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臉無表情
我思索著坐下來，歐曉菲立刻就道：“陳賈，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吧？你有教養沒有？有職業操守沒有？”
歐曉菲很生氣，整個會議室都震驚了起來，整個出品研發部則都為了我捏了一把汗，我自己背脊骨都感覺到有點發涼，因為我不知道我該頂撞她還是不該頂撞她？思索了幾秒我決定不能太弱亦不能太強，我鎮定下來道：“歐總，你對我的指責有點沒有來由，下班時間我沒帶手機很正常吧？有重要會議你應該及早通知，這才符合工作流程。”
聽見我這樣說話，整個會議室都沉靜了下來，一丁點聲音都沒有，大家都提心吊膽看著歐曉菲，除了那個男人，營銷總監和林小晴，他們都臉無表情。
“下班時間？”歐曉菲瞪著我道，“你在溫泉世界的時候是幾點鍾？”
林小晴告訴了歐曉菲，她自己不也上班時間外出麽？五十步笑百步？她是股東就能而我就不能？什麽邏輯，我們部門又不需要時刻在崗。當然如果我是去飯店，估計沒問題，去溫泉……確實顯得有點不對，所以我瞪了林小晴一眼才對歐曉菲道：“好吧，歐總，我覺得抓緊時間說正事比較靠譜……”
“聽你這意思，你還不知道自己有錯誤嗎？”
“行，我錯了……”我站起來給歐曉菲鞠躬，“對不起，歐總。”其實我心裏說的不是對不起，而是：安息。
歐曉菲不耐煩地給嬈娜揮了揮手，隨即嬈娜給我送來一份資料，這是嬈娜手抄的資料，抄的是我回來前他們開會的內容，說了什麽，重點什麽，有什麽思路。我看過一遍感覺非常鬱悶，最晚明天晚上就要佛跳牆月餅投放到市場，他們會空出所有生產線來生產，但問題是……我們這邊來得及嗎？
我把資料放下道：“歐總，看這意思佛跳牆月餅是不是我來幹？你給我多少時間？今晚之前不可能完成。”
歐曉菲道：“噱頭，噱頭你懂不懂？”
“我懂，但這幾乎就是沒有把握的仗，用如此短時間弄出來的東西你覺得會是精品嗎？先不說擎天集團這個招牌要的是不是精品，如果不是精品投放到市場以後得到的是糟糕的反應還不如不投放，況且還有多少天時間就要中秋？你應該早準備，現在這時間你投放了銷量能有保證？要送禮的已經送過了吧？難道買回去吃？這年頭誰還吃月餅？”
歐曉菲用強硬的態度道：“你什麽職位？這些事情需要你管嗎？你隻要接任務就好。”
好吧，我總算領教到工作狀態中的她，這女人嚴重的剛愎自用。我覺得她好像被誰刺激到了，不然不會就這樣冒險做出品，失敗了會帶來一連串糟糕的連鎖反應，結果誰來承受？她願意承受，我可不願意，我才進擎天集團沒幾天我就弄個失敗的作品出來，我以後還怎麽混下去？
還是，這個女人故意給我出難題？想讓我主動走人？有這可能嗎？我們不是說好了不相互下絆子麽？很糾結，我想不明白，但沒有其它可能性之前我隻能認為她是給我出難題，如果是這樣就算沒有把握我都要接招，反正如果她已經設計好，無論如何這都是我無法逃避的戰爭。
“行，我執行，那開始吧！”我拿起資料看了一眼道，“剛剛你們談到味道和類型，要做傳統甜月，既要用料高檔複雜無法模仿，又要味道協調是吧？”
陳叔道：“對，最好市場上沒有，新款才能吸引顧客花錢購買。”
我道：“陳叔，我們什麽職位？不該想這個，我們出品就行。”
這明顯是諷刺，所有人都能聽出來，包括歐曉菲在內，不過歐曉菲已經冷靜下來，她選擇忽視，對大家道：“我隻解釋一遍，或許我們無法搭上中秋節的尾班車，但我們可以拉動其它餅類的銷售，可以為明年的中秋節鋪路，這沒有任何壞處。另外過了節日我們還可以把這個月餅改頭換麵變成節日送禮佳品，一年有那麽多節日還怕做不到數據？別隻盯著中秋，這樣目光很淺短知道嗎？要看長遠，反正我就一句話，我要第四季度特產專營店的銷售額翻百份之五十。”
營銷總監道：“如果做出來的反應好，應該不難完成。”
歐曉菲一眼橫過去道：“我不要如果，我要實實在在的數據，是能完成，而不是不難完成明白嗎？成總監。”
“明白。”營銷總監成總監點了點頭，表情沒有變化，仿佛早已經習慣歐曉菲說話不留餘地，不給麵子，“我會盡力做推廣。”
我道：“你們談完市場了吧？如果談完，先回到出品，因為出品搞定之前，你們說的都是廢話……”
我這說話方式又讓出品研發部的同事震驚了，陳叔不停給我打眼色，示意我說話客氣點，別亂說話之類。陳叔的好意我心領，不過我沒有覺得我說錯了，現在不是先談出品麽？說那麽多其它廢話浪費原本就很緊張的時間，受傷害的會是誰？會是出品研發部，我當然要提出來。
我繼續道：“陳叔，你們剛剛設定那麽多條件，想到什麽適合的用材用料沒有？佛跳牆主要是海鮮藥禽類，從這方麵入手嚴重不對，鮑魚月餅嗎？市場上麵不是有麽？違背了新品這一原則了……”
陳叔道：“我們本來也有，所以我們在煩惱著。”
歐曉菲道：“佛跳牆的用料配方之中有什麽適合用？不需要多，就要一兩個噱頭就夠。”
我思索了幾秒，搖頭道：“都沒有適合用的……”
歐曉菲嗬嗬笑了兩聲對嬈娜道：“姚秘書，按人頭去買快餐，今天不工作完誰都不能下了班。”
工作狂，絕對是一個骨灰級的工作狂，而且工作方式嚴重不科學，就這樣的環境一個個都緊張不已，她不但不想辦法舒緩化解這種緊張的氣氛，相反還提高這種氣氛的緊張度，這不是故意添亂是什麽？我真覺得她是故意在為難我，話說的那麽好聽，為明年鋪路，這想的也太遠了點，當然有前瞻性的戰略目光沒有錯，但你早幹什麽去了？
嬈娜執行命令出去了，會議室沉默下來，大家都在想點子。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鍾，我還不知道成青薇如何？吃飯沒有，我有點擔心她，所以很難集中精神去想，我最後站了起來道：“我到外麵想一想。”
歐曉菲橫了我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後用鄙夷的口吻道：“你是想出去抽煙吧？我告訴你，這是很嚴肅的工作，不是鬧著玩？”
“歐總你說的太好了，我非常同意，所以我才需要抽煙，雖然抽煙對身體嚴重不健康，但是為了讓自己的精神亢奮，腦子轉的更快一點，更快完成任務，我豁出去了……”
整個會議室死寂，我都覺得自己臉皮厚，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東小北才這樣的吧？我什麽時候也學了這一招？我都沒敢看歐曉菲是什麽表情，就飛快走了出會議室……
在會議室門口，我點燃一根煙抽著，掏出手機給成青薇發短信：歐曉菲那個變、態女人把我們整個部門都留下來，給了一個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你自己吃飯吧，別太晚早點休息……
成青薇很快給我回複過來：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我好好的。
我把手機放回口袋，四周看了看以後選擇往左邊走過去，因為那邊有垃圾桶可以彈煙灰。
坦白說做月餅跟我學的東西沒有什麽關係，讓我去想我想個屁？讓呂鑫那樣的大師想還差不多，當然讓陳九索想是有可能的，但是我現在聯係不到他，而且我不能總靠他……
左思右想，有點眉目了我才給呂鑫打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傳來呂鑫硬邦邦的聲音：“有事？”
廢話，沒事難道給你打電話瞎聊？這家夥真是個怪人：“我想問些關於做月餅的知識。”
“問來做什麽？”
“我想做，我在擎天集團。”
“我從哪說起？從起源演變再到現代口味？還是你隻需要我給你提供點口味和做法？”
真爽快啊，真是對他又恨又愛，我連忙道：“口味吧，其它的我都不太需要……”
“用蟹黃，別用蛋黃，我一直想這麽做，名師名店來不及做，隻能明年，多等一年我怕別的地方會做同樣的，所以不如便宜你。至於皮餡，你自己去想，一般就是那些，如果你做甜的要麽就是蓮蓉，要麽就是豆沙、紅豆等等等等，你去百度比我告訴你要快。然後就是加進你希望加進去又不會不協調的味道，什麽鮑魚，魚翅等等等等，百度……”
“不行啊，他們要做市場沒有的啊，很有難度，簡直無法完成。”我歎了一口氣道，“我記得你做的一個椰蓉糕味道不錯，還有桂花糕，這些味道我能添加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