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挑釁
“就算我死在了東離，這件事也與你無關，”說著，蕭子慕卻是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不過，怕是如果我真的死在了東離，你應該會感到更加開心才對，所以我沒有如你願回到了這裏，不知道你是不是會覺得遺憾呢！”
那人的表情變了變，之後努力地克製了下去，隻是剛剛接觸，霓裳已經感覺到了二者之間的火藥味。濃重的，沒法被忽視的衝突。
霓裳知道，蕭子慕同自己的們關係都很差，隻是，霓裳沒有想到這來到西岐遇到的第一個人便是這種態度。
“我們的事情還是之後在談了，聽說你從東離帶了一個人回來，今天得以一見，倒真的是讓人覺得驚喜啊！”
霓裳看著那人，然後說道：“霓裳。”
“蕭子淵。”
蕭子慕在看到蕭子淵之後一直都皺著眉頭，霓裳可以感覺到他的憤怒，同蕭子淵一樣，二人始終在克製著。
“宴會要開始了，我們先走吧。”蕭子慕對霓裳說道。
霓裳點了點頭。
蕭子慕並沒有理會自己的哥哥，他帶著霓裳直接轉身便離開了，而此刻已經來到了慶元宮門前，躲得了一個人，卻是躲不了更多的人，這不，隻是片刻的時間，他們已經遇到了很多的人。
像蕭子淵一樣的人還有很多，確實是如蕭子慕自己所說的一般，在這西岐，除了蕭老之外並沒有多少人會真心地待他，起碼在這會的時間裏，蕭子慕所遇到的每個人，說話時都帶著很重的嘲諷。
就連慶元宮外的那些護衛，在看到蕭子慕之後也是愛答不理的模樣。
霓裳隻知道蕭子慕在西岐過的並不好，可是卻沒有想到他的境地已經糟糕到了這種地步，似乎每個人都是他的敵人。
想來，到了今天，蕭子慕仍然能夠形成這樣的一副好脾氣，怕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而在一直往前走的時候，霓裳注意到蕭子慕卻是又突然停了下來，有人站在他們身前不遠的位置，看樣子是看到了蕭子慕，然後在等著他。
“怎麽了？”霓裳問道。
“蕭子涵，二哥。”
蕭子慕在向霓裳解釋了一下之後，還是朝著那人走了過去，畢竟蕭子涵站在他們進入慶元宮的必經之路上，想要繞過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讓霓裳感到意外的是，明明蕭子慕一副抗拒排斥的模樣，想來那蕭子涵應該跟剛剛的蕭子淵一樣，是非常不友好的，可是麵前那個一直微笑的年輕人卻是讓霓裳覺得溫和。
不清楚為什麽蕭子慕會不喜歡他。
不過想到了這麽多年蕭子慕可能遇到的事情，霓裳也就不去多猜了，誰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呢，既然蕭子慕不喜歡那個人，那就說明一定有著自己的理由，否則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最先遇到的蕭子淵是大哥，他作為太子，是所有哥哥當中最痛恨我的，因為我阻礙了他當皇帝，而二哥蕭子涵雖然並沒有那麽的不喜歡我，相反的是在對待我的問題上他並沒有其他人那麽嚴重，可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所以我不喜歡跟他多來往。”
“事實上，在整個西岐，除了木葉火風還有蕭老之外，我並不會同其他人來往。這是我自己的習慣。”
在已經在慶元宮之上落座之後，蕭子慕仍然在同霓裳說著自己的事情，而剛剛蕭子慕提到的那幾個哥哥，此刻卻是坐在自己對麵，隻是不清楚為什麽同樣作為皇子，蕭子慕卻是跟其他人坐在不同的位置。
大殿的左側，從太子蕭子淵到蕭子涵，一直到其他的皇子，看樣子是按照順序落座的，但是蕭子慕同霓裳此刻卻是坐在大殿的右側，按照對位，正是太子跟二皇子的位置。
霓裳看著這個座次順序，心裏暗暗地想著，看樣子蕭蓮確實有些獨愛蕭子慕的意味，不然也不會留這樣的位置給他，而蕭子慕作為一個例外，卻是沒有得到蕭蓮更多的關心，想來也遇到當時的事情也是難免的了。
隻是不知道蕭蓮如此的行為對於蕭子慕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而此刻，霓裳打量著大殿之上已經落座的人們，卻發現隻有零星的幾個而已，除了幾位皇子之外，竟然是再沒有其他人了，沒有一個大臣，就連國君和蕭蓮此刻也是沒有到來。
霓裳還記得當時在東離時的晚宴，整個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數十人，眼前的局麵相比起來卻是有些沒有想到了。
大殿之上，此刻數來卻是除了西岐的六位皇子之外隻有霓裳一人了，皇子們都沒有帶自己的侍從，而蕭子慕也是沒有帶著木葉過來，想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清楚了眼下的情況。
與其說是晚宴，倒不如說今天這是一場家庭晚宴了。
不久之後，國君和蕭蓮也緩緩地來了，國軍率先落座，而蕭蓮則是在大殿之上俯視著下邊的眾人，從太子依次看去，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蕭子慕和霓裳的身上。
“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那麽晚宴就開始吧，”蕭蓮朝著自己身後的一個女子說道。
眾人都沒有帶著侍從，但是蕭蓮卻帶了一個女人過來，白天時候看到蕭蓮還沒有見到那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帶了過來。
那女子黑紗遮麵，看不清楚容貌，但是僅僅從露在外邊的眼睛來看，就可以猜得出是一位容貌極佳的女子了。
在蕭蓮吩咐下去之後，那女子也是暫時地離開了大殿，不久之後，她便再一次回來了，而禦膳房的人們也是陸陸續續地將菜肴呈了上來。
歌舞也同時開始了。
蕭蓮坐到了西岐國君的身側，她沒有再說話，那個女子便一直安靜地站在她的身邊。
座下的幾位皇子也同樣的沒有說話，隻是各自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霓裳看向蕭子慕的時候，卻發現他一直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隻是他的這幅樣子，卻是讓霓裳有些意外，絲毫沒有在東離遇到他時的那股自信跟不落於人的坦然。
不知為何，霓裳竟是從蕭子慕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落寞。
在菜肴盡數上齊之後，蕭蓮揮了揮手，大殿當中進行歌舞的歌姬們便一一退下，大殿再次回複了寂靜。
蕭蓮看向了蕭子慕，然後說道：“蕭子慕，你此行前去東離參加四國大會，不知道可有什麽收獲？把你的所見所聞給你的幾位兄長們講一講吧。”
蕭子慕聞聲站了起來。霓裳便開始打量著他，他的表情仍舊沒有多少的變化，同時，他也開始了講述。
但是那講述在霓裳聽來卻是少了很多關鍵的事情，蕭子慕確實講到了四國大會期間的事情，他講到了晚宴，講到了比武，講到了東離皇同三國之間的交流，可是那中間被蕭子慕省略了太多的東西。
而在得知蕭子慕帶著木葉火風三人在比武當中幾乎全勝之時，其他幾位皇子卻是同時大驚。
“好，沒有給我西岐丟臉。好了，你坐下吧。”
蕭子慕聞聲便重新坐了下來。
霓裳看著蕭子慕，隻覺得他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沒有自己的情緒，說話的時候不悲不喜，完全猜不透他在想著些什麽。
而在聽蕭子慕說完之後，太子蕭子淵卻是開口說道：‘這麽多年我竟是從來沒有聽說蕭子慕會武功，不知道今天可否見識一下？既然你說你們三人在比試當中全勝，那麽想來也是沒有那麽簡單了。’
蕭子淵的挑釁已經很明顯了，可是蕭子慕始終都不為所動，他不悲不淡地說道：“大家都是兄弟，刀劍無眼，比試當中難免出現失誤，到時候還要傷了兄弟感情，比試就免了吧。”
“蕭子慕莫不是怕了不成？”另外的一位皇子譏諷地說道。
“就當做我是怕了吧。我認輸，比試就免了。”蕭子慕說道。
而在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蕭蓮始終都隻是在一邊看著，她並沒有出聲製止，也沒有說任何的話語，隻是看著幾位皇子。
而霓裳在一番話全部都聽下來之後，卻是為蕭子慕有些鳴不平了，明明大家都是皇子，可是為什麽蕭子慕要麵對那麽多的不公平待遇呢？盡管大家不合是真的，可是在國君和皇後麵前，蕭子慕仍然會給那個麵子，但是其他人卻是直呼蕭子慕的名字。
霓裳已經覺得有些憤怒了。蕭子慕是自己的朋友，而且在之前的事情當中幫了自己太多了，難道自己要這般坐視不理嗎？就算自己有求於人，可是也不應當是那般低聲下氣地求人才對。
所以，霓裳果斷地直接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