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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 不知所措

  “本王何時說過要當這個皇帝了?”


  一語出,四座驚!


  不想當皇帝?不當皇帝他行什麽清君側?還把現成的皇帝給趕下龍椅.……

  一時間,眾人或震驚或意外又或無所適從,老皇爺更被雷得外焦裏嫩。合著這半天都白說了???就在他們討論該由誰來坐上龍椅,最後也終於確定了寒王是不二人選。可人家呢?壓根沒心思染指皇權!那他為何要清君側?


  眾人此時目光裏滲出的不解與困惑,鳳赭寒一目了然,也僅是閑散地輕勾嘴角笑了笑,語調仍是不溫不火的沉定與從容:“我想在場的各位可能是誤會了什麽。本王之所以行清君側之名,將皇帝拉下皇位,完全是被逼的。你們也該知道,皇帝聽信讒言不顧念兄弟之情,執意要將我置於死地。偏偏,求生是人的本能。倘若能活,誰又想死呢?所以,除了奮起反抗,我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好在,我的將士們不辱使命,再加上西楚及時發兵相援,這才救了我一條命。雖是勉強逃過一劫,本王心裏卻很是清楚:皇帝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一旦大軍再度來犯,我的‘幸運’還能維持多久?如此,在種種考量下,又是迫不得已,我被逼上了梁山.……”


  “過程就是這麽個過程。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是被逼無奈。至於坐龍椅當皇帝這回事,我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你們盡可尋了其他更為合適的人選,就不必考慮本王了。”


  老皇爺勃然變色:“這叫什麽話?皇帝也是誰想當就能隨便當的嗎?”


  氣死他了,真是氣死他了!寒王這家夥腦袋裏究竟在想什麽?這皇位是多少人做夢都想登臨的高度,怎就他‘不屑一顧’?

  稍一沉吟,老皇爺勉強按捺心中怒火,涼涼地送出一句,“茲事體大,不宜過快下結論,今日就先散了吧!”


  說罷,也不管其他人怎麽想,就已自顧自地站起往外大步流星的走去。


  再待下去,他怕會被鳳赭寒那臭小子給氣死!

  “老皇爺,國不可一日無君啊!”立刻有衷耿之臣疾步追了上去。


  老皇爺卻隻冷冷一哼,沒好氣道:“那你要我怎麽辦?難不成綁了他坐上那把椅子?”人家都說了對皇位沒興趣,即便他恭恭敬敬地請了保不齊都會遭到拒絕,難不成還讓‘一把年紀’的他求人不成?

  哼,越想越氣!今後,這破事他還不管了。那把破椅子,愛誰坐誰坐?管它江山宏圖落於誰手,與他何幹?一會兒他就包袱款款閑遊去,讓他們誰也找不到他。看到時候誰還能將這‘爛攤子’扔給他?


  不同於這些被雷得外焦裏嫩個個麵色難看如風中淩亂的大臣們,四王鳳赭麟和五王鳳赭穹倒是對這位兄弟有了重新一層觀感。他們本還以為鳳赭寒所謂的清君側就是衝著皇位去的。不想,人家根本不屑當這個皇帝。嗬,有趣。看來日後當與這位六弟多走動走動了。


  父皇仙逝,他們兄弟又為了大位之爭死傷慘重。算起來,現在完好無缺的也就他們三個而已。對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六弟’,他們畢竟了解未深,曾經也隻當他的認祖歸宗是為了皇權大位,俗人一個。此刻看來,卻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他們狹隘了……

  嗬嗬,有意思!這下可夠這些大臣們煩的了!


  鳳赭寒匆匆離宮,駕馬而去。沒行出多遠,卻聽見身後有人呼喊他的名字,遂停馬駐足。


  “姑母?”


  見是儊懿打馬而來,鳳赭寒不解地微微挑眉。


  “看你的架勢,可是急著趕去西楚王宮?”


  儊懿到底是儊懿,眼見著鳳赭寒這麽著急離去,就已猜出他欲去何方。


  鳳赭寒點了點頭。雖未多言,可炯然深邃的目光卻滲透出絲絲的急切與渴望。


  他們已經分開太久了,他迫不及待想要把她找回來.……

  對他的心思,儊懿何嚐不知?拒絕皇位,也是生怕會因此而絆住腳步。別人或許仍對他的這個決定感到費解,儊懿卻是心若明鏡。對寒王而言,什麽江山社稷、權柄滔天,都不如一個沐玖玥來得重要!為了她,他既可舍棄皇位一次,又為何不能放棄第二次?


  “本來我打算明日向你辭行的。可你已經等不及要去尋妻,那不如我們在此別過!”


  鳳赭寒表情微愕,“姑母是想離開?”


  儊懿微笑著點了點頭,語調不高,卻隱隱散發出毅然決然的堅定:“我答應過尹江,會帶他去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既已完成使命,也該兌現這個承諾了。否則,我怕他等得著急,會忍不住從地底下鑽出來催我。”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儊懿的語氣是說不出的輕鬆,更是一臉的雲淡風輕。絕非刻意去表現一種時過境遷的淡然,而是她真的已經‘淡然’了。


  並不是因為她的雲淡風輕,尹江就此淡出了她的生命。恰恰相反,她是把尹江放在了心底裏的最深處。兩個人的靈魂儼然已經合二為一。


  人都說,哀莫大於心死。可能有些人見了這樣的儊懿,都會忍不住覺得:尹江去了,儊懿的心也死了。然,在鳳赭寒看來則不然。


  姑母依然是姑母,她隻是在選擇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來詮釋曾經那段遲遲才懂的愛戀,那就是:相伴!

  ~~?~~

  宇文拓早知鳳赭寒會來,卻不知這一‘等’就是幾個月!


  鳳赭寒眼下雖未登基為帝,不過他既已成功把顯帝踢下龍椅,想是距離登臨大位的日子也不遠了。那麽,站在西楚皇帝的立場,自然該把其奉為上賓。宇文拓也真的就這麽做了。


  不過,某人似乎不領情呢!

  一見麵,他二人之間就有一種近乎‘劍拔弩張’的氣氛揮之不去。沒辦法,都是仇敵見麵分外眼紅。依他們來看,‘情敵’見麵,才是該分外眼紅!一想到他們愛著同一個女子,如何還能做到‘心如止水’?

  “她呢?”鳳赭寒開門就見山。


  他問得直接,宇文拓回答得倒也利落:“不知道!”


  “宇文拓!”


  咬牙喊出這個名字,鳳赭寒霍地站起來,怒目而視的琥珀色深眸閃爍著殺氣騰騰的陰森。


  幾乎同時,幾名禦前侍衛迅速地湧進大殿,生怕來人會對他們的主子做出傷害的舉動。


  宇文拓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唇,“寒王同朕開個玩笑,你們緊張什麽?”


  說完,一揮手,趕了人出去。


  待到殿內重新恢複了安寧,宇文拓方才慢條斯理又不溫不火地開口:“鳳赭寒,我終歸還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鳳赭寒雙目一厲,“如果你是想激怒我……”


  話不等說完,就已被宇文拓的笑聲打斷。唇角暈開一抹嘲諷意味十足的冷笑,宇文拓抬起目光看著臉色鐵青的某人,笑容越發帶了幾分深刻的味道。


  “鳳赭寒,你究竟是不相信自己呢,還是不信任她?”


  聽出他話裏的弦外之音,鳳赭寒略略收斂了凜厲之勢,思緒開始飛快地運轉。


  說出這種話的宇文拓,應該不是在故弄玄虛。那麽.……莫非玥兒根本不在西楚王宮?那她又會去哪兒呢?

  就在他百思不解的時候,宇文拓含著笑意的邪魅嗓音再度不疾不徐地響起:“當初,玥兒來求兵,我的確曾提出一個條件,而玥兒也答應了我這個條件。”


  見鳳赭寒正用迷惘不解的目光看著自己,宇文拓卻擺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聳聳肩:“我的‘提示’僅止於此。能不能想得清楚,就看你自己了!”


  漫不經心地撂下這兩句‘意味深長’的話語,宇文拓起身欲回內殿,卻在轉身之際恍然間想起了什麽,足下步子一頓,嘴角翹起的弧度莫名一深:“忘了說,你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此時的鳳赭寒,猶如墜入了一片迷霧之中,迷茫又不知所措,渾然找不到方向。


  當他問及玥兒的行蹤時,宇文拓說‘不知道’。看他的表情不像在撒謊,莫非他真的不知玥兒行蹤?

  宇文拓剛剛曾用譏諷的語氣問過他:究竟是不相信自己,還是不信任玥兒?


  信任玥兒的意思.……

  還有,宇文拓曾提及他隻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又代表著什麽呢?


  玥兒啊玥兒,你曾說過相愛的人心有靈犀,即使隔著千山萬水也能用相愛的心感應到彼此的存在。你又是那麽的冰雪聰明、善解人意,一定知道我現在有多麽不知所措。


  請你,求你,用你的心給我提示,告訴我,你在什麽地方?隻有那樣,我才能找得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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