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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 勾搭成奸

  網開一麵,從輕發落?


  武氏在心裏冷冷一笑。老太婆會有那麽好心?以為她是好糊弄的三歲小孩嗎?老太婆偏向寒王夫婦,這事誰人不知?更有儊懿公主,明裏暗裏地也沒少幫襯著寒王。老太婆和儊懿這對母女,根本是巴不得皇位會由鳳赭寒去坐。這樣的前提下,她又怎麽可能會對自己‘網開一麵’?

  “臣妾不知是何人誤導了太後娘娘,但這個人真的與臣妾毫不相幹。何況,臣妾有何理由擄走寒王妃?臣妾與寒王妃素無交集,以往也僅是在宮中有過幾麵之緣而已,連話都不曾說上幾句。臣妾沒有理由,也斷然不會如此魯莽作為。萬望太後娘娘勿要輕信讒言,折辱臣妾清白之軀。”


  這番話,武氏可謂說得理直氣壯,字字句句走含冤帶屈,表情無辜極了!然,太後不是皇上,又豈會被她盈盈之態所欺騙?


  “你說沒有理由這麽做,那哀家就給你一個理由好了.……”


  武氏心弦微微一緊,低頭做謙恭狀,垂斂的雙眸卻閃過如刀鋒般凜厲的寒芒。


  “如今外麵謠言四起,說是寒王擁兵自重,心機不純。可誰都沒有證據證明此事,皇帝也對此將信將疑。這種時候,寒王妃恰恰就成了關鍵。隻要她還在京中,還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一日,皇帝就是心安的。即便寒王‘鬧’起來,有寒王妃作為人質,皇帝就相當於有了籌碼.……這點子厲害關係,哀家知道,皇帝知道,寒王妃知道,相信你皇貴妃也心知肚明。想當然,在這種非常時刻,若是寒王妃‘遁逃’而走,眾人必會以為是寒王將她‘救’出火坑。如此一來,在很大程度上就已經定了寒王的謀逆之罪。武氏,哀家說得可對?”


  武氏心中波濤暗湧,表麵卻不露分毫,麵色坦然地娓娓自辯,“太後此言,臣妾聽不太明白。事關朝政大局,又豈是臣妾一介深閨婦人可輕易置喙的?不過臣妾也聽出來了,太後娘娘分析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便是把責任強推給了臣妾,認為臣妾有理由對付寒王妃,是這樣嗎?”


  說到這裏,武氏神色悲戚,忽然跪倒在懿德太後麵前,“臣妾知道太後因何會懷疑到臣妾身上,無非是關乎我兒馳王與寒王之間的儲位之爭。太後您覺得臣妾是最有可能做下這種事的人也無可厚非。可是,臣妾冤枉,真是天大的冤枉!”


  玖玥在一旁聽著,唇角始終保持著一絲淺然的弧度。在聽了武氏大聲喊冤,唇角翹起的弧度卻是莫名一深。


  這位皇貴妃,當真是好利的嘴齒。經她這麽一說,反倒成了太後之過。是太後不問青紅皂白,僅以揣度臆測就定了她的罪。隻要沒有證據證明她武氏與這李威之間有所牽連,就無法定她武氏的罪。想來,即便太後派了什麽人去武家,也未必就能查得到什麽。武家也好,武氏也罷,早已把隱患斷得幹幹淨淨。這是善於籌算之人必然要具備的能力與戒防之心。


  這種時候,唯有撬開李威的嘴……

  “皇貴妃娘娘,怎不見您的貼身宮女,凝香姑娘?”


  聞聲,武氏抬頭去看笑得從容悠然的沐玖玥,卻在心裏犯起了合計。沐玖玥怎會在這時候突然提到凝香?難道……她已經發現了什麽?

  “哦,她身子有些不痛快,本宮恩許她歇著。”


  “是歇著還是躲著?”玖玥再問,輕描淡寫、不溫不火的語音隻把武氏聽得怒火中燒。


  “你這話什麽意思?這點子小事,本宮還誆了你不成?”


  不理會她冰冷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玖玥悠悠一笑,墨黑似玉的眸子因沾染了笑意而平添了幾分燦若星子的閃亮,灼灼生輝。


  “娘娘誤會我的意思了。娘娘素來對凝香姑娘愛護有加,這事我也略有耳聞……”


  武氏眸中不覺地凝起三分惘然。現在是在說她有無指使人擄劫寒王妃,偏這寒王妃不按常理出牌,怎就把話鋒轉到了凝香那丫頭身上?到底她在打什麽主意?

  “聽說,娘娘有意把凝香姑娘許配給禁軍的一個小頭領,不日就要把凝香姑娘放出宮.……”


  玖玥話聲未落,李威那裏已傳出震怒的吼叫,“什麽?有這種事?皇貴妃娘娘,您明明答應事成就把凝香許配給我,怎能出爾反爾?”


  “你給我閉嘴!”


  武氏滿麵怒氣的咆哮,臉上顏色青白交替,隻恨不能將這廢物的舌頭割掉。


  然而,這時候,卻是說什麽都晚了……

  “武氏,你還不認罪?”懿德太後怒拍桌幾。


  武氏暗自咬牙,好個寒王妃,隨便下個套就令李威那狗奴才說漏了嘴。現在倒是好了,她該怎麽應下去?

  “太後娘娘,臣妾無罪,何來認罪之說?”


  懿德太後麵上浮現怒色,語音冷厲,“事已至此,你還敢自稱無罪?”


  武氏昂首挺胸,似並不畏懼太後的怒氣,“臣妾確是無罪。這李威原是我武家家奴不假。可據說早已贖回了自由身。現在的他與武家與臣妾毫無幹係。至於他因何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臣妾實在是想不出因由。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收買了他意圖構陷臣妾。太後明鑒,在這後宮之中,想要給臣妾難堪的大有人在……怪隻能怪臣妾平日裏不懂世故人情,得罪了人猶不自知。”


  嗬,撇除‘加害者’身份的同時,還變成了‘受害者’。這武氏果然有一套!

  懿德太後若有似無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玖玥,見她對自己輕點了下頭,即做出一副沉吟狀,猶豫了片刻,沉聲道:“你的話也不無道理。的確不能憑此一人就斷定此事與你攸關。也是哀家思慮不周,沒想清楚就給你定了罪。罷了,你就先回去,待到哀家進一步查證再行定奪。”


  “謝太後體恤,臣妾告退!”


  ~~·~~

  “來了嗎,我兒來了嗎?”


  武氏一見凝香走入殿中,忙不迭就問。


  凝香點點頭,迭聲說著:“來了來了,殿下來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鳳赭馳偉岸的身影出現在武氏的眼簾之中。


  “無非這麽急著召見兒臣,所為何事?”


  他本是在議政殿同父皇以及幾位大臣議事,卻被告知母妃身子不安。父皇尚有要事未做決斷,就派他過來看望母妃。在來的路上,前去傳話的太監已經說了。母妃壓根不是什麽身子不安,隻是尋個由頭急著見他罷了。


  既然連‘身子不安’這樣的借口都編得出,可見母妃是是真的急了。


  “兒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不等武氏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時,牆壁外圍不是時候地傳來幾聲暗示意味十足的輕敲。


  武氏眼波輕閃,鳳赭馳則是麵色一凝,起身便要離開。


  “先別走。馳兒,有些事,早晚你是要麵對的。”


  留住了鳳赭馳,武氏隨即給凝香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立刻低著頭走出寢殿,卻並未離開。而是站在門口望風,以防有誰發現殿裏的‘秘密’。


  與此同時,武氏則快步走向傳出輕敲聲的牆壁,掀開掛在牆麵上的山水畫卷,裏麵赫然是一暗格。她輕輕按動暗格中的按鈕,牆壁立刻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竟是整個的挪移開來。


  不消片刻,即有一著藏青色錦袍的中年男人從牆後走出。


  一眼望見鳳赭馳也在,他顯然有些吃驚,眼中不覺地凝起一絲波瀾,卻不過瞬間又歸於平寂。


  武氏無暇向他解釋為何鳳赭馳也在,出於深深的不安,她一把緊緊抓住了男人的胳膊,語聲裏是滿滿的惶恐和忐忑。


  “榮賢,怎麽辦?太後那老東西已經對我起了疑心。我擔心……擔心……”


  此時站在武氏麵前的中年男人,正是權傾朝野的慶國公,國舅夏榮賢!見她柔媚依舊的麵容上布滿了恐慌之色,便是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別擔心,萬事有我!”


  正是這句‘萬事有我’,竟奇異地撫平了武氏心中如雜草般叢生的不安。總算,她緊緊鎖住的黛眉有所鬆緩,這才注意到寢殿裏的氣氛似乎‘涼颼颼’的,心下感到訕然的同時,嘴上則試圖打著圓場:“哦,榮賢,我正與馳兒商量這事。既然你來了,就和馳兒一同幫我出出主意。”


  夏榮賢向鳳赭馳投去一眼打量的目光,卻見他陰黑著臉,由始至終對自己冷顏相向。那從骨子裏散發出的桀驁氣質,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


  武氏安排夏榮賢坐在鳳赭馳身邊,有意想讓他二人親近親近,自己則坐在了對側。


  鳳赭馳有意把身子往夏榮賢相反的方向偏了偏。若非母妃執意挽留,他早拂袖而去了!自打兩個月前,一次無意中撞見母妃與夏榮賢偷偷在寢殿裏相見,他就像是吞了隻蒼蠅般,惡心極了。也是從那時起,對於夏榮賢的百般示好他選擇了無視,而非如過去般竭力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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