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看誰敢攔
下午，我搬著一隻裝滿了主輔料的泡沫箱和周若婷到了體育館，那會距離開賽還剩下二十分鍾的時間，但因為今天要決定名次的緣故，所有參賽單位加上觀戰的單位都幾乎已經提前到了現場。當然，必不可少的還有觀眾，整個賽場可以說是人山人海，看上去一片片的人，熱鬧非凡。
天家兄弟和贏一兄妹已經到了，就在前一排的觀眾席坐著，看我走進來，他們連忙都向我揮舞著手臂，嘴裏很有節奏的喊了起來：“食道，必勝，食道，必勝。”有點高調了，以至於左右隔壁的觀眾對他們抱有很大意見，唱反調喊道：“必輸，必輸。”這是歐曉菲的人，她自己加上她十幾個同學，林棟在其中，成青蓮亦在其中，她倒是沒有喊，但整個神色來看她最恨不得我撲大街以解恨，他媽的，她越這樣我越不能輸，一贏下來我就去找成青薇，我看誰敢攔我。
我做了一個手勢讓贏一他們停止喊叫，結果歐曉菲的人還繼續在喊，連周若婷那麽善良的女人都不得不露出了獠牙，她用鄙視的口吻道：“這幫流氓素質真低……”
我微笑道：“所以素質不是社會地位決定的，有錢人比沒錢人，有時候素質更低，他們不太會謙卑。”
“好像真是這樣一回事。”
“更所以，和這種人不能講素質，先讓他們喊，等下我們再氣死他們。”
“怎麽氣？”
“食道的員工會過來，你幫我去告訴老板娘，把食道的員工全部安排在歐曉菲這幫同學的周圍，歐曉菲這些人發出噓聲，他們就來掌聲蓋過他們，反正就一個要求，和他們對著幹，如果不嫌累，偶爾吼幾嗓子，鬧死他們……”
“嗬嗬，好，我過去了，你加油。”
“當然，我要贏。”我如果贏不下來結果會很嚴重啊，第一不能為自己正名，第二不能報仇雪恨，第三不能去找成青薇，第四不能得到半個食道，雖然我不需要，畢竟對我來說食道這個店太小了點。還有第五，就是黃媚的家業會土崩瓦解化為烏有，我不覺得老板娘在和我說笑話，這絕對是真話，黃媚就能幹那樣的事情，而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結果，我報我的仇，她插什麽手？
周若婷快步往老板娘坐的位置走過去，我則搬著泡沫箱往廚區走。
洪哥和二廚已經在廚台傍等我，他們看我搬著一個大大的泡沫箱子過來，都顯得很驚訝，我給他們的解釋是，裏麵裝的是備用的東西，說的時候我很用心留意洪哥的神色，結果很失望，因為洪哥顯得很慌亂，不用想，他肯定已經被胖子威脅到，在材料裏麵做過了手腳。
隨便聊了幾句，我就讓洪哥去觀眾席找老板娘了，他剛走我就對二廚道：“我信任你，但願你也信任我。”
二廚立刻表明心跡道：“我當然信任你。”
“好，洪哥已經被胖子汙染，我和老板娘商量的結果是換一種方式來幫助洪哥，讓他還胖子的人情，從而脫離出來。”
二廚智商不高，被我說愣了，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繼續道：“泡沫箱裏麵才是我要做的作品，我讓洪哥準備的這些肯定做過了手腳，最後我沒有用是我為了安全起見，我不信任任何人，我的問題，胖子知道的，應該不會遷怒洪哥。而洪哥已經按胖子說的做了，他們之間從此無拖無欠，比賽過後我會找胖子談。然後洪哥這邊，等比賽完了以後看洪哥會不會主動交代，你不能提醒他，如果他能主動交代，什麽都好說，如果他不主動交代，沒辦法。”
二廚思索了幾秒道：“我信任你，我明白，選擇權在洪哥那裏。”
“正確。”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說話，轉而留意四周的動靜。
已經有不少參賽單位開了鍋，還是那種相同的感覺，除了三家巨頭之外，每個單位的廚師都神色凝重，實力的緣故，好廚師大多已經被三家巨頭吸收。我當時其實想過，如果我一路黑到底，百鮮集團會不會吸收我？答案是有可能，我不介意進去，因為進去了我可以從內部瓦解他們，這要比在外部發動攻擊的成功幾率更大，但陳九索卻告訴我，如果有機會，我要進擎天集團，我無法理解他的用意。
隨著時間流逝，外麵陸續有人進來，評委也慢慢就位了，隻是，非常奇怪，他們竟然分開了兩組，中間間隔著十米的距離，互不幹擾，不知道是不是規則有了變化的緣故？要知道，隻能等主持人公布比賽規則，不過此時此刻的主持人正忙著和現場觀眾互動，其實根本就沒有多少人鳥他，就他在哪自說自話。
突然，我傍邊的二廚道：“小賈，胖子來了……”
我往內通道看過去，確實看見胖子一個人走進來，看見我把目光投過去，他立刻給我一根中指，幾十歲人還那麽幼稚，我都懶得回敬他，把目光轉開去，覺得很奇怪，怎麽不見東小北到場？這個比賽跟他有關係，在這件事上麵我們幾乎可以說是命運相連，他竟然不來現場，我想應該是對我沒有信心吧，如果在現場，怕跑不掉。
哎，東小北，和我做了幾個月的兄弟，其實他不了解我，，概他隻在意自己的緣故吧！
把雜七雜八的思緒清空了，我檢查廚台和味料等等東西，很齊全，而且沒有被做過手腳的痕跡，我放下了心來對二廚道：“我找個地方抽根煙，你不要走開，一步都不要走開。”
二廚點頭道：“我保證不走開。”
我快步往觀眾席的側麵走，進了一個被封起來的通道，站在裏麵點燃一根煙抽著，同時注意著二廚的一舉一動。其實我內心有點擔憂，二廚這家夥不會幫洪哥在我真正要做的菜裏麵下手腳吧？我這試探他，同時也給了他機會，我要是賭輸了我會死個血肉模糊。
幸好直到我抽完一根煙，二廚都沒有怎麽動過，而此時食道的員工已經從外麵進來，除了值班人員之外，來了三十人左右的陣容，由張曉曉帶領著。他們進來以後就按照我的意思散坐在歐曉菲那幫人的四周，大聲說話、大聲歡呼，要多吵有多吵，要多沒素質有多沒素質，甚至玩的有點過，當然我看著很高興，因為歐曉菲那幫人一個個都氣個半死。
歐曉菲啊，你總想以多欺少，老子知道你們全部會出現，所以才叫來這麽多人，這不算一個很成熟的表現，但真的能有效地打擊敵人，何樂而不為？
我走回去四周看了看，參賽的單位都把目光投向評委台，主持人在上麵，開始宣讀比賽規則，還是那些話，聽了那麽多天我早已經厭煩，觀眾也已經厭煩，發出了巨大的噓聲！我猜對的是，真的改了規則，評分規則，兩組評委各負責一個賽區的評分，等到賽區前三名比出來以後再換過來品嚐，期間前三名的分數保密，隻排名次不出分數，這是為了公平公正，連裁判都不知道最後結果，亦無法算計。
當時黃媚還說收買或者威脅裁判，有個毛用？他們這規則很保護裁判，不過這證明了一件事，就是往屆有試過不公正。
主持人廢話完，比賽正式開始，各比賽單位都瞬間進入狀態。我對遠處的胖子笑了笑，亦飛快的行動了起來，按照步驟把主料和輔材放進煲裏開火慢熬。不多久香氣就慢慢的散發了出來，把左右隔壁廚台的廚師都驚動道了，他們的目光不停往我這邊瞟，顯然都想看看我做的是什麽，看不見，越不知道越好奇，那期盼的目光令我有一種想大聲吼，告訴他們我做什麽的衝動。
二廚也不知道我做的是什麽，好幾次他都想開口問，卻最終沒有問，現場觀眾倒是比較安靜，他們距離比較遠，隻能看，鼻子不管用，沒有受到誘惑，所以好奇心不大。
隨著時間推移，香味散的更厲害，誘惑的氣氛越來越濃烈，二廚總歸還是沒有忍住，他道：“小賈，你這做的是什麽東西？”
我道：“你混了多少年廚房？”
二廚思考了幾秒，算著手指道：“加上三年打荷，兩年砧板，總共十四年。”
“混了這麽長時間你就沒有看出來一點端倪？”看二廚搖頭，我有點無語，“好吧，你所知道最出名的菜是什麽菜？不論菜係，什麽菜係都可以，你說。”
“蘇州鬆鶴樓的糖醋魚？廣州蓮香樓的豉油雞或者泰味釀鴨掌？杭州太白樓的酸燉豬腳？或者是……不對，我所知道最出名的和你做這個都沒有任何關係。”
“當然，這是湯類，你說湯類，包括已經在市場上消失的……”
“佛跳牆？”二廚總算反應了過來，這個腦袋啊，反應真慢，“天啊，這是佛跳牆？”
“對。”
“怎麽可能，是真宗的麽？”
“當然。”
“你會做？”二廚用看怪物的目光看我，“怎麽可能？我聽我師傅說，很久之前全國會做的人還不夠五個，而且都還是老東西，你……這麽年輕你竟然會做？”
“我不能有師傅教？”
“能，但我師傅也說過這個湯無法教，原因是太複雜，成本太高，讓你實踐一次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
這個倒是實話，換我都不會教，隻會給配方和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