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無法平靜下來
唐老首長和唐軍走了以後，韓雅問曹子揚：“方楠的身體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你這麽緊張？你是醫學專家，你都無法救她嗎？”
曹子揚道：“我不知道怎麽和你說，反正方楠不能出問題，因為一出問題就要命，尤其是近來。當時我們救她，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我差點就看著她死在手術台上，死在我的麵前。”
韓雅有點被嚇愣了，說不出話，從她的目光裏可以看出來她又開始了自責的過程。
曹子揚歎了一口氣，安慰韓雅道：“行了，韓雅，我剛剛說過不關你事，真的，是我的責任，其實我不該讓她們到日本來。”其實曹子揚能想到，即便不是來了日本，就方倩那樣的情況，方倩都會設計一些意外從而把他給綁架進去，讓他承擔著一份巨大的責任，真不知道做錯了什麽，老是被方倩陰。
韓雅道：“你一定要救回方楠，不然我的罪孽就大了，你救回來要我怎麽著都行，嫁給你都行，爺爺不是很希望這樣麽？”
這哪兒跟哪兒？曹子揚有點無語：“那是你爺爺，不是我，你趕緊把電腦打開，我登陸我的郵箱，你坐到椅子那邊去，快點。”
韓雅哦了一聲，立刻行動，打開電腦以後向曹子揚招手，曹子揚立刻過去打開網頁，登陸自己的郵箱。這會兒有兩個醫生和一個護士從走廊的另一端急急的走了過來，他們說的是曹子揚聽不懂的日語，韓雅負責和他們交流，然後翻譯給曹子揚聽。通過韓雅的敘述，曹子揚才知道他們是醫院的領導，來了解情況，曹子揚不知道怎麽和他們說，當然曹子揚有說，辛苦的是韓雅而已，翻譯的非常費勁，一來是因為曹子揚說的太快，二來是說話間運用了很多專業術語，她害怕翻譯錯誤。
說了有五分鍾，總算具體說清楚了，其中一個領導留下來，一男一女連忙進了急診。
過了沒多久，蕭小儀跑了回來，身後還跟著藍教授。
跑到了曹子揚麵前，蕭小儀交給曹子揚一個針灸包，喘著粗氣道：“我回了酒店，這是跟別的專家借來的……”
曹子揚接過針灸包道：“你還需要再回一次酒店，把我們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一下，你出了醫院就給唐軍打電話，跟他要車子，然後收拾好東西去匯合他。”
蕭小儀聽明白走了以後，曹子揚才對非常焦急，又插不上話的藍教授道：“情況有點複雜，我有個病人……”
曹子揚還沒有說一半，忽然韓雅大聲喊道：“收到文件了，是不是這份，曹子揚你來看一看。”
曹子揚走過去挪過筆記本電腦看了一眼，立刻按下載，打開看，果然是方楠的病曆，隨即對韓雅道：“你跟醫生說，立刻拿去打印，然後讓他們找會中文的，以最快速度翻譯過來。”
韓雅哦了一聲，立刻去辦，和那個留下來的醫院領導走了，這會曹子揚才快速把情況向藍教授說了一遍。
聽完了，藍教授臉色古怪道：“不是吧？這病情了還到處亂跑？竟然全世界逛了一圈然後到日本來？不對，就算是來了日本也不怎麽著啊，受了什麽樣的刺激？你具體說一說。”
曹子揚道：“這個我該怎麽和你說呢？”
“說實話啊，看你一身髒兮兮的，到底發生什麽事？”
“你沒有看新聞？”
藍教授搖頭道：“沒看，老總就睡了覺。”
“那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了，簡單的說就是我去參加畫展遇到劫匪，他們有二十多人，控製了參加畫展的絕大部份人當人質，那些都是名人政客。很不幸，我和三個女人在場，也成為了人質，其中有韓雅，然後是一對姐妹，現在裏麵在急診的是妹妹，至於姐姐，很可能已經被爆炸炸死，就是這樣的一個刺激，明白麽？”
藍教授聽著曹子揚說，瞳孔不停放大，曹子揚說完，他過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哦，明白，你需要我幫忙做什麽？”
曹子揚搖頭道：“我暫時還不知道，反正有你幫我聯係，事情要好辦些，因為我有點亂，不知道應該怎麽做。”
“你把我都弄的有點亂，你讓我先理清楚，當時是誰主刀的手術？要調過來不？或者要不要通知他們？交流一下，畢竟他們知道的更多。”
“是北京來的專家，我現在無法詳細的給你說，病曆出來了你自己看，然後和這邊的醫生溝通，其實就這方麵的醫學來說，日本絕對不比我們國家差，所以要不要調，我不知道，交流肯定要，等會出了病曆你負責幫我聯係。”
藍教授點頭道：“沒問題。”
曹子揚不再說話，坐在椅子裏，手還是有點抖，心還是胡思亂想，無法平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有個穿灰色條紋西裝的男人快步從外麵走進來，直接走到曹子揚的眼前鞠了個躬，說的是中文，他說：“曹先生你好，我叫鬆本原野，是江川先生讓我來協助你的……”
曹子揚哦了一聲，有氣無力道：“你是中國人？”
鬆本原野道：“算是半個吧，你有什麽需求可以跟我說。”
曹子揚想了想道：“我想知道急診室裏麵病人的狀況，有兩位醫院領導進去好久了還沒有出來告訴我，如果你方便，能進去，就幫我進去看一看，問一問狀況，然後盡快出來告訴我。”
鬆本原野道：“可以。”
立刻的，鬆本原野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很快急診室的門從裏麵打開，鬆本原野走進去。門剛關上，藍教授就問曹子揚：“這家夥好像來頭不小，怎麽對你這麽恭敬？還有那個江川先生是誰？”
曹子揚道：“東京警察廳的廳長。”
“啊？”藍教授很驚訝，“你認識？”
“算認識吧，估計你很快就會知道怎麽認識的，我不想說話，你讓我安靜安靜。”
藍教授沒再問，疑惑的坐在傍邊，這時候韓雅回來了，拿著筆記本電腦和一份打印出來的資料，曹子揚拿過來隨即遞給了藍教授。
韓雅道：“翻譯正在進行，但需要一點時間，希望來得及吧！”
曹子揚哦了一聲。
忽然，手術室的門打開，鬆本原野走出來，還有之前進去的兩個醫院領導。鬆本原野已經了解清楚狀況，所以由他闡述，聽的曹子揚一身冷汗。最慘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方楠的情況非常不樂觀，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而且是曹子揚自己無法救的那一種危險。
無疑，這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這些日本醫生身上了，曹子揚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賣力？因為畢竟整個行業都已經知道，曹子揚狠狠得罪了他們。曹子揚非常擔心，雖然不至於後悔自己得罪了這些日本醫生，但如果當時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曹子揚肯定不會去的那麽盡，把他們得罪的那麽透。
現在曹子揚感覺自己的命運被他們捏在手裏一樣，幸好他在畫展立了功，有江川戶正支持，否則這事情弄成什麽樣，方楠能不能被重視，都是未知之數。
因為腦海裏同時想著許多事情，曹子揚顯得特別無助，甚至都不知道要不要給方鴻烈和藍淩打電話？
而看說到後期，曹子揚沒有什麽反應，鬆本原野拍了拍曹子揚的肩膀：“曹先生，你在聽嗎？”
曹子揚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在聽，你繼續說。”
“現在的狀況是需要進行手術，醫院會馬上召集專家回來，而且所有東京相關科目的專家教授都會趕過來開會診，討論確定手術方案。但是，有個事情必須說，以現在這個醫院的專家推測，這個手術成功幾率不大，隻有百份之二十左右，是你簽字還是怎麽著？病人真是你的妹妹？如果是親妹妹，你可以簽字，但如果不是，你可能要盡快通知她的家裏人。”
隻有百份之二十左右的成功率？
曹子揚感覺自己丟了魂似的，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才恢複正常道：“我簽字吧，通知來不及，你們立刻去安排，我要在可能的範圍內最安全的手術以及手術方式。”
鬆本原野道：“好，我明白了，我立刻去聯係。”
鬆本原野帶著兩個醫院領導急急走了，韓雅又哭了，哭著道：“百份之二十的成功率，怎麽這麽少？”
曹子揚沒說話。
韓雅一直哭，在抽泣，曹子揚最後有點煩了，開口道：“韓雅，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有鬆本原野在這裏，不用你給我翻譯。”
韓雅搖頭道：“我不，你去吧，換一身衣服，你這樣很難看。”
“我等蕭小儀回來再算，你不回去就在這兒等著，我到外麵抽根煙，你的手機我拿著。”
沒等韓雅有回應，曹子揚就往外麵走了出去。
其實曹子揚沒有煙，亦沒有打算抽煙，隻是想找個地方安靜的想一想，怎麽和方鴻烈以及藍淩說方倩和方楠的情況？其實這麽殘忍的話曹子揚真不知道如何說出口，告訴他們方倩死了？然後方楠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天啊，她們兩姐妹到日本才多少天？就這麽大變化，兩位老人能接受？會不會嚇出什麽毛病來？
不過，如論如何這事情都必須說，否則方楠真的死了，更加無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