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和我結婚
衛生間內,周毓直接向顧桓攤牌。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兩個當事人看似都挺滿足現狀扮雕像,他倒是看不下去要來做一下和事佬。
“你怎麽回事?到底要不要把白恰恰追回來了?你甘心把他拱手讓人……”關上門周毓的嘴巴就“嗒嗒嗒”地像機關槍發射似的用語言轟炸顧桓。
“他要結婚了……”顧桓說,“和肖烈。”衛生間裏的溫度有些冷。
“所以你放棄了?”周毓剛想勸顧桓振作精神,未料顧桓又開口。
“可是,同一場戰役我不可能輸兩次……”顧桓的皮鞋當然沒有髒,反而黑的鋥亮,名家定製的手工真皮皮鞋自然價格昂貴並且堅韌不凡。
“你昨天沒有接他的電話是不是辦什麽事去了?”聰明如周毓,顧桓心裏想什麽他都能迅速理解。
“嗯,衝動雖然是魔鬼,但是衝動完以後要抖擻意誌,總要把後麵那隻搞怪的小鬼揪出來才回本!”顧桓踏了踏地板,由於摩擦力,地板有點咯吱作響。
“你去查什麽了?”
“解鈴還需係鈴人,既然是我自己出的問題,那麽就要從自己的源頭開始查起。”
當顧桓和周毓從衛生間裏出來,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咚咚”的聲音不響,但有些急促,顧桓覺得這個聲音有些吵。
包子去開了門,來人是肖烈。
肖烈禮貌地衝屋子裏的點頭致意,當然還有顧桓。“恰恰,你忘了今天我們有個紀念日麽?”
肖烈走到恰恰旁邊溫柔地拉起他的手,落下輕盈一吻。
“嗯。”恰恰明白肖烈已經生氣了,他沒有和他打過招呼就出來,重要的是,現場還有顧桓。
“紀念日”自然是沒有的,這不過是他隨口胡謅的一個幌子,好順理成章把恰恰帶走。
恰恰不敢看肖烈也不敢看顧桓,沒想到時隔多年,又一次陷入了這樣兩難的處境。
當年在醫院他們為自己大打出手,自己為了阻止他們而受了傷。可現在這樣無聲的鬥爭,比肉搏更可怕。
想要離開多數是煎熬的原因。
恰恰站起來要跟肖烈走。他現在膽怯又懦弱,哪裏還是以前那個寧可自己受傷也要製止他們互相傷害的恰恰?
“你忘了我們過紀念日要做什麽了麽?”肖烈順手把恰恰拉得更近,恰恰幾乎能聽到肖烈的心跳,沉重帶著怒火,一下一下打擊自己的神經。
“我來幫你回憶……”肖烈彎腰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深吻了下去。
七雙眼睛盯著擁吻的兩個人,吃驚有之、憤恨有之……但這些都不屬於顧桓的眼神。
顧桓始終嗤著笑事不關己,看好戲一般站在一邊,甚至周毓看不下去要上去理論都被他攔了下來。
秋後的螞蚱能蹦噠到幾時?顧桓搖搖頭,默不作聲。
一吻結束,肖烈表明歉意也為包子和廖北送上祝福帶上恰恰離開了。
鬼使神差地,臨走前恰恰回頭看了顧桓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最後的訣別,就像快要溺亡之人對世界最後的流戀。
顧桓的笑容終於出現一絲裂痕。
最能傷害的人不就是你最愛的人麽?
輕而易舉地,恰恰就把顧桓推到懸崖邊上。
原本恰恰以為等待他的將是一場腥風血雨。肖烈生氣了怎麽辦?恰恰在半路的時候甚至不敢和他說話。
等到了肖烈的別墅,肖烈的表現卻讓恰恰著實意外,他有些受寵若驚。
肖烈沒有怪恰恰沒有通知他就私自出去還和顧桓在一起,他溫柔地不可思議,讓恰恰坐在沙發上聽他講了一些話。
“恰恰,你不用這麽驚慌。”肖烈安撫著摸摸恰恰的腦袋,“我不是那種控製欲特別強的人,不會變態地把你鎖在屋子裏不能離開一步。”
恰恰聽著心間一顫。肖烈指的是顧桓麽?前年被囚禁的記憶,曆曆在目。
到底是證明自己心胸沒有這麽狹隘還是拐彎抹角暗指顧桓的不好,提防恰恰理他遠一點?是真的寬容大度還是隱忍著怒火?
肖烈向來不是個直腸子。
“這麽長時間了,你還不知道我麽?我不會傷害你,所以不要怕我……”肖烈拉過恰恰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白恰恰,在我把你從車禍現場救回來時,我根本沒有想過能從你這裏得到回報。是你,是你在那一晚把自己獻給了我,你願意主動靠近我,我真的很開心。”肖烈坐地離恰恰近了些。
“這麽多年了,我每時每刻都在幻想你能和我在一起,現在夢已成真,不要讓我醒來好麽?無論你愛不愛我……我都愛你……”肖烈的真誠可以滴出水來。
“肖烈,你今天怎麽了,是不是有事要告訴我,不妨直說……”恰恰覺得被肖烈抓在手裏的手燙得嚇人。
“白恰恰,和我結婚吧。我愛你。”措不及防地,恰恰愣在原地。
“不要讓自己後悔,恰恰。”
恰恰點點頭答應下來,或許世上本沒有愛情,陪伴才是長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