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沒關係，會照顧好自己
“那……小歡還能看見嗎？”楚津猶豫的看著醫生，話語間，有太多的考量。
“我不能保證，楚先生，好好照顧池小姐，池小姐知道之後，可能會接受不了，所以需要你好好開導她。”醫生看著楚津，拍了拍楚津的肩膀，歎了口氣。
“我知道了。”楚津點頭，轉身走出醫生辦公室，站在角落中的顧之言忽的映入了他的視線中，看到顧之言，楚津微微愣住，顧之言他是知道的，隻是交集很少。
“楚先生，剛剛你和醫生的話我都聽見了，小歡她，真的失明了嗎？”顧之言看見楚津看到了他，也不再躲閃，從角落中站出來，“這都是真的？”
“顧先生是嗎？”楚津看著顧之言，輕聲說了起來。
顧之言點頭，“我和小歡也是朋友，之前忙著‘安逸花園’的事，一直沒來得及看小歡，沒想到一來，小歡卻……”
“那你還要看小歡嗎？”楚津看著顧之言，輕聲問了起來。
顧之言聽到楚津的話，點了點頭，上一次，他聽到池小歡發生了那種事，就退縮了，這些日子，他想的很清楚了，薄司熠都不能不在乎，他為什麽還要在乎，他也可以大方的接受，在薄司熠手中搶走池小歡的話，還是有一定的成就感的，再說他發現和池小歡分開的時間唱了，是真的想念池小歡，或者這就是愛情，不管是什麽感情，他都不否認，他現在想做的，就是想和池小歡在一起。
“那跟我走吧！小歡現在在孤獨了，要是有朋友的安慰，一定會好一些的。”楚津看到顧之言點頭，輕聲說了起來。
“好。”顧之言點頭，跟著楚津一起走向了池小歡的病房。
保鏢看見楚津和顧之言一起走過來，趕緊放行，楚津和顧之言走進池小歡的病房，隻見池小歡的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
“小歡，我回來了。”楚津看著池小歡追著腳步聲看，一雙大眼毫無焦距，微微垂下了頭。
“楚大哥，你回來了。”池小歡聽到楚津的聲音，揚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好像……還有腳步聲，是醫生來了嗎？剛剛不是做過檢查了嗎？楚大哥，我是不是以後都看不見了？看不見了也沒關係，不用檢查了，沒關係的。”池小歡笑著，臉色顯得更加蒼白，感覺胸口壓得有些沉，一隻手捂住了胸口，臉色顯得更加難看。
“小歡。”
一時間，兩個聲音異口同聲響起，顧之言快了一步，走到池小歡麵前，拉住了池小歡的手，“你怎麽樣，小歡？”
“你是……顧之言嗎？”聽出了顧之言的聲音，池小歡微微愣住。
顧之言聽到池小歡的聲音，微微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池小歡，隻見池小歡一雙大眼空洞且毫無焦距，一張原本就小的臉比之前更加小了，而且還狠蒼白，唯獨嘴角，微微揚起，顯示著她現在的情緒，還不算太過糟糕。
“是我，小歡。”顧之言緩緩扶住池小歡，看著池小歡難看的臉色，輕聲問了起來，“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池小歡說完，下意識將自己的手收回來，她什麽都看不見，但是能感覺到，顧之言就站在她的麵前。
“小歡，顧先生說是你的朋友，要來看看你的。”楚津走到池小歡身邊，輕聲說了起來。
“嗯。”池小歡收回了自己的手之後，雖然能感覺到顧之言在自己的身邊，卻完全不知道顧之言現在所站的位置，她剛剛失明，對於一個瞎子的生活，她還沒有習以為常。
池小歡下意識的手在空中亂劃了兩下，沒有人，找不到顧之言的手，楚津的手也找不到，她不敢動，生怕一動就會從床上掉下去，隻能坐在原地等著。
她看不見了，什麽都看不見了。
池小歡這樣的舉動，讓楚津和顧之言都沉默了，他們看著池小歡的舉動，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兩個男人的表情相似，目光集中在依舊在空中亂找的小手。
“小歡，楚大哥在這裏。”楚津忍不住了，快步走到了池小歡身邊，拉住池小歡的手，“你想要什麽？我幫你。”
“不用，我沒事。”池小歡摸到了楚津的手，對著楚津微微笑了笑。
看到池小歡笑起來，楚津的臉色更加沉重。
顧之言完全沒有想到，池小歡再次醒過來會變成一個瞎子，走到池小歡麵前，看著她那一雙完全無神的大眼，一張臉沉下來，目光緊緊地盯著池小歡的眼睛，原本那麽好看的一雙眼睛，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顧之言下意識將手伸向了池小歡的另一隻手，輕聲說了起來，“我也在，有什麽事，你可以交代我，我幫你做。”
池小歡感覺到兩隻手中的大手，目光雖然毫無焦距，但是卻笑的筆剛剛更加燦爛了，笑著笑著，眼圈忽然紅了起來。
“我沒事，你們幹嘛這樣，好像我得了什麽也嚴重的病一樣，我真的沒事。”池小歡笑著，眼圈的紅不斷加深。
“我去給你倒杯水。”楚津看著池小歡泛紅的眼圈，忽然有些看不下去了，拿著杯子想要去接水，才發現杯子裏水滿滿的，他這麽一晃，水杯裏的水溢出來，水點濺在了桌子上，杯子裏的水，依舊在晃蕩。
楚津看著杯子裏的水，莫名有些心煩，快步走到洗手間，將杯子裏的水倒掉，這才轉身走向了外邊。
池小歡聽的很清楚，水濺在桌麵的聲音，還有水倒在洗手間的聲音。
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有一個孩子就是失明的，他是先天性的是清明狀態，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耳朵特別的好，他記得以前每次給她送飯，她都能辨認出是誰給她送的飯，她說過的，眼睛看不見的話，耳朵卻特別的靈敏，看來是真的，她現在的聽力，是真的很好。
池小歡想到這裏，微微垂下頭，聽著周圍的動靜，還能聽的出，顧之言還在這裏。
想到顧之言能來看自己看，池小歡微微揚起了笑容，雖然不確定顧之言的方向，還是對著眼前的一片黑暗說了起來，“顧之言，謝謝你能來看我，我以為我們都不會再見麵了，不過現在看來，是真的沒有見麵，我看不到你了。”
“是嗎？”顧之言看見池小歡一臉淡然的模樣，除了眼眶有些泛紅之外，情緒似乎還是可以，下意識拉住池小歡的手，忽然發現，這樣的池小歡，她也是喜歡的，這一刻，他對池小歡的喜歡跟全世界都沒有關係，隻是他對池小歡單純的喜歡，想到池小歡以前的模樣，顧之言眼中劃過一抹心疼。
“嗯，不過還好，我知道你來了。”池小歡點了點頭，泛紅的眼，蒼白的臉，看上去讓人心疼極了。
“小歡，對不起，我來晚了，真的對不起。”顧之言看著池小歡的臉，走到池小歡身邊，緊緊地拉住池小歡的手，輕聲說了起來，“對不起。”
“怎麽道歉呢？你也沒做錯什麽。”池小歡聽到顧之言道歉的聲音，微微笑了笑，對著顧之言輕聲說了起來，“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我以為你都不會再來看我了呢！”
“怎麽會？”顧之言聽到池小歡的話，下意識拉住池小歡的手更緊了一下，他暗暗的想，以後都不要放開這雙手，那件事他不介意了，她是瞎子他也可以不介意，反正他有錢，他可以幫她治好眼睛，如果真的治不好了，那就瞎一輩子。
即便是她瞎了一輩子，他也不打算放開她了。
“不會就好，我應該看見新聞了，隻是我跟你說的那件事是真的，我沒有騙你，顧之言，其實你要是覺得我肮髒，你可以不要跟我做朋友的，真的。”池小歡感覺到自己的手被顧之言緊緊地拉住，下意識想要掙開顧之言的手，可是忽然發現，顧之言的手根本就掙脫不開，他拉住她的手很緊。
池小歡感覺到顧之言手上的力氣，微微皺眉，即便掙紮不開，卻依舊在掙紮，即便自己沒有力氣，還是在掙紮。
她不說話，就是想要甩掉他的手，那股執拗勁兒，太明顯了。
“顧之言，很疼，你能不能放開？”池小歡的聲音很小，就像是害怕什麽一樣。
“抱歉。”顧之言聽到池小歡的聲音，隻好放開了自己的手，看著池小歡輕聲說了起來，“我弄疼你了是不是？”
池小歡動了動被攥的發紅的手指，搖了搖頭，輕聲說了起來，“沒有，不疼。”
顧之言聽到池小歡的聲音，心中隱隱的難受，是她看不見了，所以不知道自己的手究竟有多紅，他剛剛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用的力量很大，看著她手上久久沒有退去的紅痕，心中的負罪感加深。
“小歡，我……以後讓我照顧你行不行？”顧之言看著池小歡，輕聲說了起來。
池小歡聽到顧之言的話，手指忽的不動了，沒有抬起頭，像是思考什麽事情一樣，輕聲說了起來，“顧之言，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我知道我現在看不見了，變成了一個瞎子，不過沒關係的，我還是能照顧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