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犧牲品
藍母看到藍若玫的表現,知道藍父說的話都是真的,頓時覺得天塌了下來,她扔掉外衣,跑來女兒的身邊,捶胸頓足道:“傻孩子,你知不知道,蔣家是鍾家的大仇人!你怎麽和他混到了一起,他是在利用你啊!”
藍若玫一聽,愣了一下,又哇哇大哭起來,她抓心腦幹地拍打著胸口,後悔不已,她怎麽知道鍾家和蔣家還有這麽一檔子事情,而自己卻徹底淪為了兩家恩怨的犧牲品!
藍若玫痛苦地抓著自己的胸口,突然摸到了那隻價值連城的祖母綠!
都是因為這個祖母綠!藍若玫頓時心生一股惡氣,狠狠一拽,生生地將祖母綠的鏈子拽斷了,而藍若玫的脖子上也出現了一道血紅的勒痕!
藍若玫將祖母綠從脖子上拽下來,狠狠地摔到對麵牆體的上,隻聽“啪”的一聲,碧翠的祖母綠頃刻摔成了幾半!
藍若玫出得了一時的氣,可是幾秒鍾後又突然後悔起來,那畢竟是價值千萬的祖母綠啊!藍若玫連忙爬起來,跑到牆邊上,坐在地上,撿起被她一時激憤摔壞的祖母綠,傷心不已!
可惜這樣一塊完美的祖母綠就因為自己的一時任性便成了這副模樣,失去了它原有的價值!想想自己就如同這祖母綠一般,已經殘損不堪,藍若玫傷心欲絕!
而藍父看到不爭氣的藍若玫又拿那價值連城的祖母綠撒氣,把一塊好好的貴重寶石摔得四分五裂,心頭怒火更甚,他跑過去就甩了藍若玫一個巴掌,“混賬的東西,你現在還有本事對著物件撒氣,當時給你買這麽貴的祖母綠,就盼你好好愛惜,現在你倒是不愛惜自己,也不愛惜東西,我看你死了算了!”
藍父話一出口,又準備打藍若玫,卻別藍母一把攔住,“你說什麽呢?好好的,說什麽話,你讓女兒死,你也是不想讓我活了是不是?”
藍母激動起來,她又想起了離去的大兒子,心裏悲痛的難以自抑,當時兒子離去後,她就把這唯一的女兒視為掌上明珠,任憑誰也不能說藍若玫半句,所以才養成了藍若玫這樣驕縱的個性。
“哼,都是你給慣得!”藍父臉色鐵青。
藍母扶著藍若玫大哭起來,“都說我們女人容易受欺負,要是你哥哥在,他們也不敢這麽欺負我們啊!”
藍父聽到妻子提起了離去的兒子,內心也是一陣錐痛,知道這是妻子心中永遠難以愈合的傷疤,因此歎了口氣,連連搖頭,稍稍壓抑住心頭的火氣。
然而藍母仍不依不饒,她衝丈夫發狠道:“再說,若玫是受騙的,你有本事應該去教訓那個蔣厲鋒,打什麽女兒?
藍父忍不住怒道:“她多大了,不懂得是非分明嗎?這麽容易受騙上當?”
藍母爭辯著:“就這麽一次而已,誰沒有失足的時候,你能保證你就沒有嗎?”
藍父一聽,知道藍母是指他多年前的一段往事,心下發虛,語氣變軟,“一次,一次也是要不得的!”
“哼!”藍母生氣地說:“一次要不得,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告訴鍾家!”
藍父哼了一聲,“什麽不要告訴鍾家,就是鍾子沐告訴我去接藍若玫的!你還在這裏說什麽保密的事情,保得了嗎?”
藍母一愣,隨即恨恨地說道:“哼!我看這就是鍾子沐的詭計!他知道了,憑什麽自己不去管,要你出麵,他也太壞了,就是想推卸責任而已!反正若玫的第一次也是給了鍾子沐,這個沒有什麽好說的!鍾子沐要是敢不認,我就鬧得他們鍾家雞犬不寧!”
“唉,你別把這麽多年兩家的情意都給鬧沒了!”藍父突然覺得自己的妻子說的也有道理,豈有自己的未婚妻出了事情,自己不管,反而拉上未來的嶽父的?那不就是明擺著,想要拿這件事情作為把柄,讓藍家知難而退嗎?
藍母看到丈夫被自己一語點破,冷冷哼了一聲道:“兩家到底有沒有情意,不是你說的,也不是我說的,是要看鍾家怎麽做的!這件事情一看就是蔣厲鋒在利用若玫,我們若玫是受害者,就說蔣厲鋒威脅我們若玫要對子沐不利,若玫才會一時糊塗!”
“再說,這件事情,完全都是因為鍾家和蔣家之前有過節,若玫才糊裏糊塗成了犧牲品,若玫受害,他們鍾家應該負責!總之,他鍾子沐單單想憑這個就推卸責任,門都沒有!”藍母就好像一頭發了怒的獅子,即堅強又頑執!
藍若玫聽母親這麽說,似乎湧現出了一絲希望,她抬起朦朧的淚眼,對母親哭訴道:“媽,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要不我就不活了,我沒法活了!”
藍母聽到藍若玫這話,嚇得連忙抱住她,“孩子,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你哥不孝,先走了,你可不能再存這個心思,你要是有點什麽事情,媽可就活不成了!”
藍父一聽了這母女倆的對話也不再多說什麽,畢竟妻子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情還是因鍾家而起,如果不是因為鍾家和蔣家有仇,若玫也不是成為蔣厲鋒的目標,成為兩家恩怨的犧牲品!
藍母扶住藍若玫,母女兩個抱在一起,又是大哭一場。藍父既傷心又憤怒,無語,隻得回了屋內。
這一夜,鍾家父子聊到天明,藍家母女哭泣整晚。兩家都有見麵提出訴求的想法,可是誰都沒有先動,仿佛是誰先提出見麵就是誰先沉不住氣一般!
終於挨到了第二日下午,眼看著第二天就是鍾藍兩家大婚的日子,鍾僑還是決定與藍家父母——自己多年的老朋友好好地談一談!
雖然他不是很情願,但是為了把事情談的更加徹底,他拿上了兒子交給他的蔣厲鋒和藍若玫在咖啡吧的錄音。
鍾僑帶了些禮物來到了藍家,隻有藍家管家打開大門,藍父藍母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熱情迎接。想到此番來退婚,即使是因為藍若玫有過失,藍家也勢必會對鍾家不滿,兩家二十幾年的好交情,就因為兒女親家這樣的喜事反而結了梁子,鍾僑不覺得一陣唏噓!
鍾僑將所帶的禮物交與了管家,然後進了藍家別墅的客廳,坐在沙發上等。鍾僑一邊等一邊看了看對麵的落地鍾,這鍾有著古老的鍾擺,滴答之間記錄了他和藍父多年的情意,可是就是這一段時間,這鍾的鍾擺恐怕是累了,擺動的太過沉重,似乎沒有以前靈光了!
鍾僑正望著這鍾擺,忽然聽見遠處的房門一響,藍父從屋內走了出來。
“鍾老弟啊,你來啦?”藍父低沉著嗓音,有氣無力,卻又不甘示弱。
鍾僑本以為藍父見到自己會涕淚橫流,一副自責的樣子,豈止卻是一副不肯認輸的模樣。
鍾僑不解其意,隻好先寒暄道:“哦,順便過來看看,怎麽嫂子不在?”
“哦……”藍父撫了撫額頭,“不是在忙子沐和若玫的婚禮嗎?還在屋裏忙著呢!”
鍾僑見藍父絲毫沒有提起昨日之事,於是隻好問道:“藍兄,若玫現在可好啊?”
藍父哼哈地回了一句,“嗯,要結婚了,這女孩家總歸是有點緊張的!”
“哦……”鍾僑抬眼看了看眼圈黑黑的藍父,知道他是在故意隱瞞和拖延藍若玫和蔣厲鋒的事情,對於藍家知道多少藍若玫和蔣厲鋒的事情,鍾僑尚不知道。所以,鍾僑也思量著,也許藍家也並不知道他掌握了這麽多藍若玫和蔣厲鋒的事情。
“我看也不要太麻煩了,明天婚禮能從簡的就從簡吧,不要別人說我們這樣的門第太過浪費!”藍父見鍾僑沒有說什麽,於是仍然死撐,幻想著鍾家並不知道藍若玫和蔣厲鋒的事情,因此想要瞞天過海!
鍾僑苦笑了一下,“藍兄,不瞞你說,我就是想和你商量這婚事的事情,這婚事您看是不是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為什麽?為什麽要從長計議?”藍父還想著裝糊塗。
鍾僑沒法,隻得問道:“昨天你接到了若玫嗎?”
鍾僑如此一問,藍父自知瞞不過了,鍾子沐本來就不想與藍若玫結婚,他一定是一回家就告訴了鍾僑這件事情,看來還真讓妻子說對了,鍾子沐就是想要推卸責任!
“啊……”藍父恍然大悟似的,撒謊道:“你是說昨天子沐給我打完電話?哦,子沐給我打完電話,我就給若玫打了電話,若玫說她正在回家的路上,而且打完電話她很快就到家了,我沒有去接她!”
“是麽,那若玫昨天和誰在一起?”鍾僑見藍父一再遮掩,隻好不惜觸怒藍父,如此追問。
“和誰?”藍父哼笑了一聲,“還不就是幾個好朋友?子沐電話裏告訴我說若玫和什麽蔣……什麽厲鋒的人在一起,這不是開玩笑嗎?我們若玫除了子沐,根本就沒有什麽男性的朋友!”
“是嗎?”鍾僑意味深長的問道:“會不會是有什麽事情藍兄不知道的?”
藍父聽鍾僑如此問他,臉色一沉,“鍾老弟,你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