就喜歡亂罵，我鄙視她：“歐總你先想想再罵行不行？我選這個地點首先要保證不會被人在高空監控，知道我往哪裏跑。其次就是人……流量龐大，出口還不少，關鍵是警察那邊認為我身上有槍，在人多熱鬧的環境裏不會亂來知道吧？還有你們在外圍幫忙呢？你不用擔心，這地方比任何地方都對我有利。”
歐曉菲沉默著，大概是聽進去了吧，覺得我說的有意見，所以過了幾秒以後恢複正常情緒道：“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我補充道，“讓程誌亮化妝，手裏拿一份報紙，卷起來，這算是暗號，我會找他，如果他真有誠意就按照我說的做，別討價還價。你這邊要監控著所有出入口，有問題隨時告訴我，不，外圍都要監控，但必須要做到隱蔽，絕對不能驚動到歐陽勝，他有可能派人盯著你和黃媚的……”
歐曉菲那邊哦了一聲掛斷電話，幾分鍾以後給我發來一條短信說已經聯係好程誌亮，見麵時間定在下午兩點二十分，這是下午上班的高峰期時間。程誌亮這人還不笨，相反很聰明，知道選擇人、流量最大的時間，這一定程度上證明這不是苦肉計，否則不會介意這個，因為如果這是苦肉計，這樣的時間對我來說更有利。
我看了看手機的電量，不太多了，連忙從口袋拿出買手機配來的充電器，插在插座裏充電。現在是一點鍾，我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我邊看地圖邊在思考，如果出現狀況該怎麽跑？這地方有六個出口，但如果都被布置了人，從哪個出口走都有可能被抓住，除非我改變自己的麵目。
思索著，我拿起手機給劉元山打過去道：“兄弟你在哪？”
劉元山道：“城南。”
“馬上回來，順帶給我帶點東西。”
“什麽東西？”
“衣服，可以兩麵穿那種，還有帽子跑鞋和褲子，褲子要那種能輕易換款式的，鞋子碼數四十一！”
劉元山顯得疑惑：“你要幹啥？”
“已經找到程誌亮，我要去見他，事情有點複雜，大概就是這可能是一個局，所以我要有所準備的去。”
“這太危險了吧？你必須親自去嗎？不行不行，我覺得不好。”
“他隻要見我，誰去都不行，所以沒辦法中的辦法，不去見他要是他被對方先找到，我就是死路一條。”
“那……這東西我該去哪兒買？”
“去找找那些化妝屋問問，或者是賣魔術道具的地方，你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這麽趕？”劉元山罵了一句髒話道，“我立刻辦，盡量能辦多少辦多少。”
“記得再帶個化妝盒。”
“化妝師會不會更好點？”
“你能弄來最好。”
劉元山應了一聲，隨即掛斷電話，我其實不確定他能不能完成任務，畢竟時間緊迫，盡量吧，反正不一定是苦肉計，隻是多上一道保險而已！
趁還有時間，我繼續研究港海的地貌圖，同時搜索一些逃避警察追捕的經驗之談，是有收獲的，網上有很多類似的內容，我總結了一下根據摩登百貨周圍的環境做了一個比較周密的計劃，剛做好劉元山就給我電話說正在回來了，讓我準備好到後門等，我準備個毛，關了電腦，拔了手機就能走。
我到了俱樂部安靜的後門，劉元山還沒有到，歐曉菲的電話倒是打了進來，問我出發沒有？她已經安排好人在附近監控，隻要發現警察或者是不對勁的人就會立刻通知我離開。我順帶把我製定的計劃告訴了她，讓她配合，事情大概就這樣，時間不充足，無法做的進可攻退可守，隻能拚這不是苦肉計。
和歐曉菲通完電話兩分鍾，劉元山來了，他自己開車，開的是接我來那輛麵包車，上麵坐著一個女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化的是很清淡的妝，原本五官不怎麽漂亮，但通過化妝以後絕大部份瑕疵都被遮掩了起來，看上去顯得很是別致。我對她笑了笑，在傍邊坐下，隨即劉元山道：“介紹一下，這位是袁小姐，我們俱樂部化妝間的主管。”
我很震驚，俱樂部裏麵還有專門負責化妝的人？不是說小姐都是化妝能手麽？怎麽還需要專人負責？心裏想著，我立刻對這個袁小姐揮手道：“袁主管你好，我叫……小賈。”
袁小姐也向我揮了揮手：“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劉元山道：“兄弟，袁小姐負責給你化妝，有什麽要求你跟她說，她是這方麵的專家。”
“我知道，時間緊迫，你先開車，去摩登百貨後麵的華美酒店，開進地下停車場再停下來。”
劉元山嗯了一聲，從駕駛座拿起一隻黑色的大袋子扔給我道：“衣服和鞋子，上衣是兩件連一起的，你脫了一件就是另外一件，褲子褲管可以拉開，從長褲變成短褲，隻能這個效果，帽子倒是可以反過來戴，你自己看看吧……”
這家夥還真能弄來，辦事能力真心不錯！我接過來道：“謝謝！”
劉元山立刻開車，我邊翻看衣服邊對袁小姐道：“袁小姐，這次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