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姐心情不錯
想了想，覺得吳春風說的在理，曹子揚說：“好，就半小時，時間長了劉欣然會懷疑。”
“無限感謝。”吳春風給曹子揚拜了一下，“趕緊回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好消息。”
“你這車……？”
“放心，我朋友的，劉欣然不認識。”
曹子揚下了車，重新往花園裏麵走，走的很慢，心裏鬱悶，忐忑，夾在中間的滋味吃了一把蒼蠅般，想洗胃吐出來，麵前隻有一桶糞坑水，洗惡心，不洗更惡心，左右都惡心。
雖然曹子揚一直祈禱劉欣然不在家，但很遺憾，劉欣然在家。這是一個麻煩啊，拿菜進廚房的時候曹子揚不停問自己，怎麽辦？找什麽借口引她出去？
把油和鹽倒掉？
可去買的還是自己吧？即便劉欣然肯去也不需要半小時。
怎麽辦？
煩躁的思索了有十分鍾，曹子揚才終於想到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攻劉欣然的弱點，劉欣然不是嫉惡如仇不肯吃虧又很霸道嗎？
從廚房出了客廳，曹子揚坐在劉欣然麵前說：“跟你說個事。”
劉欣然在看雜誌，聽見曹子揚說話才把目光投到曹子揚身上說：“姐心情不錯，希望你說的是好事。”
曹子揚說：“我被騙了一千塊，算好事不？”
劉欣然反應很激烈：“什麽？你被誰騙了？”
和冰冰坐在隔壁看新聞的黃素凝也插話道：“怎麽被騙了？”
“這個……”曹子揚極度緊張，因為這撒謊就不是強項，“不清楚，當時有點迷糊，反正就是被騙了一千塊，能不能載我去拿回來？”
“為什麽不能？”劉欣然蹭地放下雜誌，站了起來狠狠道，“不但要拿回來，還必須連本帶利。不過，你丫的怎麽這麽笨？在醫院那會多聰明，口才多好，說話多有霸氣，莫非我看錯？還是你被下了迷……藥？”
“不知道。”
“走。”
順利和劉欣然出了門，曹子揚鬆了口氣，偷偷給吳春風發去一條短訊。其實不用發，車從大門開出去，守在外麵的吳春風第一時間就能看清楚。吳春風要比曹子揚要緊張得多，劉欣然的車剛消失在轉彎處，就迫不及待下車，登記，進花園……
車子開到十字路口，劉欣然問曹子揚：“在什麽地方被騙了？往那邊開？”
曹子揚往右邊一指：“右邊，在春花街一個小攤檔。”
“小攤檔？”劉欣然瞪了曹子揚一眼，“要是已經收攤了呢？”
“明天繼續去。”
劉欣然眼睛瞪的更加大：“要是人家不擺那個地方了呢？”
“自認倒黴唄。”
劉欣然很氣憤，幸好那會兒是下班高峰期，川流不息，否則她敢狠狠踩油門把車飆起來，就好像她的心情一樣。
一千塊對劉欣然來說不算什麽，就是受不了被騙，否則吳春風和黃素凝這事，不會那麽提倡狠狠懲罰吳春風。劉欣然不但自己受不了被騙，連身邊人被騙都受不了，這就是她的性格，曹子揚和她相處的這段日子以來，已經摸的十分清楚。
開著車，忽然劉欣然目光古怪看了曹子揚一眼：“菜是從菜市場買的還是超市？怎麽那麽新鮮啊？”
曹子揚說：“菜市場。”
“哦。”劉欣然露出一絲冷笑，“是北街市場嗎？你下課後直接過去的？”
“對啊，怎麽了？”
劉欣然踩刹車：“既然你下課直接去的菜市場，而菜市場在北街，你怎麽在春花街被騙？你會分身還是消遣我？別閃躲，看著我，往哪兒看呢，看眼睛，不是胸部，小心我挖你眼睛。”
剛剛在家的時候曹子揚是緊張，這會直接就是恐慌了，他真不會撒謊，尤其是對著自己人，撒不出來，隻能選擇沉默。
“說話。”劉欣然有點暴怒，“啞巴了？”
“這個……不是，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想吹吹風。”
“吹風你不開窗？撒謊，說真的，看著我的眼睛說。”
無法隱瞞了，曹子揚隻能說實話，反正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鍾，而且在塞車期間，塞完車回到去應該已經超過半個小時了吧？這樣他算達到了吳春風的要求：“吳春風在花園外麵……”
“讓你支走我對吧？你腦子壞了是不是？”第一次劉欣然對曹子揚罵出了髒話。
曹子揚無語。
劉欣然不停按喇叭，馬路竟然通暢了起來，她開車鑽進巷子，開的尤其快。曹子揚心裏暗暗叫苦，但是沒有辦法，隻能祈禱吳春風已經搞定離開，否則剩下的唯有同情了，按劉欣然這個狀態，不拿刀砍人才怪。
曹子揚跟著劉欣然回到家的時候，吳春風竟然沒有搞定離開，反而在和黃素凝激烈的爭吵著。冰冰則在房間裏，房門半開，能看見她探出腦袋，目光驚恐地看著一對處於劍拔弩張的父母。
吳春風大聲咆哮：“我做什麽事情了？我都說不是我主動的，你扯什麽地方去？我就這一次，我知道錯了，我跟你認錯，你還想怎麽著？”
黃素凝毫不相讓：“你滾，你這樣叫認錯？有半點錯的心？”
“我這麽大費周章上來，要是沒有心沒有誠意上來做什麽？”
“你犯賤啊，誰讓你上來？誰稀罕你上來？我讓你滾。”
“我憑什麽滾？”
“吼什麽吼？這是我家，不是你家。”劉欣然走過去，邊走邊給曹子揚做手勢，很明顯一個手勢，讓曹子揚把冰冰帶回房間，關上門。
曹子揚領會到劉欣然的意思，雖然有多少擔憂，但仍然選擇照做，畢竟這是劉欣然家，劉欣然說了算。況且，劉欣然不是提的過份要求，隻是讓把冰冰帶回去，這小孩子看父母吵架不知道要留下什麽心理陰影呢！
然而，曹子揚剛帶了冰冰進房間就聽見外麵很大動靜，打開門看，竟然打了起來，黃素凝和劉欣然兩個打吳春風一個，吳春風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被按倒在地雙手胡亂飛舞，不知該擋黃素凝的九陰白骨爪，還是劉欣然的旋風腿。
“不用這麽嚴重吧？”曹子揚衝過去，但那腳來腳往的情況，壓根不知道該怎麽勸，“趕緊停……”
曹子揚說的話顯然沒有效果，他們仍然瘋狂撕扯著。
曹子揚好無奈，往身後看了一眼，發現冰冰跟了出來，站在沙發後麵，距離事發現場就三米不到的距離，眼睛睜的很大，然後慢慢變紅，不久後哇一聲哭了出來……
曹子揚留下一句：“你們繼續打，愛打打個夠。”往後走，想抱冰冰，但冰冰閃開了身，跑的更加靠近事發現場。
“爸爸、媽媽，然阿姨，你們不要打架，冰冰不想看見你們打架。”
整個屋子死寂，打架的三個人在一秒間停止，但動作仍然保持，那會兒劉欣然正準備踩吳春風的肚子，黃素凝準備抓住吳春風一隻手扇他耳光，動作都停在半空，三個人的目光同時投向冰冰，說不出話。
而冰冰，說了一句話後就那麽哭著看著他們。
“冰冰，剛剛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冰冰剛剛那句話曹子揚聽的最清楚，雖然說的不流暢、不清晰，甚至模糊，但確實是冰冰說的話。曹子揚無疑非常激動，以至於整個人輕微顫抖，冰冰會說話了，證明用藥有效了，他把冰冰治好了……
冰冰很害羞，不太敢說，不過已經停止哭泣，整個屋子顯得比剛剛那會更寂靜。
曹子揚很著急，但不能逼冰冰說，他蹲到冰冰跟前小聲道：“冰冰，你不要怕，有哥哥在呢，你告訴哥哥你剛剛說什麽？誰打架。”
問完，曹子揚又開始新一輪緊張，傍邊的吳春風、黃素凝、劉欣然亦一樣，大氣都不敢透，生怕錯過什麽而悔恨一輩子似的。偏偏冰冰不發一言，那很痛苦、很焦慮、很擔憂，甚至開始懷疑，可這麽多人同時聽到，非得說那是幻覺，不可能吧？
想了想，曹子揚換了另一種方式對冰冰說：“冰冰，你說話啊，不然他們又要打架……”
他們都是聰明人，明白曹子揚的意思，看冰冰沒有反應，立刻開始打，而為了顯得真實，又或許趁機來陰的，劉欣然狠狠給了吳春風一腳，黃素凝則給了吳春風一巴掌。
冰冰激動起來，跑過去拉他們，小孩子力氣不大，但聲音尖：“爸爸、媽媽，然阿姨，不要打架……”
他們又停了，因為這次冰冰是反複的說話。
黃素凝哭了，抱住冰冰說：“不打架，媽媽不打架。”
劉欣然站在一邊，很感動的看著，吳春風爬起來抱住冰冰和黃素凝，她都沒有進行阻止。
整整抱了有三分鍾，吳春風對冰冰說：“冰冰，你以後要說話爸爸媽媽才不打架，知道嗎？”
冰冰點頭：“嗯，知道。”
吳春風笑的很輕鬆，放開冰冰和黃素凝，張開雙臂躺在地板上哈哈大笑，眼淚都笑了出來，那模樣顯得很神經質，笑著笑著還忽然彈起來衝過去抱住曹子揚：“子揚醫生，我太太太感謝你了，哈哈，你把我女兒治好了……”
曹子揚惡寒：“你放手，別激動，不然下一個恐怕要治你。”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有點激動。”
原本半跪著抱著冰冰的黃素凝也站起來對曹子揚說：“子揚，我不知道怎麽感激你，心情無法平靜，抱抱吧！”
曹子揚說：“我……其實……能不能提要求？”
黃素凝很肯定的說：“能。”
吳春風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盡管提，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
曹子揚說：“你們能和好嗎？就當為了冰冰，或許這件事我不應該插嘴，但是我知道生活應該珍惜，冰冰更應該珍惜，這是我的想法，應該也是冰冰的想法……”
黃素凝和吳春風對望了一眼，都沒有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