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甜蜜蜜(上)
“啊呀!”秦雨從裏麵忙不迭跑出來,手裏捧著一大堆酒瓶,看到眼前火辣辣的一幕,忙捂住眼睛大聲喊,“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寶兒放開了奚童,低聲道:“我去洗個澡。”
“洗幹淨一點兒哈。”秦雨擠眉弄眼地過來插嘴,吹了個口哨。
奚童橫了他一眼,拉住寶兒往樓上走:“去我房裏。”
“奚童!”秦雨見他們走到電梯門口,便故意扯著嗓子又喊,“不要讓我等太久喔。”
這私家電梯是全透明的,奚童用指紋解鎖,送她去三樓。
“這是我的浴室。”奚童笑了笑,低聲道,“你隨便。”
寶兒點了點頭,關上了門。
奚童悵然若失,旋即又笑了笑,下樓去了。
秦雨正一個人喝酒,見看奚童又回來了,便咧嘴笑道:“這麽快?身體不會這麽差吧?”
“想到哪裏去了!”奚童搖了搖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參茶。
“你沒事兒吧?”秦雨差點兒吐血,搖頭歎道,“美人再懷,你喝參茶?”
“我一會兒還得開車,送她回去。”奚童低聲笑了笑,高度的自製力在他身上,從來都是常態。
“你這人,活著有什麽意思?”秦雨打趣他道,“以為隻要牽個手就能結婚,對吧?這個世界上,還有你那麽純情的男人嗎?”
奚童笑著搖了搖頭:“寶兒就在樓上,別說這個。”
“切!”秦雨不屑地哼一聲,然後壓低聲音問,“你,該不會是那個有問題吧?”
奚童踢了他一腳,他便閉著嘴,強忍著笑搖頭道:“看你,被人說中了心事就翻臉,這種品格不好。”
奚童站起來,作勢要打他,他便踉踉蹌蹌怕起來,笑著躲開,卻險些摔倒在地,還好奚童及時扶住了他。
這說話間,他已經將自己從酒窖裏帶出來的幾瓶酒喝得一滴不剩了,醉得太快,顯得更加狼狽的是,他還不承認,甩開奚童的手,搖頭道:“別拉著我,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沒醉嗎?是你泳池邊的地板太滑了!”
這借口堅持無懈可擊,話說秦雨這家夥也是個奇葩,就算醉得再厲害,那張嘴也還是厲害。
最了解他的人莫過於奚童,死要麵子活受罪,為了給他個下驢的坡,奚童便故意笑道:“不是說你醉了,是怕你打壞了我的東西。”
秦雨往裏頭看了一眼,這才又點頭道:“那倒是,從裏麵經過還是要小心,那裏頭的東西,哪怕打壞了一樣,我都得一輩子給你打工還債呢!”
小忠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他接過秦雨,對奚童道:“放心吧,大少爺,我會安全地把秦先生送回家的。”
奚童點了點頭,叮囑他路上小心些。
目送他們往大門口去,他這才折返家裏,上了樓,浴室裏沒有一點兒聲響。
四周圍也不見寶兒的身影,他走過去,輕輕地敲了敲門。
裏麵沒有人說話,他想到寶兒已經有些醉意,便果斷地推開了門。
浴缸裏裝滿了快要溢出來的白色泡沫,籃子裏放著她遊泳時穿的內衣,她就躺在一堆泡沫裏,像穿了件誇張的白色禮服,睡得很熟。
“寶兒。”他低聲輕喚她。
她似乎陷入了一個噩夢,不停地擺動著頭顱,嘴裏喃喃地說著什麽。
“寶兒!”他忙著要將她從噩夢中拉出來,可卻不知道該碰她哪裏,隻能愛莫能助地站在浴缸邊,弓下身子喚她。
她的夢似乎越來越激烈,開始掙紮。
曾經共處一室,他知道她睡覺向來不踏實,噩夢也好,美夢也罷,本來無可厚非,不過虛假幻境而已,可不知道為什麽,他隻要一看到她這樣,心裏就會說不出的難受,他自己什麽都能忍耐,可卻見不得她受一丁點兒委屈。
他固執地相信,若不是平日裏受了委屈,又怎麽會映射到夢中?
她睡得太沉,而他又不忍太大聲,自然如同隔靴搔癢,她仍舊在夢魘中。
他擔心她跌入水中,果斷地出手將她從水裏抱了起來。
她驀地睜開眼睛,嚇了他一跳,卻也坦然地向她解釋:“你做了噩夢。”
“是嗎?”在他看來,這多少有些奇怪,好像比起目前的狀況,她更擔心自己的夢境被他知道一般,便忍不住笑起來,將她慢慢地放在地上,順手取過一塊兒浴巾將她團團裹住。
寶兒擦了擦臉上的泡沫,濕漉漉地笑了笑,問他:“我說了些什麽?”
他笑著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在外麵等你。”
奚童躺在床上,屋裏沒有開燈,他藉著從窗戶裏照進來的月光看天花板,一片慘白,心裏的憂慮又加重了幾分。
寶兒很快收拾妥當,從浴室裏走出來,光從她背後照亮了大半個個屋子,她美豔無雙,不似人間女子,那讓他深深著迷的眸子藏在暗影裏,隻映照出一個圓潤的弧線。
她款款向他走過來。
“咳咳。”他幹咳了兩聲,連忙坐起來,把燈打開了。
“奚童。”她忽然有種要在強光下現原形的錯覺,穩住心神喚他。
“嗯?”他應了一聲,抬頭看她。
她隻裹了條白色的毛巾,一頭長發發濕漉漉的披散在身後,嘴角滿含笑意,露出光滑白淨的肩膀,她胖瘦恰到好處,鎖骨清晰可見,卻也不是幹癟美人。
他低頭笑了笑。
“我累了。”她囁嚅了一下,似乎有很多要說的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便走過去主動拉開他的被褥鑽了進去,輕輕地閉上眼睛,隨之而來的,是她麻利地將白色毛巾扔了出來。
這是一種何其明顯的暗示,他並非讀不懂。
他淺淺地笑著,走了過去。
寶兒一直沒有睜開眼睛,隱約可以感覺到他離得越來越近,忍不住輕喘了起來。
是的,即便不想承認,她的確抑製不住地緊張,呼吸越來越頻繁,難以掩藏,饒是如此,她還是險些喘不過氣來。
他彎下腰,坐在床邊,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他的手像熔岩一樣滾燙,燒著了她的臉。
於她而言,所有的熱都是夢魘,都是刺骨一般的過往,可是今天,她享受這個過程,感覺自己是一塊巧克力,慢慢地融化在拿小小的滾燙裏。
他俯下身子,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深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