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收拾收拾滾
「沒什麼，你要是沒什麼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就先掛了，待會兒總裁還要開一個會議。」袁飛趕緊改口，生怕自己說漏了什麼，到時候有什麼後果就不是他一個總裁秘書能夠承擔的了。
莫如楓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聽袁秘書的口氣，應該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掛了電話之後，他一直沉浸在深深的愧疚當中。
如果當年不是他突然起了歹心，那莫安安會一直當一個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小公主，根本不可能會經歷那些堪稱悲慘的生活。
當然，也不會攤上他這麼一個疾病纏身的三叔，一切都會美好起來。
然而，只不過是一念之間，莫如楓就徹底地改變了這個孩子的生活。
一行老淚從他那布滿皺紋的眼角緩緩流淌下來，他伸手擦了擦，打濕了那張已經顯出暗沉之色的老手。
這樣的日子每一天都在繼續。
南陽偶爾會來打聽有沒有莫安安的下落，儘管將親生女兒的消息寄托在一個病人身上有幾分滑稽，但是除此之外，他別無他法。
眼見著梁氏的勢力愈來愈大，南陽已經慌張起來。
「莫如楓，雖然說當年是你拐跑了我們的安安，可是我相信，這麼多年，你看著她長大，對她的情意也不會少的。」他坐在病房的沙發上對著躺在床上的人說道，「如果你得到了什麼消息，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療養院已經告訴過南陽關於莫如楓的身體情況了，一個將死之人，他的內心必定是懷著愛的。
可惜莫如楓已經無法開口說話，只能點點頭，發出斷斷續續的「嗯嗯.……嗯.……」的聲音。
不到一個星期，莫如楓就離世了。
那天早上，女護士照例去他的房間進行每一天都要做的身體檢查，以前有時候還能偷個懶兩天一做，可是現在他身體已經出現很大的問題，必須要每天都進行。
當她把器具都擺放好了之後，才發現床上的人已經沒了呼吸。
南陽來了之後，決定簡單處理他的喪事，甚至沒有通知莫小小就倉促地將莫如楓下葬了。
「你說，安安怎麼能這麼狠心呢？」封悅在葬禮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就連撫養她長大的三叔去世了，她也捨不得離開那個梁沉，都不來送他一程。」
不知道的還以為南家對這個莫如楓感情深厚，有情有意呢。
南陽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安安現在懷著孕呢，不方便來這樣的場合，會影響肚子里的寶寶的。」
「真的嗎？」她將信將疑地抬頭看著男人的下巴，止住了淚水，「安安只是替寶寶著想，對吧。」
「嗯。」南陽繼續點頭，她這才沒有繼續哭下去。
自從柳靜汝和封錦的取消訂婚之後，莫小小每天都是笑著醒過來的。
只要封錦恢復單身狀態，就憑她的美色，說不定還真能美夢成真呢。
「小小，你來一趟我辦公室。」第一次，封錦居然主動邀請她去辦公室？
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莫不是最近意淫得太頻繁了，連聽力都出了問題了？她抬起頭來卻發覺整個部門的人都在盯著她看。
平常她那麼默默無聞的一個人，突然被這麼看著還真是怪不好意思的呢。
小臉微紅，一個關係還算不錯的同事轉過椅子問她，「行啊，小小，沒看出來你平常一聲不吭的，這麼快就把這位主給拿下了。」
啊？
聽她這意思，剛剛那不是幻覺啊。
「沒有啦。」她擺擺手，露出尷尬的臉色，「我就是……」
就是靠著姐姐姐夫的關係和封總見過幾次而已。
「害什麼羞啊，趕緊追上去吧。」那位同事一點都不拐彎抹角的，但是提醒了莫小小，光顧著在這裡羞澀都忘記追上去了。
封錦只是想替梁沉打聽一下莫安安的下落，現在的封氏只能通過討好梁氏來獲得更長久的生存。
莫小小一路上都在心裡打著小算盤，待會兒進了辦公室應該說些什麼，怎麼說，甚至連坐姿都已經想好了，誰知道封錦壓根就沒打算讓她坐下，只是問了幾句莫安安的情況什麼的就讓她回去了。
回去時，她心裡還納悶呢，怎麼最近大家都在問她有關姐姐的事情啊。
還沒想明白，耳邊就傳來了一聲聲難以入耳的話語。
「喲喲，真看不出來那個莫小小啊，居然這麼有心計，這封總和柳小姐的婚約才接觸沒幾天呢，她竟然就勾搭上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心隔肚皮，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嘖嘖嘖，現在的小姑娘啊就是太浮躁，恨不得能一步登天。」
「那你以為呢，俗話說活得好不如嫁得好，就憑她那種出身，要是真能攀上封總家裡這根高枝，幾乎可以不奮鬥了。」
這樣的話一直在莫小小耳邊響起，她實在是沒想到這些人心居然如此險惡，即便她是真的想追封總，那也完全是沖著他的才華和顏值去的好不好，哪有這些人想的那麼邪惡。
「你們在議論我和小小嗎？」一聲冷靜到恐怖的聲音從莫小小和那些嚼舌根的無聊女人身後響起。
別說她們幾個了，就是莫小小也被嚇了一大跳，她緩緩地轉過身，看到一張以前從未見過的冰冷臉龐，震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是我追的小小，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暈，這個封錦還真是敢說啊，說話之前都不過過腦子的嗎？
莫小小的兩隻手在一起交織著，默默淌出了一層細汗。
那幾個原本在嘰嘰喳喳討論得不亦樂乎的女人已經是大氣都不敢出了，只是怨恨地看了一眼站在一邊裝無辜的莫小小，心裡罵道，綠茶婊。
「沒，沒有，封總我們就是無聊，沒有惡意的。」大概是已經聞到了危險的氣息，那幾個人忙不跌地解釋道。
「哦？無聊？」封錦仔細地玩味著這句話，忽地抬頭道，「看來封氏的工作對你們來說還是太清閑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擋著各位大事拳腳的道了，收拾收拾滾吧。」
啊？
這也太殘暴了吧。
作為一個工薪階層，莫小小可是很理解這種突然被炒魷魚時候的絕望之情的。
那幾個人，她也了解一些，和她一樣，學歷不高，都是好不容易留下來的。況且都是外地人，一時也找不到下家，但時候還得伸手問家裡要錢，可以說是很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