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狂怒中燒(中)
“男人和女人?”他抽了一口煙,幹笑。
“對他有利的以及對他不利的。”雪玲吃著雪糕,悠閑地晃動著一雙長腿。
秦雨皺了皺眉頭,盡管他也劉銘為人太過於卑劣,但雪玲的話聽起來頗有些誇大其詞,所以他脫口便笑道:“你是不是因愛生恨?他能利用你什麽?摟著睡舒服啊?好歹也是同床共枕一場,你說這麽狠的話,有意思嗎?”
雪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慵懶地站起來,甩手就走。
秦雨自知失言,忙追上去,陪著笑道:“就算我說錯了話,還不行嗎?別生氣,別生氣,就當我是個傻子,別和我計較。”
雪玲大眼睛滴溜溜地掃了他一眼,輕歎一聲,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上了。
秦雨忙拉住車門,訝然道:“車子不要了麽?”
“沒事兒,我明天再來開。”雪玲用力推了他一下,將車門給關上了。
眼看著車子漸行漸遠,秦雨一臉懊惱,他沮喪地靠在牆角,狠狠地抽了一根煙。
奚童回到家,沙發還沒坐熱秦雨就回來了,垂頭喪氣地往那兒一坐,唉聲歎氣。
“把約會搞砸了?”奚童看著電視,頭也不抬地問。
“什麽約會!真是的,”秦雨點了點頭,無奈道,“我不過開了個有些過火的玩笑,她至於那麽斤斤計較嗎?女人就是女人,小家子氣!”
“你也知道人家是女人,”奚童笑道,“幹嘛就非得開過火的玩笑?”
“喂喂喂!我認識你多少年了!你這要評理的話,是不是也該聽聽我到底開了什麽玩笑再來數落我!”秦雨癟著嘴搖頭道,“你真是因為她是鍾寶兒的朋友,所以就毫無條件地站在人家那邊!重色輕友的混球!”
“你什麽時候開玩笑不過火的?”奚童掃了他一眼,咧嘴笑道,“中國文人的才氣你一點兒沒有學到,酸腐之氣倒是學了個十足,什麽事都想諷刺一下,表現出自己的幽默和才智,對吧?”
“你,”秦雨拍了拍手,指著奚童笑道,“什麽時候學得這麽牙尖嘴利?一點兒實際的幫助都沒有。”
奚童隻笑了笑,低聲道:“最簡單的道理你不明白嗎?”
秦雨愣了一下。
“錯了就認,有那麽難嗎?”奚童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想了想,喃喃自語道:“我也該知道到底是哪裏說錯了才行啊。”
奚童沒搭理他,往房間裏去了。
他想起雪玲說事,憋了好久,最終一下站起來,走到臥室裏,奚童剛剛換上家居服,嫌惡地瞥了他一眼。
“我說。”秦雨看著他,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奚童光著腳走出來,倒了一杯威士忌,笑了笑。
“關於寶兒,”一開口,他就想起雪玲的話,便強壓住了衝動,咧嘴一笑,“和你真的再沒複合的希望了嗎?”
奚童喝酒的動作停住了,放下酒杯,淺笑著看他。
他往自己的嘴上狠狠地扇了一下,咬牙道:“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奚童低頭喝酒,眉頭深鎖。
“算了!”秦雨最受不了的,便是這種隱晦的誤會,他一個衝動,顰眉道,“你知道嗎?鍾寶兒前天差點兒死了。”
奚童的手抖了一下,回頭看他。
他咬了咬牙,才又道:“雪玲千叮萬囑讓我不要告訴你,但我想了想,如果不告訴你的話,寶兒該怎麽辦?”
“把話說清楚。”奚童臉色煞白,盯著他。
秦雨看著奚童,頓了頓這才又道:“她們劇組的威亞出了問題,結果有個場工的兒子第一次去劇組,都電影裏那些個飛簷走壁特別感興趣,大家就都幫忙讓他試了一次,誰知道竟然出了意外,人當場就摔了個血肉模糊,前兩天死了。”
奚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秦雨長歎了一聲,低聲道:“那個威亞原本是寶兒第二天一大早就要用的!”
奚童沒有任何反應,盯著窗外茂盛的樹冠看。
秦雨低聲道:“雪玲說,寶兒找了這部戲的投資商和導演,壓住了所有的消息,就是怕你知道。”
奚童放下了酒杯,盯著他看。
“看來,”秦雨抿了抿嘴,輕聲道,“寶兒的確需要被保護。”
“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奚童從沙發上一下子站了起來就往外走。
“不是。”秦雨被嚇了一跳,他一瘸一拐追到門口,奚童已經走進了電梯,等他走到電梯門口,上麵的數字已經開始遞減。
他自知說錯了話,恨不得立刻找到奚童去解釋,隻恨自己瘸著腿,怎麽都趕不上奚童。
等他再搭下一部電梯來到門口的時候,隻看到奚童的車子開了出去。
“完蛋了。”秦雨喃喃自語地看著天,搖頭道,“我捅了天大的簍子!”
思來想去,他撥通了季仁宇的電話。
季仁宇聽完了之後沉默良久,隻說了簡單的三個字:“知道了。”
說著便掛斷了電話。
秦雨一愣一愣的,咬牙道:“這個該死的臭小子!這麽嚴重的事,他竟然就是這種態度!”
越想越不對,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撥通了雪玲的電話。
被臭罵一頓自然是很正常的事,雪玲一邊罵,一邊趕到這邊來,兩個人坐在車上,麵麵相覷。
“找寶兒去吧!”雪玲無奈道,“她的鬼主意比較多,應該可以處理。”
“不行!”秦雨一身冷汗,明知道寶兒做了那麽多的事目的何在,自己居然將她的心血浪費得一幹二淨,總覺一點兒臉也沒有。
“那你說怎麽辦?”雪玲瞥著他,淡淡地問,“這件事可大可小!”
秦雨咬了咬牙,才又道:“我們去找奚童,隻要看著他再好好勸勸,應該沒什麽問題。”
“這也未嚐不是一個辦法。”雪玲發動了車子,油門踩到了底。
“你的車子不是停在路邊了嗎?”秦雨看她開了輛黑色的車子過來,價值不下百萬,便咧嘴問。
“你還有心思管這些!”雪玲又好氣又好笑地搖頭,拍了一下方向盤,瞥著他問,“去哪兒?”
“我不太確定他去了哪裏,”秦雨放下始終撥不通的電話,便深深一笑,搖頭道,“但我猜到一個地方,我們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