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顧之言的仇恨
薄司熠掛斷電話之後，卻一點睡意都沒了，想到明天的事，莫名有些緊張，即便隻顧之言的意圖，卻還是覺得有點不安，薄司熠想著，歎了口氣，正要轉身回去，忽的看見大廳裏坐著一個身影，仔細看去，才發現是薄仲嚴。
看見薄仲嚴，薄司熠微微愣住，轉身倒了兩杯溫水，走到了薄仲嚴身邊，薄仲嚴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隻見薄司熠端著兩杯水走了過來，嘴角微微揚起。
“爸，這個時間，你是睡醒了還是睡不著？”薄司熠將手中的一杯水遞到了薄仲嚴手中，自己拿著水杯坐到了薄仲嚴的對麵。
“睡不著，一晚上都覺得不安，小薄，我感覺會有什麽事發生，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薄仲嚴早就看出了兒子的心事重重，從薄司熠一直在別墅陪著池小歡，他就覺得兒子不正常。
“恩，是有些事，前些日子，我趁著池小歡發燒，給池小歡找了眼科的醫生，醫生說池小歡的眼睛，可能永久性失明了。”薄司熠說到這裏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了起來，“還有一件事，爸，你知道顧之言吧！那麽顧從你認識嗎？”
薄仲嚴聽到薄司熠的話，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點頭，“你說的這兩個人，我都知道，他們之間，除了都姓顧，還有其他的聯係嗎？”
“顧之言的父親，就是顧從，顧之言出現在A市，和我交朋友，很有可能，隻是為了報複。”薄司熠說完，轉眼看著薄仲嚴，“爸，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當年啊！顧從是我的同事兼好友，我們很談得來，經常會一起去學校的食堂吃飯，顧從長得很帥氣，說起來，和顧之言的確長得有那麽幾分相似，是我太後知後覺了。”薄仲嚴皺了皺眉，兩鬢的白發清晰的閃在燈光下。
“爸……顧之言父母的死，應該跟你和我媽沒關係吧！”
“說沒關係也沒關係，說有關係，我們的確是脫不開關係，可是我和你媽媽做的沒錯。當年顧從和一個女學生相愛了，在現，大概也不是什麽事了，可是那個時候，這是不被允許的，這件事很快就被發現了，女學生叫秦月，秦月的家長不願意，跑來學校鬧，學校迫於壓力，開除了顧從，即便如此，秦月還是處處受到排擠，顧從多次來學校找秦月，秦月跟顧從離開，秦月被找回來後，才說出自己已經懷孕的事，秦月休學，後來在生下一個孩子之後，自殺身亡，顧從被送進監獄，一年之內，顧從就在獄中死了。”
“那這些，跟您和我媽有什麽關係？”薄司熠知道這些事情，之前就看過資料了，隻是沒有父親說的這麽詳盡。
“開始顧從的決定，是我帶頭發起的，你媽第一個支持我，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悲劇。”薄仲嚴想著當年的事，無奈搖頭，“當時這是最好的結果，隻要顧從離開，時間一過，就會慢慢淡忘了他們的事，可是顧從非要這麽執著，你想想那個年代，這樣的流言蜚語，誰能承受的了？”
“爸，當年您沒有錯。”薄司熠一雙黑眸看著父親，已經了解了父親的意思，“你做的很對。”
“其實我當時是存了私心的，我想要顧從離開這裏，這樣就不會受到各種言論的抨擊，而且我覺得，當時這樣的情況，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可是他根本就不聽勸，還是走上了絕路。”
“所以顧之言是誤會了是嗎？”薄司熠看著薄仲嚴，輕聲問了起來。
“也不盡然，當時顧從和秦月的結局，的確是我一手促成的，他們即便是相愛的，在按個年代也是不被允許的，小薄，如果你是因為這件事而被困擾的話，直接報警吧！”
“報警？”
“你有證據的話，直接可以報警抓顧之言，小薄，我建議你報警，即便我知道，當年的悲劇是我推動促成，但是就像是你說的，我沒做錯什麽，這僅限於道德，小薄，你認為呢？”薄仲嚴看著薄司熠，一臉的探究。
“爸，如果顧從能明白你的意思，就該離開，等到秦月畢業，再來找秦月，隻是事情……太巧合了，秦月那個時候，已經有了孩子，爸，這件事跟你無關，都是天意弄人，在退一步，顧從如果為了秦月好，應該等到秦月畢業，再和秦月戀愛。”
“是啊！其實人生可以有很多選擇的，他選錯了路，可是作為朋友，我心裏依舊愧疚。”薄仲嚴歎了口氣，拿起了水杯，發現水杯裏的水已經涼掉了，歎了口氣，輕聲說了起來，“你別怪你媽了，你媽是怕你受傷，被輿論碾壓，才堅持反對你和池小姐的，對了，剛剛你說，池小姐的眼睛，真的不能康複了嗎？”
“恩，醫生是這麽說了，複明的可能性很低，你和我……當年在一起也很難吧！”
“難，你媽是千金小姐，跟著我，受了不少罪，你媽現在身體不好，都是因為我的原因，當年，我是對不起你媽媽的，你媽媽懷著你的時候，很辛苦，什麽都吃不下去，到了後期，更是雙腿浮腫的厲害，走路都困難。”
“我從來都沒聽我媽說過那段時光。”薄司熠垂下頭。
“恩，是啊！你媽不願在你麵前說，不想把那段往事擺在你麵前，因為太苦了，小薄，其實婚姻，門當戶對重要，你媽媽也沒錯。”
“好了，我知道了爸，即便難，我也要走下去，我認定池小歡了，別人走不進我心了。”薄司熠說完，看了看父親，“我想再給顧之言一個機會，就算是因為，我們也是朋友吧！
薄司熠說完，對著父親笑了笑，轉身走向了自己的臥室，走了兩步，又忽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自己的父親，“爸，我忘了跟你說，你真的沒錯，兒子挺你。”
薄仲嚴聽到兒子的話，笑著點了點頭，喝了口杯子裏已經涼掉的誰，站起身，朝著主臥的方向走去。
和薄仲嚴的談話，徹底讓薄司熠沒了睡意，回到臥室的時候，大概是聲音大了一些，還是驚醒了睡著的池小歡，池小歡看到薄司熠從外邊走回來，輕聲說了起來，“天亮了嗎？怎麽沒有聽到聲音？”
“沒有，現在菜淩晨四點多，天剛剛有一點亮。”薄司熠快步走到池小歡身邊，將池小歡抱起來，“是不是我的聲音太大了？吵醒你了？”
池小歡搖頭，“沒有，不是你吵醒的。”
“那再睡一會兒。”薄司熠將被子為池小歡拉了拉，整個被子全都蓋在了池小歡的身上。
池小歡蓋著被子，感覺身上暖和極了，薄司熠在身邊，亦是特別的滿足，下意識拉住薄司熠的手，輕聲說了起來，“薄司熠，競標的事情，你會成功對不對？”
“當然了？我有失敗過嗎？”薄司熠看著池小歡，自信的說了起來。
“對，你做什麽事都會成功的，薄司熠，你以後會很好對不對？”池小歡笑著，語氣中滿是讚許與肯定。
“會，你在我身邊，我很知足，即便你腦殘，你是瞎子，即便一直都這樣下去。”薄司熠看著池小歡的眼睛，他漆黑深邃的眸子裏，閃著一陣掩飾不了的悲傷。
她的眼睛，可能再也回不到從前。
“薄司熠，我的眼睛是不是永遠都看不見了？”池小歡似乎感覺到了薄司熠的悲傷，對著薄司熠問了起來。
“不會，不過就算是看不見，能怎麽樣？我就在你身邊，有什麽事你不是可以叫我？”薄司熠看著池小歡，窗外的一點光照進房間，鄭浩照在池小歡的臉上，薄司熠看的清楚，她的臉上一片蒼白，看著這樣的池小歡，薄司熠心疼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將池小歡抱得更緊。
明顯感覺到薄司熠抱著自己更緊了一些，池小歡推了推薄司熠，“你把我勒疼了。”
“對不起。”薄司熠再次說出這三個字，可是手上的力氣，卻沒有減少分毫。
“薄司熠，你以前總是那麽驕傲，可是自從我瞎了，你一直在跟我道歉，我瞎了，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她瞎了，是她的事情，她不要他有負罪感。
“我隻是覺得，把你弄疼了，然而我又舍不得收回自己的手，所以就隻能跟你道歉了，池小歡，我不想放手，所以你忍耐一下吧！”
“好。”池小歡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天涼了的時候，她就該離開了，離開薄司熠的身邊，這一次離開，大概是永不相見。
她不確定作為瞎子的她，能不能真的存貨下來。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須離開薄司熠，這是自己本來就打算好的，他的未來，光明一片，而她的，一片黑暗。
接下來的時光裏，兩個人相互依偎，一直到天大亮，薄司熠看著時間不能在耽誤了，才從床上走下來，開始洗漱，池小歡也想起來，薄司熠卻沒讓池小歡動，很快，薄司熠收拾好，就來給池小歡穿衣服，今天他給池小歡選了一件粉紅的的娃娃裙，娃娃裙很適合池小歡，隻是她太瘦了，裙子即便是最小號，還是顯得有些大。
薄司熠幫池小歡梳理長發，他不會梳頭發，但是可以把她的頭發，梳理的順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