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地牢的秘密
寂靜、黑暗的地牢裏，過道中的老舊火把依舊在閃爍著微微火光，但不知是否是因為太久未見陽光的錯覺，昏暗的過道中的火光仿佛比前段時間更加明亮了一點。
明亮的火焰在火把上安靜的聳立著，似乎這景象是這寂靜通道裏亙古不變的畫麵。
然而這般寧靜的畫麵，卻突然被地牢深處傳出來的粗鄙不堪的對罵聲所驚動，火焰隨著聲音的傳來開始微微顫抖，過道也開始變得忽明忽暗。
“臭小子，你有本事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好啊，臭老頭子”
“臭小子，你說誰臭老頭子呢！啊！”
“說你啊，臭老頭子”
“你個臭小子……你.……你閉嘴！！”
“好的，臭老頭子”
“啊！！！！”
隨著這幾天的觀察，墨鷹發現自己的‘鄰居’，對麵老頭子的脾氣非常的暴躁、易怒，與他對話時隻要說的有那麽一點點她不愛聽的，那他就會爆粗口。
然而與他那一碰就炸的臭脾氣相比，其腦中的罵街詞匯量以及其嘴笨的程度簡直是如同沒見過世麵的臭憨憨一樣，就算自己如今失憶了，可隨口不假思索爆出來的兩句‘美好祝福’就能把他氣得爆炸。
由此看來這老頭應該是被關進牢房裏的時間太長，從而導致了他的性格逐漸變得惡劣，並且難以與人‘交流’。
而且從這幾天觀察來看，他發現這間地牢與他所認知的地牢有太多的不同（雖然我失憶了，但腦子裏的常識卻還是有的）
從醒來到現在，他沒有見到任何人進來送飯，難道自己所做的事太過傷天害理，所以其懲罰就是在牢裏餓死？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他的身體也沒有隨著時間的增加而變得更加的虛弱。
要知道雖然在地牢裏不見天日，但是自己的身體卻依然會隨著以前的本能而進行休息，除去剛剛睡著卻被老頭吵醒，他從最開始醒來到現在一共睡了八次，所以在這裏大致經過了八天的時間，然而自己的身體居然在八天內都沒有進食的情況下卻依然能夠保持著一定的體力。
然而令他更加奇怪的是，自從他醒來，他就感覺到這間地牢實在是太過安靜了，安靜的有點異常。
這麽長時間以來，這裏竟然除了他和對麵的老頭子之外，一隻蒼蠅、一隻老鼠，他都沒感覺到，仿佛他和老頭子被關到了一副時間靜止的畫中。
“臭老頭，死了沒啊？”
老頭子額頭一凸，
“臭小子，老子要是沒被關進這鬼地方，能把‘歐力給’都給你揍出來！”
“嗬嗬，來啊，這兒，這兒，對就是這兒，現在就讓你打，你來啊，你來啊”
此時墨鷹正在靠近柵欄同時一側臉龐探出柵欄外，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一臉dio樣，中指摁在臉上，賣力嘲弄著老頭子。
砰
眨眼之間，對麵牢房便衝出一隻手來，可惜卻並沒有碰到墨鷹的糙臉皮，老頭子的手在到達其一臂的極限距離後便再也無法前進半分，並且由於對麵老頭子用力太猛，居然有半個肩膀卡在了柵欄之間。
而墨鷹則迅速抽臉看向對麵，雖然對麵抽身的速度同樣也是奇快無比，但由於肩膀被卡住，慢了一瞬，讓他大致看清了對麵的一半麵貌。
可當他看清楚了那半張臉時，他卻懷疑起自己是否眼花了。
“喂喂喂，對麵的，那張臉是怎麽回事啊？一直玩聲音詐騙是吧！占我輩分便宜是吧！啊！”
剛才他瞬間看到的那半張臉，雖然有著一頭幹枯的白發，卻並不像一直以來其聲音所體現出來的那樣衰老，而是異常的年輕。
其身上的衣服由於長時間的穿著，而顯得破破爛爛，其露出來的皮膚更是由於長時間沒有觸碰到陽光更顯得蒼白，但卻像一個年輕人一般.……一般光滑.……（詞窮ing）
……
“不……這隻是我……被關進來時的模樣”
此時對麵的聲音依舊是那麽蒼老嘶啞，一度使得墨鷹對之前所看到的麵貌產生了是幻覺的假象。
“哦，那你被關在這裏……”
“不清楚”
“.……”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在這裏待得時間太長了。在這裏，我之前所擁有的一切都已經失去了意義。時間、記憶、情感、甚至是自己身為人類的身份，都會被這永恒的空間所吞噬，直到我一無所有之時，便會‘消失’的一幹二淨”
雖然對麵囉裏囉嗦的胡扯了一大堆，但卻解開了他之前的疑問。
看來在這裏一直存活，並不需要像平常一樣進食，取代食物的是身體中另一種他未曾察覺到的能量，而當自己身體裏的這股能量消失殆
盡時，那麽他就會消失，或許去往了另一處未知的地牢，或許是真正死亡，但這些可都不是他想要的。
當他再度詢問對麵時，對麵牢房卻再次變得悄無聲息，恢複到了剛見麵時那冷清的模樣，即便是他喋喋不休的挑釁，或是粗鄙不堪的罵街，對麵也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他便放棄了自己這些無意義的舉動，因為隻有他一個人在這裏傻叫，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
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自從那次對話結束之後，他們之間便很少有長時間的交流，每次也都是草草寥寥，無話搭話。
在此期間，墨鷹也嚐試著破壞牢門，咬破手指在牆麵上刻畫著標記，可每當他用力踹向牢門，接觸到牢門表麵的那一瞬間，他就感覺像是踢在了一塊繃緊了的膠皮之上，即使他的力氣再大，也依然無法撼動牢門一絲一毫。
而在平時觸碰牢門，卻依然是普通的木頭材質，當他將自己的目的轉向牢門上的鐵鎖時，他驚呆了！牢鎖的鎖孔仿佛如同人體的傷口一般，正在逐漸‘愈合’，而且現在已經隻剩下一個淺淺的小坑，相信不久以後便會徹底的‘痊愈’，成為一個‘完完全全’的牢鎖。
至於他塗在牆麵上的血跡，不到片刻，那些血跡便會變為黑色，化為黑色的塵土，直至與牆麵同化。
在他做這些的時候，對麵那家夥偶爾也會嘲笑他，罵他吵了自己的好夢（我也不知道一個人在這裏待著會有什麽好夢），這些天一直重複著這一幕幕。
直到有一天.……
哢
黑暗的環境裏，突然響起一種像是某種瓷器裂開般的聲音，現在這種‘異常’的聲音相對於墨鷹來說無異於是在下水道裏扔鞭炮，一聲炸響！
噗
隨後便是一聲黃土落地般的聲音，如果一開始的那一聲可能是他的幻聽，那麽這一聲他可以肯定，這是真真實實傳進了他耳朵裏的聲音，他猛然爬起看向了對麵，沒錯，那兩聲聲響正是從對麵牢房傳來的。
而在對麵，老頭子正驚恐的看著麵前地麵上的那一抹‘黃土’，手顫抖向前伸去.……
哢哢哢哢哢哢
伴隨著越來越多的瓷碎聲從對麵傳來，墨鷹逐漸激動起來，而接下來對麵傳來的一句話，更是讓他麵色潮紅。
“你……想知道出去的方法嗎”
墨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