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裏,謝婷看著四處亂爬的蟑螂,嚇的一動也不敢動,甚至還沒有從被關進大牢的驚駭中回過神來,整個人看上去傻呆呆的。
“看看咱們二少夫人?這就被嚇到了?來抄丞相府的可是你哥哥,二少夫人早該有心裏準備不是嗎?不過竟然與我們關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演戲,還想套出什麽秘密來。”趙雪純的話尖酸刻薄,“要我說這次搜出那樣的東西,跟二少夫人也有關吧?”
趙雪純當然沒有安好主意,她的話一出口,馬上就引來大牢裏旁的人的側目,特別是張夫人,雙目含恨,要不是現在被這事打擊的病倒了,一定會撲到謝婷的身上把她給撕了。
“你少在這裏誣陷人,若真是那樣我也不會被關進來了。”謝婷躲到欄杆處,一臉的警惕,“我嫁進府可是一心跟著二爺過日子,到是你每日裏隻會吵鬧,連大爺去哪裏都不知道。對了,出了事怎麽偏偏沒有看到大爺?一定是大爺弄的,你們這對夫妻,沒有一個好的。”
謝婷這麽一嚷嚷,眾人這才發現,真的沒有看到張子華。
牢房過道的對麵半的都是丞相府裏的男子,其中包括張子軒,他這時不敢對謝婷表現出恨意來,他知道此時謝婷是他唯一的救命繩,隻要謝婷想,一定會求他大哥求自己出去,不過聽到謝婷的話之後,想到這幾天的事情,才發覺張子華隱隱有些不對。
張子軒憤然的一拳打在了牆上,這用在找內奸了,一定是張子華,得了好處就自己遠走高飛了,而利用丞相府的一切換他一個人的自由。
正當這時,對麵的牢房裏傳來尖叫聲,隻見張夫人撲到了身邊的催氏身上,咬在她的身上,催氏痛的大叫出聲,一時之間牢裏亂了起來。
張淑蘭一看到自己的母親被欺負,也撲了上去,“你這個老巫婆,我是就看不慣你了,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丞相夫人嗎?我打死你。”
張夫人原本就病了,哪裏弄得過兩個人,最後隻能硬生生的被張淑蘭騎在身下糾著頭發打著,張夫人沒有還手的力氣,隻能大叫著。
催氏胳膊被咬出了血,從張夫人手裏逃出來之後,就靠到一旁靜靜的坐著,也不看傷口,就看著,這一幕看著讓人一陣發冷。
沒有人攔著張淑波,現在都自身難保,誰還會認得眼前張夫人是主人。
直到張淑波打累了,才從張夫人身上下來,而張夫人早就被打的連叫都叫不出來,縱然鬧成這樣,也沒有驚動牢裏的侍衛,至於謝婷一直冷眼看著。
謝婷心裏更不安的是明明大哥親自去的,為可還要把她一起關起來,難不成真的不管她了嗎?
平南侯府裏,謝夫人打知道丞相府被封了之後,整個人也沒有了精神,縱然心裏對女兒已經失望了,終是狠不下心去。
一愁莫展,甚至飯也吃不下,林媽媽看在眼裏也著急,偏偏侯爺和少夫人還一直在冷戰,想去讓少夫人到侯爺那裏探個話也是不行的。
丞相府出了事,侯府裏了陰雲密布的。
元娘也聽說了丞相府的事情,對於謝婷,她到覺得不會出什麽事情,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流放,老夫人那邊食不下咽,擔心的不是女兒出不來,而是女兒流放的事吧?
不管結果如何,元娘都自覺得認為沒有能力去管,況且她與謝婷實在看不對眼,更可以說兩看相厭,更沒有出手相幫的必要了。
那晚謝宣晚上回來睡之後,人也不在去客房休息,每晚都回來休息,這樣一來,元娘又恢複成了去東屋跟孩子一起休息了。
暗下平兒也勸過,“姑娘,侯爺回來睡,這已經像你低頭了,你再這樣到東屋,讓侯爺多沒有麵子啊。”
元娘淡淡一笑,“這有什麽沒有麵子的,左右都是這個樣子,對大家也好。”
看不到就不會心痛,也不會去奢求感情,畢竟從活了一世,對於感情的事情,元娘看的也淡了些,哪怕前陣子會有傷心,可待勸好自己後,已經可以平靜的麵對,心底也不會再波瀾。
平兒見勸了沒有用,隻能作罷,這陣子丞相府出事,又是公子弄的,要是姑娘與侯爺修好了,老夫人那邊到是會不高興,如此一來,這樣到也不錯。
聽到院子裏有爭吵聲,平兒皺起眉頭,“她怎麽又過來了?該慶幸沒有被抓走才是,不知道安靜,竟然還過來吵鬧。”
“隨她去吧,反正她來找的是王爺。”元娘看著一天變個模樣的孩子,新奇不已。
小孩子真是奇怪,每天看了之後都會覺得他會變個模樣,而且小家夥醒著的時候也多了,張開小嘴的樣子,看得元娘的心都軟了。
院子裏,張淑波的嘶吼聲還在不斷的傳進來,“少夫人不會連讓我在院子裏跪著都不讓吧?我也不過是在這裏等著侯爺回來,求侯爺救救我的家人,又不會與她爭寵,她擔心什麽。”
平兒在屋裏聽著就生氣,“明明是侯爺不讓她過來跪,都跪這些天了,侯爺也沒有見她,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竟然怨到姑娘的身上,奴婢出去告訴她。”
元娘叫住她,“何必跟她計較,她自己心裏清楚著呢,正是因為這樣,心裏不平衡,才會這樣說,咱們去搭理她,反而正中了她的意。咱們就這樣晾著她,讓她自己鬧去,去告訴下人也別搭理她,到時她自己都鬧不動了。”
平兒抿嘴一笑,“還是姑娘有主意,奴婢這就去。”
平兒高興的出去了,轉身的功夫就回來了,一臉的壞笑,元娘搖了搖頭,自己也是活了兩世才有這樣的心性,又怎麽能強求平兒呢,她還這麽小,哪怕是嫁人了,也不過是個孩子。
這一上午,正如元娘預料的那樣,張淑波在院子裏鬧累了,也沒有一個人過來看她,甚至下人都直接無視掉她,也鬧不動了,低著頭跪在院子裏。
直到天色大黑,張淑波也沒有等來謝宣,特別是大冬天的,身子都凍透了,還是桃花看要出事,叫來了兩個婆子把人抬了回去。
而謝宣仍舊是踏著月色回的府,張丞相倒了,他的那些爪牙還在,這幾天謝宣和部下沒日沒夜的忙的就是把這些人都弄出來。
看著東屋的微亮炮燈光,謝宣微微皺起眉頭,他已經回來住了,也算是先低頭了,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竟然又搬回到東屋。
想著隻一個人的床,以前到不覺得什麽,可是自從摟著這小女人睡過之後,似乎已經習慣了,換成現在自己躺回到床上,還真是睡不著啊。
無力的回到西屋,明明隻是少了一個人,謝宣卻覺得這床冷冰冰的。
半睡半醒之間,聽到東屋孩子的哭聲,謝宣睜開眼睛,每晚這個時候,孩子們都會醒來吃奶,謝宣早就習慣了,不過還是坐了起來,扯過袍子去了東屋。
東屋裏的燈光亮著,三個奶娘正背著身子給孩子喂奶,元娘也半靠在枕頭上麵,顯然睡著的時候被孩子們吵醒了,臉色白白的,也比以前瘦了很多。
謝宣的收一糾,大步走上前去,也不說話,直接打橫將元娘抱在了懷裏,感覺到懷裏僵硬的身子軟下來,謝宣勾了勾唇角,兩個人回到了西屋。
將元良那就行回到床上,謝宣也躺回了床上,一把將元娘摟在懷裏,扯被子兩個人蓋上,“睡覺。”
隻有兩個字,卻讓人心裏一踏實。
元娘從被抱過來後,直到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明明該高興,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酸酸的,澀澀的,可是她還真的累了。
謝宣看著懷裏沉沉睡去的小女人,勾起唇角,這才閉上眼睛。
這些天來,謝宣也沒有睡的這樣好過,醒來後看著懷裏縮成一團的小女人,勾起唇角,今天還有很多事情,這一刻他突然就想這樣躺著。
哪怕是出嫁了,元娘一直起的都很晚,又不用服侍謝宣上朝,謝夫人那邊又不用請安,就養成了晚起的習慣,不想這次睜開眼睛時,謝宣還沒有走。
這斷時間來,兩個人從來沒有這樣單獨麵對麵過,而且還是清醒的時候,元娘睜開眼睛後看到謝宣沒有起來,第一個反應就是閉眼睛,身子也一動不敢動,隻想等著謝宣離開在醒也不遲。
謝宣早就醒了,看到懷裏的小女人動了一下,又僵硬起身子來,他玩味的勾起唇角,想蒙混過關?一直逃避這到像是她最習慣做的。
心微微一動,謝宣也起了玩的心思,他也不動,到要看看這個小女人還能堅持多久,或者會怎麽做。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總保持一個姿式對謝宣來說跟本不是事,可隨著時間的流誓,元娘覺得身子都木了,卻又不敢動,生怕驚醒身邊的人,暗下咬牙,這個男人今天怎麽睡的這麽久?這跟本就不像他的習慣,這樣一直下去,自己跟本堅持不了多久。
等不走謝宣,元娘隻能自己想辦法,她先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等了一會兒,見身邊的謝宣還是沒動,這才慢慢的將自己的身子往後移了移,她看不到頭上謝宣勾起的唇角,謝宣突然動了一下,然後就看到懷裏正在動的小女人驟然停了下來,他唇角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元娘卻不覺得有趣,反而被嚇得一身的冷汗,仿佛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一動也不敢動,好在身邊的人動了一下之後,並沒有醒,可等元娘發現自己好不容易退出來的身子又被摟進懷裏後,有種想哭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