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掌摑

  白飛舞捂著臉硬撐著狡辯道:“那日我和你明明並肩站在一起,我身後又沒長手如何能夠推你下水?”


  白霓裳冷冷的一笑:“是啊,你背後沒有長手,但你不是有一個好幫手嘛?你的好丫鬟平兒難道不是為你馬首是瞻嗎?”


  白飛舞聽了這話,姣好的麵龐都扭曲起來:“此事是那平兒自作主張,和我沒有半分關係!我原本不過是想趁你出嫁之前最後再欺負欺負你,為何要置你於死地?”


  “一個丫鬟都敢以下犯上自作主張了,妹妹這話真的很有說服力啊。”白霓裳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白飛舞狡辯的謊言。


  白飛舞急急忙忙的說道:“是真的,那日我原本真的沒有想推你下水,是那平兒,就是那平兒,她突然伸手把你推下去的。我真的沒有讓她這樣做,真的不是我。”


  “那平兒不過是一個丫鬟,若不是得了你的命令,她如何敢對主子下手!”


  “那天回去以後,平兒說是看到了我揚起胳膊以為是我給她的手勢,可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啊,就是那個丫鬟誤會了,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啊。姐姐你放心,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懲治她的,一定會好好教育那個丫頭的。”白飛舞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白霓裳冷笑一聲,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就勞煩了妹妹回去稟明了父親,將這以下犯上、謀害主子的奴婢家法處置。”


  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做主子的就算犯了天大的錯,好像隻要一推到奴才的身上就可以將自己撇的幹幹淨淨。而做奴才的就算是為主子鞠躬盡瘁,壞事做盡,最後也不過是個頂缸的棄子而已。


  問題是,白飛舞這個做主子的真的能夠撇的幹淨嗎?


  白霓裳扔下坐在地上哭天抹淚兒的白飛舞,徑自離去了。那白飛舞仗著母親得寵,自幼嬌生慣養飛揚跋扈慣了,何時曾受過這般委屈?往日裏都是她欺負白霓裳,今日竟反過來被那白霓裳教訓了一頓,讓她如何能夠不氣?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抹了眼淚,就算有七王爺撐腰又能怎樣?不過隻是一個最不受重視的殘廢而已,想到這便回去找那三姨娘告狀去了。


  那三姨娘瞅著白霓裳如今恢複神誌盛氣淩人的模樣,自己的女兒雖說厲害了些可是心機算計卻是不深,這一出去也不知道會鬧出什麽幺蛾子,雖說派了那平兒跟著可也不過是個不頂事的丫頭,這心裏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可此時距離用膳還有些時辰,王爺和那相爺都端坐在堂上,她也不好表露的太過憂心憧憧,隻得拐彎抹角的提點道:“相爺,這兩個小姐在外頭也沒個下人跟著終歸是不太妥當的,您看是不是派兩個丫鬟過去迎迎?”


  白毅看了那三姨太一眼,他老奸巨猾自是知道她心理想得什麽。這三姨太和白飛舞在這丞相府裏作威作福慣了的,哪個下人不是為他們馬首是瞻。無非就是想要借著人多勢眾,想給那白霓裳點顏色看看。


  可眼下這七王爺就在這裏,若是那白霓裳受了半分委屈七王爺豈會善罷甘休?這七王爺看著是個不受重視的殘廢,可也畢竟是個皇子,何況方才那七王爺周身的氣勢凜然,就連他一時半會兒也摸不清深淺,又豈能因小失大?


  白毅不耐煩的說道:“都是在自己家裏,又不出府。左右這園子裏都有小廝侍衛來回看著,有什麽不妥當的。就讓她們姐妹倆好好說說體己話吧。”


  體己話?

  三姨娘無奈汗顏,就連老爺都揣著明白裝糊塗了,這白霓裳自幼與那白飛舞不和睦,世人皆知庶女而不知嫡女。兩人見麵不眼紅打架就算不錯了,哪還有什麽體己話好說?


  這頭白霓裳的娘馮沐衣也是有些擔憂的,雖說這霓裳看起來恢複了些神誌,比起往日來是多了不少機靈勁兒,可她真是被那白飛舞娘倆兒給欺負怕了啊。


  正在兩頭的娘都憂心不已的時候,白霓裳邁著大步從門口進來了。馮沐衣上下仔細一打量,見女兒神采奕奕不像是受了什麽委屈,這一顆心才算落了地。


  那邊三姨娘見了白霓裳好端端的進來了,可自己的女兒卻沒了蹤影,心裏一驚,騰的站了起來:“飛舞呢?你把飛舞弄哪去了?”


  白霓裳大大咧咧的往凳子上一坐,老神在的呷了口茶睜著眼編瞎話道:“那個廢物啊,她說身體不舒服就先回來了,怎麽還沒有回來嗎?姨娘這話說的很有意思,那個廢物好歹也是個活生生的那麽大的人,我一個柔弱的小姑娘能把她弄到哪去?”


  三姨娘被白霓裳懟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差點沒噎的翻白眼兒。


  白毅低咳一聲道:“霓裳啊,你姨娘也是憂女心切,這人和你一起出去的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白霓裳冷笑一聲道:“父親莫不是也認為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我就謀害了飛舞妹妹還順便毀屍滅跡了吧”


  “你”白毅氣的瞠目結舌,這罵人的話在嘴邊轉了幾圈幾欲脫口可在那淩幽南冰冷幽深的目光注視下終究沒有開口,還是忍了下來。


  就在這時,那白飛舞捂著臉蛋兒哭哭啼啼的從門口跑了進來,一頭撲到三姨娘的懷裏就開始放生大哭:“娘,您可要為女兒做主啊。”


  三姨娘心裏一驚,捧著女兒的臉蛋一看,水靈白嫩的臉頰上赫然五個紅手指印子觸目驚心。


  她將那女兒從懷中推開,噗通一聲跪在了那白毅麵前,哭訴道:“老爺,您看看吧。飛舞這臉被人打成什麽樣子了啊。”


  說罷,又轉過身來伸手指著那白霓裳惡狠狠的說道,“白霓裳,你身為長姐怎能如此欺負飛舞?難道你們姐妹兩個就是這麽說體己話的嗎!”


  淩幽南漠然開口道:“指責七王妃,可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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