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這一摔,可讓在屋裏的張淑波和張丞相都是一愣,隨後是一驚,張丞相不敢置信的看著張夫人,張夫人卻是冷冷一笑。
“張德海,你拍拍自己的良心問一問,嫁給你的這些年,你對我怎麽樣我又對你怎麽樣?你專寵催氏我認了,我不如催氏會哄你開心,不如她會說話,更不會她會做人,所以這些年來我這個正妻過的不如一個姨娘,我也認了。你對我怎麽樣我可以忍,可我獨不能忍你對我的孩子也這麽薄情。論出身,我生的兩個孩子是嫡出,正八經的丞相府的公子和姑娘,可是你看看他們,竟然不如那個隻隻會逛妓院的兒子在你眼裏的地位,張德海,今日我也豁出去了,你信不信我可以去告禦狀?”張夫人犀利言詞,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張丞相。
張丞相仿佛自己被釘在了木板上,直到張夫人的最後一句話,才將他的理智給找了回來,一拍桌子,“胡鬧,你看看你都說的是些什麽話,一個堂堂正正的夫人,竟然跟個小妾爭瘋吃醋。在你的眼裏我就是那咱寵妾滅妻的人?若真是那樣,不用你去告,皇上也早就治我的罪了,我哪裏還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淑波和子軒一直是我的嫡子女,我也一直記得,你是被嫉妒蒙蔽了雙眼,才會多想,今日我隻當你胡說了,日後我再也不想聽到這樣的話。”
張淑波早就被父母的話給震住了,錯愕的看著兩個人。
張夫人似下了狠心一般,聽了張丞相的話隻是冷冷一笑,“張德海,這些年了,我太了解你了,是不是在你的眼裏,隻要說幾句好聽的,我就會像以前那樣的相信你?你錯了,以前我也不相信你,不過是我想自己騙自己罷了,是因為我還對你報有一絲的幻想,現在我再也不想那樣了。你剛剛怪女兒沒有用,你怎麽不想想你自己?若是你這個父親在平南侯那裏說話好使,女兒在謝府又何嚐會被人冷落,他們又怎麽敢冷落女兒?你為了拉攏平南侯把女兒嫁過去做貴妾,堂堂的丞相府千金嫁為妾,你不覺得麵上無光嗎?現在反到怪起女兒勾引男人不頂用了,真是可笑。要我說論勾引男人的手段,催氏的女兒一定把催氏的手段都學了去,當初你就該把她的女兒嫁過去為妾。”
“你現在埋怨起我來了?當初又是誰鬧的事情,在謝府丟盡了臉,為了名聲才不得不嫁過去,要怨就怨她自己不知道檢點。”張丞相的音量也提了起來。
張夫人一點也不怕,“是啊,她在謝府裏受了委屈,可是他的父親底氣不硬,為了拉攏平南侯,隻讓女兒嫁為貴妾,要是你當初強硬一些,不怕得罪平南侯,女兒現在指不定都是正妻了。”
夫妻二人也算是撕破了臉,張夫人憋了肚子裏幾十年的委屈,一招都發泄了出來,話更是一句連一句的,“張德海,我現在就在這裏看著,看你給催氏生的女兒找一門什麽樣的親事,你要是敢有一點偏心,我就跟你拚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們順心了。”
張丞相在女兒麵前是一點顏麵也沒有了,張夫人說的又是事實,張丞相連編謊話都不知道說什麽,坐在桌子後麵揉著頭,隻任張夫人大聲的翻著這些年來的舊帳。
張淑波萬沒有料到母親會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這樣瘋癲的母親她也是頭一次看到,以前她沒有感受過母愛,可是這一刻她突然間覺得很幸福。
“娘,不要再說了,咱們走吧。”張淑波站了起來,“既然父親不喜歡我們,我們自己想辦法就是了。”
這句話,無疑是在張丞相的心上又狠狠的給了一刀。
張丞相一直都知道自己偏向著催氏生的兒女,對於妻子生的兩個孩子也從來沒有過多的關心過,可是直到現在親耳聽到女兒的不滿後,心裏才覺得不舒服起來。
看著女兒也是一臉的不滿,“父母帶你來到這個世上,就是最大的恩惠,一個隻會指現父母不滿的人,你覺得這是兒女該做的嗎?”張丞相說不過妻子,自然可以訓斥女兒。
張淑不皮扭開頭不語。
張夫人不屑的接過話,“張德海,把你的這些做派收起來,你覺得女兒做的不好,可是你又盡到一個父親該盡的值責了嗎?就不說女兒,說說兒子,你為子軒做過什麽?他現在的一切都是自己爭取來的,催氏生的兒子呢,每天隻會逛妓院,到處惹事生非,你還要幫著擦屁股,也不覺得煩,甚至連與小寡婦都勾引到一起了,你也隻是把他弄到莊子上去了,說是罰他,跟本就是等風聲過去了再接他回來,你別以為你的那些打算沒有人知道。”
張丞相惱羞成怒,“夠了,你說了這麽多,我都沒有跟你計較,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淑波也是我的孩子,她的事情我一定不會隻在一旁看熱鬧,你們回去吧,李元娘那邊我會處理。”
語罷,張丞相一臉疲憊的擺擺手,不欲再多說。
張夫人冷哼,扶著女兒,“咱們走。”
反正目地達到了,而且還把這些年要說的話都說出來了,心裏也痛快了。
母女夫人出了書房,張夫人就揚起嘴角笑了起來,特別是看到迎麵而來的催氏,臉上的笑容就更大了,催氏看著張夫人的笑也是微微一愣,點點頭打招呼錯身走了過去。
張淑波回過頭掃了一眼,收回視線,“得意什麽,還不是個妾。”
“讓她張狂去吧,日後我不順心了,她也別想好過。”張夫人信心滿滿。
她這一點到是真的說對了。
催氏剛進書房,就察覺出張丞相的情緒不對了,斂起笑臉上前去,“老爺這是怎麽了?姐姐向來皮氣直,老爺又何必真的當真,說什麽話全當沒聽到就是了。”
以往催氏可都是這樣勸得,每次都會得到張丞相的誇讚,百試百中,催氏正等著張丞相誇獎,哪成想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再抬頭一看,笑也僵在了臉上。
她何曾看過老爺那張麵目猙獰的臉,也這被這副神情嚇了一跳。
“老爺、、、”
“你有事?”張丞相冷下臉。
他能被妻子指著鼻子當著女兒的麵罵,還不是因為太寵催氏了,要是催氏知些進退,也不至於讓他背上寵妾滅妻的名聲來。
催氏不知道夫人說了什麽,讓老爺突然對她冷起臉來,知道此時不好多問,“是子華的婚事的事情,還有三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請貼都發過出去了,小李將軍回來了,不知道要不要送個貼子過去。”
催氏有意將女兒嫁給小李將軍,要不然也不會想著要請小李將軍來府上的事情。
張丞相麵色不好,“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你送了貼子人家也不一定能來。”
後一句說的是實話。
這次李朝晨在邊關能用近一年的時間平番亂,還是他暗下做的手腳,不然以李朝晨的能力半年的功夫用不上就能回來了,現在在皇上那裏一定是功臣了,而不是現在回京而被皇上不招見。
他相信李朝晨也明白這個道理,送去的貼子怕也是進了無底洞,跟本不會有回聲。
“那妾身就先回去了。”催氏不敢多問,知趣的退出來。
出來之後,臉才沉了下來。
到底夫人跟老爺說了什麽,讓老爺這麽討厭她?難怪剛剛碰麵時夫人一臉的得意,是早就料到她會受到老爺的冷麵吧?
咬了咬唇,催氏回了的院,見女兒也在,才強斂起一抹笑來,“怎麽到這邊來了?”
張淑蘭軟弱無骨的靠進榻裏,“娘,你跟爹說了沒有?”
打從小李將軍府回來之後,張淑蘭的腦子裏就被李朝晨的俊美樣子給填滿了,以前沒有發現,想不到李朝晨長的那麽好,而且還是將軍,真是難得啊。
讓她沒有想到提母親竟然也有這個意思,正中她的下懷。
隻是今天遲遲沒有等到母親的事,到是張淑波回來了,讓她心裏一堵,這才跑到這邊來問了。
催氏歎了口氣,“你父親今天心情不好,我也沒有說這件事情,不過說了請小李將軍來府上吃喜酒的事情,我現在就讓人去送貼子,你就放心吧。”
張淑蘭笑了,“就知道娘對我最好。”
這邊母女兩個正在說著,張子華大步走了進來,還一邊嚷嚷,“是正二品的將軍又如何,還不是娶了個連我的都比不過的小家子出來的。”
“什麽事讓你這麽高興?”催氏對兒子是又恨又愛,卻也沒有旁的辦法。
張子華興致勃勃的把自己聽來的事說了出來,“那個李朝晨請了官媒去王典儀家提親了,他是將軍女又如何,還不是隻能娶王典儀家那樣的。”
“小李將軍去王典儀家提親?”張淑蘭跳了起來。
張子華看她一眼,“你激動什麽,又不是跟你提親。”
張波蘭憤然的瞪他一眼,轉身跑了出去。
催氏來不急叫住女兒,隻能指指兒子,“你這事是從哪裏聽說的?怎麽突然就到王典儀家提親了?怎麽先前沒有聽說?還是兩家早就訂下的?”
“這事我哪裏知道。”張子華聳聳肩,“娘,你可說好了,隻要我娶趙雪純那丫頭進門,一個月後你就給我納二個妾回來。”
“知道了,你也收收心,你父親再寵你還能寵你一輩子不成?以後你還是得靠自己,等這次成了親,我就去跟你父親說給你安排個差事,你好好的幹,聽到了沒有?”
一聽母親又嘮叨起來,張子華不耐煩的擺擺手,“我還有事。”
起身就走了。
催氏搖了搖頭,隻希望老爺今天隻是一時之氣吧,不然日後在府裏的日子她真的不敢想會變成什麽樣子,特別是兒子還能惹禍,沒有了老爺的寵愛,兒子再闖出禍來,隻會讓老爺更加的討厭自己罷了。
眼下她得讓人去好好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才行,知已知彼,自己心裏也能有個底才好,可惜打算的那門好親事現在也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