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兩不相欠
離開空港的第三天，亞光速航行的艦隊星圖上出現了一隻EP。它比上次遇到的那隻要弱一些，但艦隊隻有兩艘戰列艦，火力和藍玫瑰無法相提並論。露娜一直在調整航線，始終無法避免和它相遇。它仿佛打定了主意，要會一會這支20搜戰艦的小型艦隊。戰艦隻能承受10個單位的轉向G力加速，持續維持這樣的轉向加速，甚至會讓船員死在休眠艙裏。
露娜對太空EP的了解，都來自那次慘敗。她不願意賭EP在太空中的機動性，也不願意損失任何一艘戰艦。隻能命令艦隊減速，進入常規航行讓主炮充能。她要故技重施，繞開這個未知的威脅。
休眠艙會監測船員的生理狀態，給他們提供營養液和安眠藥劑，防止船員在亞光速航行中醒來。而鳳凰所在的休眠艙，監測到即將清醒的腦波，藥劑的輸入正在持續增加已經到達上限。在戰艦進入常規航行後，沒有啟動喚醒程序，鳳凰就離開了休眠艙。這種程度的安眠藥，對鳳凰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關閉了黃色的警鈴，她跟著感覺朝著吳辛所在的方向走去。
船艙的異動露娜當然知道，她還讓副官給了鳳凰通行權限。鳳凰雖然不像是為了來表達謝意，但她一定也察覺到那隻正在靠近的EP。人類聯盟有狩獵EP的艦隊，鳳凰必然知道一些對付EP的方法。
鳳凰穿著寬鬆的病號服，兩隻手灌在兜裏。鼻翼到耳根間，光劍留下的枯萎傷痕被麵紗遮住，麵紗外的眉眼有些迷離。大量的安眠藥沒有讓她睡著，但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懶洋洋的。
“吳辛艦長？”鳳凰斜靠在艦橋的屏蔽門上，看了看同樣站在門邊的吳辛，瞥了一眼控製台前的露娜。
鳳凰的聲音中帶甜甜的笑意，一副我知道，但不會拆穿你們的表情。她盯著控製台邊上的休眠艙看了一會，直到看見星圖上戰艦的航線，EP的路徑才稍微認真一些。主炮瞄準的方位和構建引力場的區域出現在星圖上時，鳳凰也明白了露娜的打算。
“你們打算繞過去？”看著中央星圖的數據，鳳凰有些不解。
“我們沒有對戰太空EP的經驗……唯一一次還損失慘重。”露娜也沒有隱瞞：“人類聯盟可以狩獵太空EP，鳳凰治安官有沒有更好的建議？”
鳳凰閉上眼睛，認真感應著什麽。重新睜開的眼睛裏有流動著生命能量的紅色，鳳凰皺起眉頭，把手按在小腹上。
“帝國產的內置護盾？”
不明所以的露娜點了點頭：“你原來的那顆碎了。”
“你們的護盾太嚴實了，我沒法調用它的力量。”鳳凰的笑容有些複雜：“這種程度的EP，對以前的我來說隻能算獵物。不知道你們遇到的EP是什麽等級。”
露娜找出上一隻EP的視頻資料傳給鳳凰。資料不長，EP破碎後飛出的結晶相當惹眼，鳳凰的那點睡意在看完資料以後也徹底消散。
“看這純粹的能量，至少是SS級別的怪物。你們還能活下來，可真是走運。”
“它們看起來差不多。”吳辛能感覺到EP的能量，但隻有接近EP才能看見能量流動。
“別被感覺欺騙了。”鳳凰的確比帝國更了解太空EP，她打開全息影像：“所有太空EP都有結晶狀的外殼，但是它們的內部結構才是決定強弱的關鍵。你能感覺到的隻是它們外部散發的能量，靠近才能看見它們的不同了。感覺上的微弱差距會是天壤之別，多見幾隻你就會明白了。”
預計在50分鍾後接觸目標，主炮充能完畢。
副官的聲音在艦橋響起，提醒眾人時間並不富裕。
“我的護盾還在麽？我幫你們解決這個麻煩。”鳳凰說的很瀟灑：“如果我不小心死了，幫忙轉告我的小弟弟一聲，說我欠他的也該還清了，讓他記得想我。”
鳳凰打算親自動手，倒不是她樂於助人，也不是想了斷什麽恩怨。隻是這種送上門的獵物，毫無風險，她沒有理由錯過。吸收EP的能量能延長末期感染者的壽命，這是特殊感染者的共識。鳳凰和吳辛跟著露娜離開了艦橋，屏蔽門關上後，控製台邊的休眠艙裏冒出兩個腦袋。
紅葉把下巴搭在休眠艙邊：“你幹嘛讓我也不要出來啊，你躲她關我什麽事？你不知道他們可以看見靈魂的麽，說不定鳳凰早就知道你在這裏。”
曾楚文從另一個休眠艙裏坐了起來，在前橋其他軍官麵前接受紅葉的數落，讓他有些難堪。第三艦隊的軍官和近衛騎士不是一個係統，看著平日高高在上近衛騎士的八卦，忍不住小聲的議論。在枯燥的太空航行中，八卦的發酵是最快的，閑的無論的船員能聊的話題隻有那麽點兒。
曾楚文繃住嚴肅的表情，努力維持自己的尊嚴：“盧克索當時做的演示裏，我們的靈魂不是差不多麽。”
“哼～”紅葉懶得再理會他的自欺欺人，重新縮回休眠艙裏：“你也知道隻是差不多。”
破損的護盾再次植入鳳凰體內，生命流失的速度她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一刻鳳凰才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取回光劍，現在她隻希望這個獵物可以彌補生命的損耗。
吳辛駕駛機甲進入登陸艙，鳳凰換了一身戰鬥服，站在機甲的肩頭。裝著兩人的登陸艙，飛向遠處的EP。鳳凰隻需要戰鬥服提供少量的氧氣，就能在太空中存活。她的肉體就可以和帝國騎士一樣，承受40個單位的G力加速。即將接近EP的時候，登陸艙裂成六塊。月騎士仿佛隻是拉拉隊員，鳳凰張開翅膀迎著EP飛了過去。太空中的EP感受到接近的同類，略顯遲疑還是展開了攻擊。
在艦橋鳳凰沒有拿出以往的對戰錄像，倒不是她刻意掩飾。隻是她的終端沒有那麽大的容量，沒記錄這種不重要的東西。而且她的戰鬥方式，就算吳辛親眼所見，依舊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