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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太子與沈妃

  不過,玖玥可沒心思去理會她。今天是父親的大日子,更是她們王府的大日子,一星半點的疏忽大意也不能有。


  在這樣縝密又謹慎的心思下,這一天,總算相安無事地過去。到了晚上,按照慣例要舉行國宴。不止皇家人,一些顧命大臣也會攜家眷前來宮中赴宴。


  承帝以疲憊為由,早早退離,讓沐雗這個今日的‘主角’盡情去享受這榮光的時刻。


  大臣們相繼恭賀,沐雗的酒飲了一杯又一杯,臉色潮紅,眼神迷蒙,看樣子已有了些微醉意。


  見狀,沐崎焱忙不迭出麵擋酒。那些大臣個個圓滑,自然不會拿了這種事去為難剛上位的太子爺,於是便欣然與沐崎焱碰杯。一時間,氣氛很是和諧快意。


  沐恪由於尚在禁足中,順義王府則由世子沐哲琰以及郡王沐哲翰這對兄弟代為出席。


  沐哲翰慣常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溫潤神色,遇到有人邀酒,還會與人談笑風生。


  相形之下,沐哲琰就沒這麽好的‘定力’了。一張臉黑沉地似能滴下墨汁,眼底眉梢有憤懣與不甘流連縈繞,卻是一個心裏想著什麽通常都會表現在臉上的‘耿直’之人。


  至少在這一點上,他就與沐哲翰相差太多了。


  將這兄弟二人表現各一的反應看在眼裏,玖玥嘴角微翹,帶出幾分輕諷的弧度。前時,順義王府與她們南清王府也算實力相當。如今落敗,他們自是不服的。可是又能怎麽辦?自古成王敗寇。這是定律,也是任何人都避之不及的‘必然趨勢’。


  目光再落向女眷一列的武國公夫人以及坐在她身側的沐玲玉,表情可說截然相反。沐玲玉自不必說。如今父親坐上太子之位,連帶著她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想來國公府如今就是她在當家了。和她的得意驕傲之色形成天壤之別,武國公夫人臉上的灰敗頹喪之色則全然掩飾不住。就在前不久,她剛把國公府庶出之女楚心妍送去給順義王府世子沐哲琰做側室。卻不料,這匆匆數日間,天地驟然變色。原本有機會爭奪儲位的順義王沐恪最後竟一敗塗地。而國公府,也因先前聯姻主動示好的舉動,被視作順義王府一黨,儼然已經成了南清王府,不,如今該稱作‘太子府’對立的一麵。這對於一心想要攀龍附鳳的秦氏與楚衍來說,無異於是毀天滅地一樣的‘打擊’。於是,他們唯有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沐玲玉身上。雖是庶女,當年她終歸也是太子的親生女兒不是。想來,太子就算顧念著她,也不會對他們國公府‘趕盡殺絕’.……

  酒過三巡,大殿上開始了歌舞表演。


  本也沒什麽特別,不過是一群舞姬運用肢體表現出舞蹈的韻律和美態。大約也是看得多了,玖玥覺得興致缺缺。


  卻就在她站起身,想去外麵走走的時候,不知是哪家夫人私下裏的‘談話聲’不其然落入了她的耳中。


  “誒,那不是右丞相家的千金嗎?”


  “是你看錯了吧?丞相府的千金何等尊貴,又怎會拋頭露麵,與人跳舞助興?這豈不是自貶身份?”


  “不相信?你自己看呐!”


  “嘖嘖嘖,還真是呢。這是唱得哪一出啊?”


  “這你還不明白?咱們太子殿下府裏不是正缺少一位‘正經’的主子嗎?”


  “你是說……可她才多大?”


  “年歲不過就是個數字。若她能成為太子妃,來日蒞臨後位駕馭後宮也不是沒有可能.……”


  玖玥抬步走出了大殿,沒聽見那兩位官夫人後來又說了些什麽。其實也不必再聽了,左不過張家長李家短的那些。女人們湊到一起,通常不就是這樣嗎?

  說不上心裏這突然悶悶的感覺來自於什麽。也許是不經意間聽到的那兩位官夫人所言,也許是對父親成為太子這件事的本身……總之,別人都以為這是他們南清王府天大的一樁好事,她卻不以為然。


  好事嗎?一想到接下來將要麵對的一係列難題,她的頭都大了。別的姑且不說,隻那些肖想‘太子妃’之位的女人們,就絕對是個不小的麻煩。


  搖頭晃去腦子裏煩亂的思緒,玖玥心思一定,眼中神色恢複了平素的明澈堅毅。舉步,朝另一座巍峨的宮殿走去。


  “玖玥郡主沒在瓊華殿吃宴,怎地倒上本宮這兒來了?”


  沐玖玥走入殿中時,沈清正獨自坐在桌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攏著碧玉杯盞中的浮茶,似是在沉吟著什麽。聽了宮人傳報,這才收斂了心思,對著隨後走入寢殿中來的少女微微地勾唇一笑。


  “聽說娘娘身體不適。”


  玖玥看似關切的話,語氣卻是薄涼


  聽出她語氣中透出與平素不太一樣的寡淡,沈清雙眸不易察覺地閃了閃,瞬間即恢複如常。


  “也沒什麽大礙,太醫說是操勞太過,多多休息也便無礙了。”說著,話鋒一轉,彎唇翹起一個欣悅的弧度,“還未恭喜郡主所願得償。”


  “這還得謝謝沈妃娘娘多多幫忙。要不是除夕夜宴,你以小皇子的事吸引眾人耳目,我二皇叔也不會色膽包天地跑去滋擾文鳶公主,更不會有後來文鳶公主慘死,而我二皇叔則因此開罪了皇祖父。要不是他‘自作孽’,與儲君之位無緣,我父親想坐上那個位子怕也不容易。”


  說這番話的玖玥,語氣清冷平淡,表情始終如一的雲淡風輕,叫人絲毫也窺探不出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這便是這位小郡主真正的可怕之處。


  沈清用麵頰上一抹似是而非的笑來掩飾內心湧出的一絲波瀾。她總覺得沐玖玥話裏有話……

  “郡主客氣了。郡主對本宮有‘知遇之恩’,這點小事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何足掛齒?”


  “是嗎?”玖玥反問一句,微微翹起的嘴角浮現一抹笑,眼中神色卻凜冽得叫人心裏發寒,“沈妃娘娘這麽做,當真是為了我、為了我們南清王府在鋪路嗎?依我看,不盡然吧?”


  沈清麵色微微一變,佯作不解地挑眉,“郡主何出此言?”


  玖玥漫不經心地攏著杯中浮茶,忽然,出其不意地將杯盞的蓋重放了下去,不意外發出鏗鏘一聲脆響。


  沈清心裏縮了一縮,暗暗腹誹:難道沐玖玥已經發現了什麽?

  “發生在除夕之夜的事,僅從表麵來看,娘娘不惜‘犧牲’了自己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是為了扳倒葉皇後,在後宮站穩腳跟。也在一定程度上對順義王府予以打擊。你的計劃幾乎是天衣無縫的。因為不會有人相信抑或願意去相信,一個女人竟然心狠毒辣地用親生孩兒的‘死’換取她想得到的。人們寧願相信母性是人生來即不可避開的一種本能。也正因如此,你的計劃才會進行地如此順利。從你的表現來看,你更將一個痛失愛子的失魂落魄的母親形象詮釋得入木三分。皇祖父也就順理成章地借住你的手,除掉了葉氏這個心頭之患。而你……從此後,這後宮儼然就是你沈清的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算不枉那孩子來到世上被你利用一遭!”


  玖玥的話說得直白且絲毫不留情麵。沈清卻由始至終都保持著淡然甚至涼薄的表情神態。顯然,那孩子的死,她一星半點也不曾在意過。


  本來嘛,按照她的說法,沈清入宮就是為了向帝後‘複仇’。她又怎麽可能懷疑懷上並生下‘仇人’的孩子?


  掃了眼麵色如常的沈清,玖玥眼瞳裏有冷凜寒芒躍然而上,粉唇輕啟,又再徐徐而道:“然,你這麽做,當真是為了我們王府在做考量嗎?那邊廂,沐恪剛一出事,我父親隨即就被冊封太子。順義王府的人又豈會相信這僅僅隻是時間上的‘巧合’?自然,他們會將文鳶公主之死,包括沐恪因此失了我皇祖父的器重這一係列的事,都算到我們南清王府頭上。他們會以為,是我們算計了沐恪,才致他失去了奪嫡的資格,進而對我們王府恨之入骨。相信用不了多久,順義王府就會有了反擊的動作。屆時,兄弟相殘,同室操戈,又是誰在‘漁翁收利’?”


  “沈清,你是誰?不,或許我該問,在你背後的人是誰?”


  這個小郡主果然不可小覷呢!

  沈清沒想到她這麽快就猜疑起了自己的身份。不過,以沐玖玥的聰慧伶俐,這卻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示意,她分毫也不覺錯愕訝異!


  “如今,南清王已然坐穩了太子之位,也實現了郡主的希冀與期盼。至於過程如何,又有什麽重要?”


  沈清顧左右而言他地說著,顯然不準備對沐玖玥吐露實情。而她沒有立即否認玖玥的推斷,也其實在一定程度上已是對玖玥臆測推斷的一種‘肯定’與‘承認’。


  到底她是誰的人?十皇叔沐燿嗎?還是另有其他?

  思緒陷入混亂的玖玥,從沈清的關雎宮離開,並未重新回到設宴的瓊華殿,而是選擇直接回府。


  橫豎今天的主角是父親,她在沒在那裏也沒什麽重要。何況,那些大臣命婦們一個個‘諂媚虛妄’的嘴臉,她也實在是懶得去看。既然如此,還不如回王府去躲清閑。


  “郡主,原來您在這兒,奴婢可把您找到了。”


  菊清本是跟隨玖玥一同入宮的。方才在大殿上瞧著歌舞一時就有些出神了。待到回神之際,卻發現原本該坐在席位上的她們郡主不見了。這可急壞了菊清,忙衝出大殿尋找。這會子總算在出宮的路上尋到了玖玥。


  “走吧,回王府!”


  玖玥沒對氣喘籲籲的菊清解釋自己因為什麽、又去了哪裏,舉步便朝宮外緩步而去。


  菊清跟在她左側身後,忽然想起了什麽,急忙說道:“方才郡主不在,錯過了一場好戲!”


  “什麽好戲?”玖玥問著,卻有些漫不經心。


  菊清頓了一頓,似是賣了個關子,然後才神秘兮兮地說,“是秋姒公主,她回來了!”


  秋姒姑母?


  先前還興致缺缺的玖玥,這會兒倒是因這個消息而微微吃了一驚。


  今天是皇室宗族的大日子,按說,秋姒作為公主,更是父親同母所生的妹妹,回京慶賀再正常不過。可問題是,秋姒公主先前是遭皇祖父遣離京城。此番回京,難道僅僅是‘慶賀’這麽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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