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準備開講
杜開沉默地看著老人。老人的反應,杜開在把話說出口的那個瞬間起,也已經早有準備,事實的確是這麽殘酷,尤其是對於一個老人而言,但沒辦法,與其蒙蔽他,不如照實相告,老人需要時間接受,但終歸也會接受。
杜開也沒繼續說下去。該如何決斷,由老人決定,他等著聽就是了。
雖然杜開覺得男孩沒救了,但是如果老人聽了他的話,權衡之後,還是想要選擇救男孩的,杜開上完課以後,也會把一些注意事項告訴老人,由他們自己麵對。隻是,該說的話說清楚了,杜開也就和這一切無關。
“我還是想要先試一試再看……如果他變成怪物,我會親手了結他。”半晌,一番思想掙紮過後,隻見老人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向杜開承諾。老人的話說得很緩慢,似乎說著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如果杜開不是麵對著老人,把他的神情盡收眼底,也未必能體會老人的隱忍顯然到了一個極致。
看見這一幕,杜開心中震動,對老人的敬佩無以言表。這一刻,杜開除了感受到祖輩對子孫的厚愛之外,還真切體會到,軍人所具備的剛毅血性和隱忍果斷!
無疑,自己的孫子遭逢劫難,老人的悲痛不言而喻,但老人在麵對至親受難的痛苦之下,依然能擁有這般強烈的意誌,為人民安全和軍警的安危考慮,這份擔當,怎能不讓人佩服?
老人家的精神,已經觸動了杜開,既然老人心意已決,杜開也不會再多加規勸,並且也會全力配合,盡自己所能為老人完成他的心願。隻要老人的孫子,配合一下杜開明天的公開課,課後杜開會盡心幫助老人的孫子驅散在他身上附體的異物。
除此之外,杜開還會給他一份注意事項,教導他們該如何救治男孩。
得到了杜開的承諾,老人臉上總算露出一絲微笑,卻讓杜開心裏又有一絲刺痛。
隨後,老人帶著滿口感激杜開的話語,離開了房間。
心裏有些難受的情緒彌漫著,杜開送走了馬陶源等人,也拒絕了一切會麵。他需要一段足夠安靜的時間,為老人盡一點綿薄之力——他已經答應了老人,會為他們家準備一份救治男孩的注意事項說明。
之後,杜開還在係統的指導下,也認真地準備了一份防治異物注意事項的說明書,以便在上公開課之後,可以作為附帶文件,讓西雲市特事局的特勤人員們,作為參考資料。
第二天,杜開的公開課,被安排在西雲大學的大禮堂,如期舉行。
雖然馬陶源此前有表示擔心因為特事局的特勤人員們各有要務在身,恐不能悉數到場,但公開課舉行的今天,還是有上千名前來聽講的“學生”,聚集在大禮堂裏,而且還不僅僅隻是特事局的人。
這些學生裏,包括西南省的特事局特勤人員,警察局的特警,還有一部分的軍人。事實上,在杜開的要求下,來聽杜開這一趟公開課的人員,已經不限於西雲市,也包括西南省其他市區相關部門的全體人員。
所以,很輕鬆就達到了一千人數。
杜開到大禮堂的時候,看見千人大會場,心情是愉悅的:照這陣仗,上完這一堂課,杜開完成他的任務,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在馬陶源等人的幫助下,杜開在後台做準備,而馬陶源隨身看守被異物附身的年輕男孩。但就在杜開快要上台的時候,係統卻突然間,又再一次在腦中提醒他:
“宿主,三公裏範圍內,檢測到異物,請小心!”
杜開聞言身軀一頓,停止了腳步,而在一旁的馬陶源見狀,頓感不妥擔憂地問道:“杜老師,是有什麽不妥嗎?”
杜開沒有立即應話,而是先拿出望氣眼鏡戴上,小心地慢慢掀開擋住外麵觀眾席的幕簾,從後台的縫隙,看向大禮堂的觀眾座位。
果不其然,在觀眾席當中,的確就有那麽幾朵黑色的火焰,在眾多的紅色火焰中,格外的顯眼奪目。
見狀,杜開轉頭,甚是無奈地對馬陶源解釋:“你們西雲市,是被滲透了吧。”
這話把馬陶源一震!再一聯係杜開剛才的異常反應,馬陶源臉色一變,神色變得凝重。
這兩天,馬陶源是一直配合杜開的工作的,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已經足夠刷新他的見識,透過望氣眼鏡,馬陶源看到了什麽,他很清楚。
正因如此,現在杜開特意拿出望氣眼鏡戴上,並且看完大禮堂的觀眾席之後,會有這樣的反應,會對他說這樣一番話語,馬陶源自然明白,杜開是發現了異物。
“我向上級領導請示一下。”馬陶源果斷反應。
“盡快,這副眼鏡借給你。待會,你抓住它們,直接送到講台上。”杜開說道。
十分鍾之後,會場響起廣播。
西南省的警察總長親自講話,要求在場的人,原地不動。
話音一落,會場頓時一片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很奇怪地四處張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緊接著,隻見馬陶源與王忠勇等人,各率幾隊人馬,忽然從後台一躍而出,直奔會場觀眾席的幾個特定位置!
原來,當杜開發現觀眾席上的確有警員已經被異物附身時,便戴著望氣眼鏡,和馬陶源逐一確定了目標位置,然後,馬陶源聯合王忠勇,明確每人負責的座位號,分配對應目標,就帶上行動人員統一行動,避免打草驚蛇,防止有任何一個目標因為眼見其他同類被捕而有機會逃跑。
馬陶源他們行動有力!盡管會場一度有些混亂——有些不明就裏的警員,不知道身旁熟悉的同事為什麽突然被抓而下意識幫助目標反抗馬陶源等人的抓捕,幸好,總算在台上警察總長的強製口令配合下,混亂的場麵很快平定住,而三名被異物附身的警察,最終也順利地被馬陶源等人抓上了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