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骸塵之下
可以吞噬控製植物的生命能量以後，盧克索繼續擴充自己的實驗對象。節點城裏還活著的動物、昆蟲和水裏的魚，都成了他的實驗對象。盧克索變成EP的進化過程與眾不同，按照他自己的猜想，其他的EP都是毫無選擇的吞噬，最後形成一個雜亂不堪的混沌靈魂。無論是他的觀察，還是藍玫瑰後來捕獲的幽能，幾乎都是生命的各種形態雜糅在一起，沒有哪個像盧克索和他的寵物那樣維持原本的樣子。他在吞噬的過程中，將沒有束縛那些靈魂，隻將純粹生命能量吸收進身體。這條探索的道路上充滿了血腥，但隻要他不說，又有誰知道呢。
B區因為他的殺戮在地麵留下了大量屍體，屍體上誕生新的生命又被他飼養的低階EP吞噬變成枯骸。這些他飼養的寵物隻會在地麵蠕動，讓枯骸都沒法留下。最終地麵所有的屍體全部消失，留下的隻有灰黃的骸塵散布在節點城的每個角落。騎士們都在天上移動，如果他們落地就會發現骸塵下的累累白骨。那些低階EP是他的寵物，是他留下的實驗材料，也是他為自己愛人準備的純淨的肉身，這些EP沒有靈魂，隻有存粹的生命能量。
A區節點城的能量裝甲是盧克斯無法突破的屏障，哪怕他已經吞噬了伊登大量的生靈，依然無法逾越。此時他發現了生命的力量，伊登經過他的洗禮依然還有人和生命存活。他隻需要等待，等待新的生命不斷繁育，總有突破屏障的那一天。低階EP的紅色霧氣在每個節點城穿行，給他帶來消息和不斷成長的能量，一旦哪裏有新的EP出現，他就會將對方吞噬。
EP不具有相互吞噬的本能，隻有餓急了的幽能體，才會對EP發動送死一般的攻擊。幽能進入EP的身體，算不上是誰吞噬了誰，混雜在一起的靈魂也不知道有沒有主導。普通的EP在進食的時候，將所有生命能量連同靈魂一股腦吞下，留下朽木一般的枯骸。被吞噬的能量會讓EP變的強大，而吞噬的靈魂則會給它帶來一些新的本能。在盧克索看來，那隻是將各種記憶胡亂拚湊在一起，鑄造一個怪物而已。
盧克索現在的樣子，是一種特殊的形態。雖然有了一些EP的樣子，但還是處於低階狀態。就好像自己曾經飼養的那些試驗體，是EP最好的養分。他告訴布克，隻要把自己丟到伊登，就算地下的EP也會蜂擁而至，這是吸引它們的最好手段。EP可以看見生命能量，也能看見生命能量包裹的靈魂，這些都是它們美味的佳肴。
盧克索屬於EP中挑食的那一種，這種挑食因為他的太太，她發現了EP中存在的靈魂，發現靈魂混在一起醜陋的樣子。布克提供的關於A區節點城的情報，讓他有些焦心。不知道自己的愛人怎麽樣了，靈魂是否安好。他不知道自己的日記在帝國手中，變成EP以後的他，不願意回到那個勾起傷心記憶的地方。在完成成長以後，也一直在A區周圍徘徊，偶爾回到B區也隻是照看一下自己為愛人飼養的口糧。針對艾米麗的攻擊，隻是因為並不喜歡別人踏進自己的地盤，特別是那棟封存自己記憶的樓。
無人機的攻擊無傷大雅，反而加快了口糧等級的提升。他曾經為了挑揀出純粹的能量，付出了相當的代價，將開始吸收的雜亂記憶剔除，是相當痛苦且容易迷失的體驗。能借其它的力量，加速這些口糧進化，當然是再好不過。畢竟盧克索自己不能去觸碰這些口糧，一旦接觸，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吸收它們純粹的生命能量。在口糧被無人機錘煉好以後，他就不再允許任何人窺伺他留給愛人的寶藏。
對方騎士和星辰的攻擊都讓他驚豔，雖然強大也不是沒有應對的辦法，隻是沒想到博弈了那麽久的對手始終沒有付諸全力。盧克索也是經曆無數戰鬥活著走出來的人了，弗格斯的星門炸彈他都見識過，算是見多識廣的人。具有威脅的能量武器伊登沒有適合發揮的環境，戰艦主炮的威力他更是了如指掌。他不覺得有什麽武器，能對自己造成致命的傷害，他用結晶構造的護盾比任何戰艦的能量裝甲都要堅固。而星辰僅僅淩空一擊，就將他多年積攢下來，幾乎一個星球的生命能量徹底擊碎。那一擊如果沒有打中自己，而是擊中伊登的話，這個星球應該也會瞬間灰飛煙滅。
露娜看著實驗室發來的資料，在戰艦裏遠程指揮這個方案，是最安全且具有可行性。但露娜也不敢做這樣的嚐試，現在囚禁盧克索的這個牢籠是藍玫瑰直接供能，有五套防止EP擴散的預案。能登陸作戰的戰列艦，沒法支撐這麽龐大的能量供應，隻能維持隔離實驗室的部分能量供應。如果少了幾層防禦措施，著實讓人放心不下，他的種種跡象都透露著危險的信號。
地麵的戰鬥已經持續了7天，近衛軍團和登陸艦隊清剿EP的效率低的感人。一隻最普通的EP都要花上將近半個小時才能將它徹底打散。再對飄出的幽能體進行捕捉。巴斯雖然對自己放出了這些怪物有些許自責，但他必須考慮其他更符合近衛軍團利益的事。給伊登這顆星球帶來的災難，他也隻能在夢裏默默承受無法言說的自責。
到底是為了練兵，還是盡量挽救生命，他不願意深想，隻是把作戰任務布置下去。關於實驗室的進展和盧克索的建議，作為露娜貼身護衛的近衛軍團，也能了解到最新的研究進展。艾米麗在地麵輪崗結束後回到藍玫瑰，先去病房看過吳辛，然後就來到巴斯的指揮室。
艾米麗一邊調出盧克索和布克的錄像，一邊說出自己的看法，看樣子地麵的戰鬥並不足以讓她全神貫注，還有時間了解實驗室的進展：“我們可以接受盧克索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