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同仇敵愾
“你們應該知道的，除了皮外傷跟內傷，精神上的刺激才是最麻煩的，身體上的傷勢還可以想辦法醫治，可是精神上的東西卻很難解釋了，我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病人，唯一對這種事情的了解也是從書上看來的。”
“他的情緒很差，而且精神狀況特別的糟糕。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他也許可能會變成一個瘋子。”莫知於猶豫了很久，還是向霓裳和淩幽南坦白了這件事情。
“瘋子？難道就這麽嚴重的嗎？他隻是跟淩海打了一場而已，為什麽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
“確切地說，也有可能會變成一個傻子，這些都說不定。”莫知於找了一把椅子做了下來，他繼續朝霓裳他們解釋著，“如果隻是單純地打一場自然沒有什麽，可是你們也可以看到，他的傷勢很嚴重，再加上當時的情況又很複雜，而且我猜測，在之前他就出現過精神崩潰的情況，所以才會導致現在的結果。”
“怎麽會這樣呢！”霓裳愣住了，她喃喃自語著，之後便用力地抓著莫知於的脖子，然後大聲地說著，“莫知於，你答應我，你是神醫，你一定可以醫治好他的，對嗎？他不能有事啊！”
“我盡量吧。”
淩幽南伸手抓著霓裳的手，他說道：“霓裳，你冷靜一點，不要太激動了。”
“我怎麽能不激動嘛！他都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他們都是為了保護我啊！如果沒有我在的話，淩海根本就不會為難他們的，都是因為我。”
莫知於看了眼霓裳，他對霓裳說道：“你也經曆了那些戰鬥，讓我幫你檢查一下吧，不要留下什麽傷病。”
“我沒事的。”
霓裳想起了什麽，她朝莫知於問道：“寧梓汐呢，她怎麽樣？”
“寧梓汐沒事，她隻是因為經曆的事情有些多，再加上嗆了很多的海水，再加上天氣寒冷，身體沒能扛得住，所以陷入了昏迷，沒有什麽大礙的，應該再過不久就可以醒來了。”
“沒事就好。”
可是，其他人雖然沒事，但是木葉的傷很嚴重啊！霓裳看著此刻已經躺在床上熟睡的木葉，隻覺得心裏充滿了愧疚。從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變成了那個樣子，可是霓裳怎麽能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為什麽會這麽嚴重呢？
“莫知於，你答應我，你一定會盡自己的能力幫忙救治他。”
“我會的。”
“可惡的淩海，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在沉默良久之後，霓裳終於還是惡狠狠地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即使是熟悉霓裳的淩幽南和莫知於都沒有見到過霓裳的這個樣子，那樣深惡痛絕地痛恨一個人，堅決而又不容置疑的語氣。
淩幽南抱了抱霓裳，“會的，我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他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惡果，這是注定好的事情。”
“我們要告訴蕭子慕這個事情嗎？他們關係那麽好，會不會承受不了這種事情！”霓裳有些擔憂地說著。盡管自己跟木葉的交集並不算多也已經這般痛苦了，如果是讓蕭子慕知道這個消息，怕是他會變得更加瘋狂才是。
這樣的情況可以類比如果淩一或者是淩二出現了這種事情，淩幽南同樣會瘋狂一樣。他們同樣在一起生活多年，雖然名義上隻是主仆的關係，可是實際上已經情同兄弟了。
瘋子，或者是傻子？哪一種情況會更好一些呢？如果真的是那樣，倒不如真的這般死去呢！也許那樣還會更好一些。
“他應該知道真相的，而且我們瞞不了太久的，蕭子慕他總是會知道發生了些什麽事，在經曆了那些之後，他應該也有一定的預感才對。”
“我不敢去說，我沒法想象蕭子慕會是怎樣的反應，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一定很痛苦的。”
“相信蕭子慕，也要相信木葉，也許情況沒有那麽糟的，隻是有可能而已，他會好起來的，讓我們為木葉祈禱吧。”
“我答應你，我會盡自己所能去幫助他。”莫知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看著霓裳，說話的語氣很堅定。這同樣是從來沒有見過的一個莫知於，沒有了吊兒郎當的樣子，認真而且冷靜。
“好了，我們去看一下蕭子慕吧。”淩幽南摸了摸霓裳的頭發，這已經變成了他的一個習慣，無論是安慰霓裳或者是表達自己的喜歡時，他都會這個樣子。
淩幽南自己的經曆已經足夠糟糕了，可是霓裳在嫁進王府之後的這些時間以來，她也已經經曆了太多的事情了呐！淩幽南甚至覺得自己不單單應該為木葉擔心了，如果一直這麽下去，他已經需要為霓裳擔心了，霓裳太善良，而且又脆弱，她本不該承受那麽多。
都是那該死的所謂使命。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聖女，如果不是因為憐蒼鏡，她本不該麵對這些。如果不是因為憐蒼鏡告訴她發現了異光，她也不會找到東海去，不會到陵園，更不會麵對這些事情。
淩幽南重重地在自己的腿上砸了一下，他憤怒地罵道：“都怪我，是我太沒用了，我什麽都沒法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腿，他就可以跟著霓裳一起去到陵園，也許就可以改變現在的結局，眼前的這一切也許就會完全不一樣才是。
這隻是淩幽南單純的設想而已，可是卻讓他把一切都歸結到了自己的頭上。
“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錯的人是淩海跟老胡，是他們的野性造成了這一切，我發誓，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霓裳再一次咬牙切齒地說道。
“走吧，我們去看看蕭子慕，他的情況也沒有多好，淩海的劇毒也是一個大麻煩，那個家夥，我還沒有見過這麽複雜的毒，要解決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莫知於吐槽了一句。
在蕭子慕的房間裏，莫知於說出了木葉可能遇到的所有情況，出人意料的是，蕭子慕並沒有像他們預料的那樣瘋狂起來，隻是，他同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
在很久之後，蕭子慕隻是轉頭看著窗外感慨道：“從當年第一次見到他開始，我就知道他並不是一個普通人，起碼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樣度過這一生，也許是因為我的原因，如果不是這麽多年一直跟著我的話，他也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蕭子慕朝眾人笑了笑，“不過我相信木葉，他一定會好起來的，他還有好多事情要做，他不可能就這麽一蹶不振，如果真的那樣，那麽他就不是木葉了。”
即使在這種時候，蕭子慕仍然微笑著安慰霓裳他們，可也正是因為蕭子慕的這般模樣，更加得讓霓裳覺得難受了起來。明明已經發生了這麽糟糕的事情，可是蕭子慕還要強顏歡笑，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麽假嗎？
之後眾人便隻是閑聊了幾句，大抵都是這一次陵園之行的細節，當中莫知於說了一下眾人的病情傷勢，提到了需要注意的事項。
“對了，比試結束之後，四國大會應該很快就要結束了是嗎？”蕭子慕突然轉頭朝著淩幽南問道，在這裏，應該也隻有淩幽南對於四國大會的日程比較熟悉了。
淩幽南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比試結束之後，就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了，最多半個月，三國就應該要陸陸續續離開東離了。”
“最近幾天，我想去拜見一下東離皇，有些事情想跟他聊一聊。在東離的時間還長，有的是機會跟淩海好好地鬥一鬥。”
“到時候你不需要回到西岐去嗎？”淩幽南問道。
“他不打算會西岐去了，如果可以的話，他會在東離久居的。”霓裳解釋著，因為聽蕭子慕說起過，所以霓裳是知道蕭子慕在想著些什麽的。
“可是，就算那個樣子，要跟淩海鬥，恐怕也是一個大麻煩，就算我們把這一次陵園當中的事情告訴父皇，淩海也不可能會遭受傷筋動骨的懲罰，畢竟對於東離來說，他還是有著很重要的意義的。”淩幽南想到這裏，有些擔心地說著。
“反正時間還久，總之一定要報複回去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不可能就這麽翻篇，這是我的處世之道，畢竟，這麽多年我就是這麽過來的。”
“當然，時間還久，我們有的是時間跟淩海好好地鬥！”霓裳附和道。
盡管眾人已經同仇敵愾，可是在最初的衝動過去之後，淩幽南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要扳倒淩海，豈止是說說那麽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