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鬥
寫著“福安居”的船樓隻有不到400米高，它疾馳在星空中。如果不是身邊‘星辰’時不時留下的耀眼的強光，它甚至沒有機甲編隊留下的淡藍色尾流醒目。EP的尾流是暗淡的深紅色，在漆黑的星空中暗到難以察覺。兩個中隊剩餘的60台機甲一直尾隨在EP身後，他們如同悍不畏死的螞蟻，飛速接近對手不斷蠶食目標。兩台破損的機甲退出戰局，他們的推進器組合在一起，在朱莉副官的指引下準備返航。
運載倉投放的武器還在路上，如同螞蟻的近衛騎士遇到的卻是巨大的食蟻獸。騎槍還不如蜜蜂的尾針好使，莫妮卡的騎槍還沒穿透結晶形成的外殼，那些自動防禦凸起的尖刺就把可靠的武器戳個通透。騎槍還能掀開結晶外殼，戰斧連找個可以近身攻擊的角度都無法做到。運載倉在艾米麗請求武器支援後6分鍾到達戰場，六分鍾的時間17支騎槍全部消耗殆盡，發動進攻的騎士也折損3人。騎槍這種大開大合的武器儲備和使用者都不多，4個運載倉裝了近400支騎槍，這就是近衛軍團的全部庫存。
常規能量武器在運載倉就位後停止射擊，這種癢癢撓一般的攻擊隻有限製騎士發揮的作用。四台運載倉與機甲編隊交匯時，投放了一百支騎槍作為臨時武器補給。這批武器優先供給善用長槍的騎士，艾米麗帶領的那批刀斧手，還要分出一部分攔截漸行漸遠的運載倉。4支小隊離開隊伍，推進器再次組合成一個整體，向著努力減速才剛剛停止的運載倉飛去。沒有電磁軌道的加速，運載倉一旦停下，依靠它自身的推進器就再也無法追上高速前進的EP，也就無法提供任何武器補給。
“福安居”距離藍玫瑰越來越近，星辰的攻擊也不知道是第幾次貫穿敵人，莫妮卡終於知道星辰對它無效的原因。每當星辰的攻擊打中它的結晶外殼，看起來瞬間就貫穿了EP，其實途中有短暫的停滯。能量在結晶表麵停滯的那麽一丁點時間，就足夠EP體內的幽能體竄到其他的地方。現在這隻EP不但學會了保護自己的核心，而且找到了減少能量消耗的方法。在與星辰接觸的瞬間，隻要核心進入安全區域，它就會控製即將被貫穿的部分，為星辰讓出一條通道。
與其說是星辰射穿了敵人，不如說星辰的攻擊隻打穿了薄薄的結晶裝甲，然後穿過了空蕩蕩的宇宙。最強勁的攻擊，卻隻打中了寂寞。現在EP與藍玫瑰的距離，已經近到星辰不再落空，但攻擊的效果反而越來越差。開始星辰還能削弱EP的體積，現在隻能在EP的飛行軌跡上留下一些結晶碎片，體積也不再有明顯的減少。星辰也被當作激光巨劍，維持了數秒高強度的能量，可這樣隻會讓武器係統過載。劃過EP好像切開的流水，劍刃離開以後就恢複了原樣。
有所發現的莫妮卡也改變了騎士的攻擊模式，之前還在等待星辰攻擊後有可能露出的核心，現在直接配合星辰的攻擊同時出擊。EP的身體是最好的能量屏障，星辰攻擊可能影響機甲的電磁脈衝，在EP被貫穿部分的周圍卻削弱到完全沒有影響的程度。一百支騎槍配合星辰的3次攻擊，全部插進EP的身體。好像EP也會不知所措，核心正在規避星辰的攻擊，同時到來的騎槍竟然沒有激發它的自動防禦。能量武器在EP體內肆掠，有的戳穿外殼，險些擊中逃竄的核心，有的炸開大片的結晶裝甲。這一百支長槍起到的效果和星辰第一次攻擊差不多，EP的體積經過這兩次削減隻有起初的一半。
炸飛出EP身體的結晶也和之前所見的不同，它的結晶可能凝聚了太多生命能量，不但沒有消散在星空裏，而是如同戰艦的殘骸，維持破損時候的樣子飄飛進宇宙中。它們好像一顆顆暗紅色的流星，拖著猩紅色的尾巴，它的能量依然在消散。隻是因為龐大的能量被壓縮在寶石一般的結晶裏，消散的速度自然就滿了很多。飛散的殘骸有的撞在機甲上，它們失去了幽能體的控製，除去不斷發散的紅色霧氣，就好像一顆普通的寶石，都無法突破機甲外層的能量護盾。原本還在閃躲的騎士，發現它們沒有威脅，也就不再為它們浪費寶貴的注意力。#…愛奇文學 …！最快更新
換取戰果的代價是慘烈的犧牲，4支小隊帶著運載倉跟上隊伍時，原本72人的兩隻中隊，如今隻有48名騎士還能戰鬥。EP對騎槍的協同攻擊已經有所反應，在第三輪攻擊的時候，遭受攻擊的EP突然暴起，騎槍炸開的結晶裝甲下方探出無數的觸手。它們雖然沒有尖刺那麽迅速，但依然纏住了9台機甲。無論這幾台機甲怎麽掙紮，都無法擺脫被拖入黑暗的命運。隻有艾米麗手持戰斧的月刃衝入戰局，才勉強救回三名騎士，他們的機甲也已經無法再戰。
本艦將在12分鍾後與EP接觸，主炮充能中，是否調整航向。朱莉的自作主張露娜已經見怪不怪了。
朱莉模擬了戰艦主炮引爆形成引力場對EP航線的影響。如果完成轉向將EP納入戰艦主炮的攻擊範圍，主炮爆炸的引力場將會改變EP的航線，藍玫瑰從現在開始加速就可以避免兩者的接觸。掉轉航向所需的時間和主炮幹預最佳的時機，沒有給露娜留什麽時間思考，她必須迅速做出決定。不然隻能希望近衛軍團和星辰能在最後關頭攔住EP，或者祈禱藍玫瑰的能量裝甲可以抵擋它的入侵。
方舟級戰艦的主炮，攻擊的餘波就可以覆蓋大半個星球，隻要主炮發動攻擊，和EP戰做一團的騎士就沒有生還的可能。將EP納入主炮射程需要3分調整航向，為了避免EP與戰艦接觸，按照朱莉建立的模型，最少要在接觸前4分鍾發射。露娜決定的越快，留給近衛騎士的時間越多。現在近衛騎士還有8分鍾時間消滅EP，或者在3分鍾內確定無法完成任務，留下5分鍾的撤離時間，還有生還的希望。
“掉轉航向，主炮充能倒計時，發布加速預警。給第二中隊隊長下發星辰控製權，給她同步主炮攻擊時間和覆蓋範圍。”露娜看了一眼邊上的吳辛和巴斯，如果沒有經曆海盜的襲擊事件，她可能現在還無法直接下達這樣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