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兩個要坦誠
“沒關係，誰沒有信錯過人。”池小歡動了動蒼白的唇，笑了笑。
“薄司熠，你不要難過，也不要覺得王特助很過分，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樣的，你不能左右別人的想法，有的時候，你會覺得很委屈，可是誰都會委屈，可能覺得付出了，然而沒有得到回報，可是你都已經做了，不做永遠都不知道結果對不對，薄司熠，不管你信錯了誰，你都已經做了，現在知道信錯了，那是結果，你委屈，不高興，是因為你覺得不值得。”
“是，不值得。”薄司熠聽到池小歡的話，莫名覺得窩心，情緒從低穀一路上漲，“我信任的人不多，五年前，我曾談過一次戀愛，我母親認為，那個女孩子貪慕虛榮，就找了一有錢的老頭子，讓老頭子去跟那個女孩子示好，女孩子想都不想跟那個老頭子走了，從拿一刻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能信任的人，還真是不錯。”
薄司熠抿唇，說了這五年從來沒有對一個人說的事情，和姚瑤的事情，他都藏在了心裏，從來都沒有跟誰說出來過。
那件事他表麵上不在意，可是在他心裏，卻像是一根毒刺一樣，紮在他的心上，他早就不疼了，也對那根毒刺免疫了，包括上次姚瑤給他打電話，要管他借錢，他也發現，關於和姚瑤的一切，都已經雲淡風輕了，
可是今天說出來，才是真正的雲淡風輕。
他無法做到完全忘記，就讓自己不再提及，可是不提及，也不能代表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如今，和池小歡在一起，說著那段往事，真的是什麽都不在意了。
薄司熠的心情忽然變得好了一些，看著池小歡，輕聲說了起來，“池小歡，謝謝你。”
“謝我什麽？”薄司熠聽到池小歡剛剛說的話，心裏酸溜溜的，臉色比剛剛更差了一些，“以前都不知道，你還談過戀愛，以為你根本就不會談戀愛，是個工作狂。”
“你生氣了？”薄司熠聽到池小歡的話，緊張的看了看池小歡的臉色，輕聲說了起來，“池小歡，等你好了，我帶你去見我爸媽吧！”
池小歡愣住，之前他們還談論了這個問題，好像沒什麽結果，這會兒怎麽就這麽突然的說要見父母了？
“你是不是不願意？”薄司熠愣住。
池小歡搖了搖頭，“沒有，等我好了。”
她怎麽可能不願意，她很想有一個家，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期盼自己有一個家了，池小歡想了想，雖然覺得不合時宜，還是決定把那件事跟薄司熠說明白，抿了抿唇，在腦中開始存尋找措辭。
薄司熠看著池小歡傻愣愣的樣子，以為池小歡不舒服，正要開口問問怎麽回事，隻聽池小歡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薄司熠，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坦白，這件事，我們應該都有共識。”池小歡想了半天，終究用了這樣的開場白。
薄司熠點頭，表示同意。
“我想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池小歡說完，微微停頓了一下，抬頭看著薄司熠，一雙眼睛有些發暗，鼓足了勇氣，輕聲說了起來，“薄司熠，去年平安夜前一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件事。”
薄司熠聽到池小歡的話，漆黑的眸子微微縮緊，確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池小歡，等待後邊的話。
“那段時間，一直都在下雪，很冷……”本來以為說出來，會很容易，明明之前做好了心裏建設，可是真的要說出來，卻發現這麽難。
池小歡給自己打氣，繼續說了起來，“王部長說，要去取聖誕樹，因為之前的大雪，打亂了快遞員的節奏，布置會場的聖誕樹沒有按時送來，那天晚上已經很晚了，薄氏集團的會場布置，還從來沒有拖到那麽晚過，我跟快遞員溝通了一下，聽從了他的意見，開車去取聖誕樹，結果我很倒黴，車子壞掉了，手機沒電了，我就想著打車先把聖誕樹總會去，結果，我遇見那件事。”
池小歡說到了這裏，停下自己的敘述，一雙眼睛明顯有些恐懼，垂下頭，鼓足了勇氣，繼續說，“我遇到了一輛車，我看不清那是一輛什麽車，有一個人，把我從外邊拉進了車裏，然後那個人對我……做出了那種事，我抗拒了，求救了，沒有人來救我，我很害怕，我也很疼，可是沒有人幫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暈過去了，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酒店裏。”
池小歡一口氣說完那件事，臉色顯得比剛剛更加白。
“所以說，那天過後，你們看到的都是真的，你們說的也都是真的，你們沒有誤會我，那天晚上，我的確是……”
“夠了。”薄司熠聽著池小歡的話，一張臉從認真轉為驚愕，從驚愕又轉為慍怒，忽的鬆開池小歡的手，看著池小歡，目光全是不解和疑惑。
池小歡曾經料到過這樣的結果，所以她才一直不敢說，果然，說出來了，就是這樣的結果，別管以前如何，這種事，即便不是薄司熠，大概也不會有人接受。
池小歡苦笑一聲，強迫自己不讓眼淚掉下來，輕聲說了起來，“所以那天你們都在質疑我，我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說，那種事怎麽說呢？我連對方都不知道是誰？你說，是不是很丟人？”
“池小歡，你在騙我對不對？這個一定是編出來的，你想試探我是不是？我知道你沒有安全感，我以後會給你安全感的，可是這種事不能隨便說的，池小歡，你一定是在騙我。”薄司熠看著池小歡，試圖在她的臉上尋找到什麽。
池小歡看著薄司熠的眸子，她知道他不相信，一點都不相信。
抿唇，低頭，不發一言。
“池小歡，你跟我講話啊！你說這一切都是騙我的，你那麽乖，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池小歡，不是你是不是，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你，你在騙我，你一直在騙我。”薄司熠看著池小歡低著頭的樣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看著池小歡，目光微冷。
“……”
不知道該說什麽，還能說什麽，池小歡的臉更蒼白了，雙手微微抖動，長長的黑發將她的大半張臉擋住，一雙閃躲的大眼，也被長長的頭發擋住，露出的小半張臉，蒼白的駭人。
“你不說話，就以為這樣沒事了嗎？池小歡，你告訴我，你剛剛說的都是假的。”薄司熠不想相信，一個字都不想相信。
他的池小歡那麽好，怎麽會被人給……
薄司熠忽然不想想下去，看著池小歡低頭不語的模樣，拉住池小歡的雙臂，想要用力，卻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池小歡，“池小歡，你告訴我，你說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用來試探我的。”
池小歡感覺到薄司熠情緒的激動，抬起頭，看到薄司熠不可置信的眼神，眼圈微紅，抿了抿唇，輕聲說了起來，“沒有，這都是真的，否則那天我怎麽可能，不去把聖誕樹送到會場，你比誰都清楚，我有多珍惜這份工作。”
池小歡說完，垂下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出來。
眼淚掉在白色的被子上，瞬間氤氳成一片一片的花朵，花朵形狀不明，混亂的印在被子上。
“你……為什麽現在才說這件事？”薄司熠看著池小歡垂下頭的，目光複雜。
“對不起，我是第一次，這麽明確的跟你說這件事，之前，想拒絕你，然後說了，你不相信……”
“什麽叫做我不相信，你說的不明不白，你是刻意隱瞞。”沒等池小歡說完，薄司熠大聲喊了起來，看著低下頭的池小歡，“池小歡，你是一個騙子，徹頭徹尾的騙子，你該知道，我討厭你的欺騙。”
“不是這樣的，薄司熠，我不是想騙你的。”聽到薄司熠加大了音調，池小歡終於抬起頭，看著薄司熠，對著他搖頭，“我不是想故意騙你，而且那個時候，是你自己不相信的，我跟你說過的，我真的……”
“池小歡，你就是個騙子。”薄司熠快速打斷池小歡的話，看著池小歡抬起的臉，轉身走向門外，就快要踏出門口的時候，薄司熠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快步走了出去。
池小歡看著薄司熠走出去的背影，合了合眼，忽然覺得身體沒了力氣，整個人向後一倒，直接倒在了病床上，脖頸上的紗布滲出了一點點紅色的血跡，掛著的吊瓶晃了晃，池小歡看著晃動的吊瓶，目光微暗。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可她不是騙子，她是說過這件事的，她沒有欺騙薄司熠，是他自己不相信的……
不是，不是他自己不相信的，人在那個狀態下，怎麽可能會相信，是她誤導了薄司熠相信那件事的真實度，是她誤導了薄司熠。
都是她的錯，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池小歡側過頭，眼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眼淚劃過臉頰，毫無溫度。
忽然覺得很累，很累，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是昏過去了，還是睡著了，就這麽迷迷的，閉上了眼睛。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漆黑的晚上，夢見一個不認識的人，夢見對她做出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