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說到做到
“當然，我說到做到。畢竟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霓裳信誓旦旦的話非但沒有讓淩幽南開心，反倒是讓他有些失落起來，他喃喃道：“難道隻是交易而已嘛？”
當然，那聲音說的極輕，霓裳並沒有聽到，她也並沒有注意到淩幽南此刻的表情。
隻是，霓裳卻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這一點連淩幽南自己都感覺到了，原本霓裳一直是那種吊兒郎當的無所謂的模樣，現在卻突然變得很認真。
“怎麽了嗎？”
“有人在跟蹤我們。”
“是嗎？”淩幽南當然知道，被跟蹤的時候是決不能回頭的，這樣就在無形當中給了對方鬆懈的機會，他並沒有回頭，像是在說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霓裳也表現得很鎮定，她不緊不慢地推著輪椅，嘴裏卻低聲地說著：“離開舅舅那裏的時候就一直有人跟著我們，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一直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並沒有其他多於的舉動，似乎。”
“似乎隻是在監視我們？”
“是的，在監視我們。”霓裳的想法得到了淩幽南的證實，她停了下來，身上的氣勢陡然之間發生了變化。
淩幽南伸手拍了拍霓裳的手然後阻止了她。
“難道任由他們這樣嗎？”霓裳有些不解。
“沒用的，他們已經走了，剛剛你散發出自己的氣勢之後，已經暴露了意圖，他們知道自己有危險，都已經離開了。”
經淩幽南這麽一說，霓裳仔細地感覺了一下，才意識到那些人確實已經離開了，原本尾隨在身後的氣勢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霓裳重新推著輪椅往前走去，她笑著說道：“我倒是沒有想到，你這樣一個殘廢竟然也能意識到這種事情啊，還以為你必須得有人保護你呢！”
“保護我？怕是他們的目的並不是我這個沒用的東離皇子。”淩幽南繼續說道，“我早已經感知到有人在跟蹤我們，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處理卻是另外的一回事，四國大會已經開始了，其他三國的人將會陸陸續續來到京城，到時候你身邊會出現更多的監視者。”
“他們的目標是我？”
“當然，一個幾近廢掉的皇子他們是不會感興趣的，倒是六哥可能會得到他們的關照。”
霓裳想了想，跟淩幽南比起來，淩炎庶確實更可能繼承皇位，但是這些都隻是表麵現象啊。
“你知道他們是屬於那一方的嗎？”
淩幽南搖了搖頭。
“我隻知他們不屬於東離，倒是不知是另外三國的那一方，但無論是誰的人，對我們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霓裳皺了皺眉，“四國大會，該不是他們來試探的一個合理的契機，怕是我們要遇到很多麻煩了，這隻是一個開頭而已。”
“你注意保護自己就好，作為聖女，吸引到注意這是必不可免的，這一次的四國大會，重點應該已經不在大會的身上了，就像舅舅所說的一樣，這一次的重點應該是你了。”
霓裳看淩幽南一副雲淡風輕毫不顧忌的模樣，有些氣不過在他腦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淩幽南腦袋吃痛，忙伸手揉了起來。
“你做什麽，怎麽突然打我？”
“看你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並不介意我被人盯上，看樣子你隻是想把我當成一個釣餌啊！”
“怎麽會呢！你見過誰家會拿底牌出去做釣餌呢！隻不過現在局勢還並不明朗，四國之間各自牽製，就算其中一方打算對你動手，怕是也得仔細地考量一下其他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故事這些年可沒有少聽過，他們也都是老狐狸，不會輕易露破綻出來的。”
“好吧，諒你說的有理，我原諒你了。”
霓裳一笑，然後把淩幽南的手拿開，自己幫他揉了起來。
那淩幽南則是特別享受地閉上了眼睛，看樣子愜意地很。那陰狠冷漠的王爺，此刻臉上竟也會浮現出笑容，這是讓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霓裳帶來的變化太大了啊，當然，淩幽南的變化相比起來隻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
平靜的湖麵之下，早已暗流湧動，大家早已經清楚了會有大事發生。
在霓裳和淩幽南離開之後，倆個人影從背後的樹叢當中現出了身形。看過去，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倒是有趣的很。
“好危險啊，我剛剛都以為我們就要死在這裏了。”那個肥頭大耳的高個胖子拍了拍胸脯，仿佛劫後餘生般地說道。
“呆子，”那小瘦子出口便是冷冽的語氣，他狠狠地敲了敲胖子的腦袋，“你怕什麽，不過是一個剛剛覺醒的聖女而已，她的力量沒有完全蘇醒不說，她對於力量的把控也是很差的，麵對這樣的一個敵人你就慫成這樣，難道不會覺得丟人嘛！”
胖子被教訓之後感到有些難過，他小心翼翼地說：“可是剛剛你也感覺到了，那聖女的氣勢可不是假的，難道你沒有體會到那種壓迫感嗎？”看上去，那胖子倒像是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孩。
瘦子仿佛被激怒了一般，他在胖子屁股上踹了一腳，然後罵道：“身上掛著這麽一堆肉我也沒看你有什麽壓迫感。”
胖子還想說點什麽，可是看了眼瘦子陰冷的眼神便放棄了。
“你不要忘了，他們之所以可以覺察到我們在跟蹤，是因為從一開始我們就故意散出了氣息啊，這個所謂的聖女倒是沒有讓我們失望。”瘦子偏過頭，“走，回去稟告大人。”
胖子點了點頭，然後一轉頭便注意到了圍繞在他們身邊的一大堆人。
“咦。”
胖子被驚到了，瘦子此刻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們剛剛從樹叢後邊走出來，談話的時候絲毫沒有在意周邊的人們，此刻卻是被人們給注意到了。
之間熱鬧的街上，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倆個人被人群給圍了起來，他們身穿一襲黑衣，連臉都用黑色的布遮了起來，看上去實在是奇怪。
人群指指點點的議論著什麽。
瘦子臉上現出惱怒，但是卻沒有發作，他拉起胖子，隻是一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留下一堆感到納悶的人們。
林海院。
霓裳離開林海院已經很久了，倒不是太久，隻是在皇宮裏陪太後住了幾天而已。
之前她一直都以一個民女的身份在林海院住著，但是對於紅衣墨衣他們來說，霓裳可是離開太長的時間了。
經過皇宮裏的一番事情之後，消息早就傳到了王爺府，紅衣墨衣她們也知道了之前王爺娶的側妃就是她們王妃易容之後的，隻是此刻真的看到王妃回來，一群人都顯得特別開心。
一堆下人在看到霓裳回來之後全部都圍到了她的周圍，嘰嘰喳喳地說著些什麽，紅衣墨衣因為跟霓裳的關係最後，所以她們緊緊地貼在霓裳的旁邊。
“王妃你可是跟我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啊，之前還易容再嫁進王府，害得我們以為王爺跟你出現了什麽矛盾呢！”說話的人是紅衣，她比姐姐活潑，跟霓裳相處的時候也比較自在，所以便有什麽說什麽，再加上這個王妃確實沒有什麽架子，相處下來他們就像是朋友一樣，關係已經是很好了。
“這不是因為需要，所以才出此下策麽，你以為我每天看著你們，跟你們說話，然後還需要假裝不認識你們會很開心麽！”霓裳笑著摸了摸紅衣的腦袋。
王妃還是熟悉的王妃，這點讓紅衣感覺很開心。
見到人們都在，霓裳索性便大手一揮，“趁著今天人們都在，大家就一起搞個聚會熱鬧一下吧。”
霓裳來到王府之後，府裏是經常會有這種活動的，這也給原本平淡的王府帶來了很多生氣，不像之前那樣顯得很無趣。
在聽到霓裳打算搞一個聚會之後，淩一淩二也忍不住議論了起來。
他們一直就在林海院待著，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自從王爺跟王妃回來之後，王爺便一個人鑽進了書房裏，而且還專門囑托他們最近就跟著王妃，負責保護她。
他們倆人也不好忤逆王爺的意思，便直接來了林海院。
隻是跟紅衣墨衣比起來，他們跟王妃的關係畢竟沒有那麽親近，所以二人也就一直沒有上前。
淩二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忍不住感慨道：“王妃真的給王府帶來太多新東西了，不僅僅是王爺，連下人們都被她給改變了啊。”
“是啊，連我們都潛移默化地受到了一些影響。不過想來是些好事吧，之前王爺一直都一個人，對待下人們也冷冰冰的，哪裏像現在，大家都和氣的很，王府也變得熱鬧了很多，這是好事情啊。”
“就是不知道王妃之前易容裝作側妃是什麽用意。”
“你是不是傻啊，”淩一白了弟弟一眼，“下人們不知道，連你都猜不出來了麽，四國大會開始了，王妃作為憐蒼鏡聖女，她當然要保護好自己，裝作側妃應該是不想節外生枝，順便打算暗中觀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