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考試結束
駱茗仔細想了很久，搜索著記憶中是否出現過徐清這個女人，無果，若是她原本不叫徐清呢？駱茗突然想到了每次都出現在他的每一場演奏會上的女人，而且每一次都坐在一等席位，離他最近的位置，近到他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的笑臉，而且每一次演奏會結束後，這女人都會送他一束玫瑰。想到這，駱茗不禁惡寒地抖了抖，仔細想了想那人的臉，與徐清有幾分相像。
“阿夏，你們去查一查那個女人，就是在每場演奏會結束後送我玫瑰的那個。”
“噗，少爺，您終於對她有興趣了？”何夏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揶揄。他知道那個女人，早先一直追著少爺各地跑的那個，執著得有些可笑。
“興趣？你覺得我現在的語氣聽起來像對這女人起了興趣嗎？”駱茗冷聲道，“阿婉的音樂老師有問題，這個叫徐清的女人，有點像她。”
“明白了，我們會去查查的。”何夏立刻收了調侃的語氣，正襟危坐。
“從現在起，你負責阿婉的安全，雖然這裏是學校，她不一定敢做些什麽，但有所防範總是好的。”
“我明白了。”
駱茗掛斷了電話，看了眼徐清留下的電話號碼，諷刺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教室裏，莫婉正趴在課桌上一頁一頁地翻著地理書，頭痛萬分，“季果啊，你說大海為什麽要這樣運作呢？複雜的洋流，雨水、蒸汽和雲的轉換，果然沒有什麽比自然更複雜的了。”
季果白了一眼灘軟在桌上的莫婉道：“得了吧，你不能因為這個就不想學地理。”
“好累啊，季果，”莫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道，“為什麽我們要學這麽多東西，還要都學得很好？”
“你說呢？”
“各種各樣的原因，至少迄今為止我聽過很多關於這樣的回答。”
“那你呢？”季果來了興致。
“未雨綢繆。”莫婉笑道。
“.……”季果似懂非懂。
“你知道我以後想做什麽麽，季果？”
“我希望你是鋼琴家，你都不知道，你彈鋼琴的樣子簡直是棒呆了！”
“我倒更希望當作曲者，”莫婉笑笑，說道，“和語言工作者。”
“.……為啥？”
“季果，你沒見過小一彈琴的樣子，那會沉醉得讓你想要把一切美好的東西都給他，而我想給他我寫的曲子，隻為他一個人而寫的，這大概是我能給出的最美好的東西了吧，”莫婉癡癡地笑了起來，“小一的工作，全世界地跑，如果能幫助他溝通，就最好了，小一也不用學這麽多語言。”
“你簡直是無藥可救。”季果簡直忍不住吐槽。他駱懷一絕對不缺給他當翻譯的人。
“而且，能坐著寫寫書，翻譯原版書也很好啊。”
“你什麽時候對語言這麽感興趣的？”
“你應該說，我對差異感興趣。”
“.……我希望你能把興趣稍微分給你可憐的政治一點。下次的隨堂檢測，王微然可不會放過你了，說不定她還會來慰問一下你，看你這次政治考得怎麽樣。”
看著莫婉哭喪著臉的樣子，季果覺得一陣舒爽。
駱茗驅車去了藍調，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徑直走向何夏的辦公室，“阿夏，查到了嗎？”
“嗯，她的身世還算是幹淨。”
“說來我聽聽。”駱茗一屁股坐在何夏前麵那張轉椅上，吩咐道。
“她的原名是劉清，是個孤兒，十歲的時候被一對夫婦收養，養父叫徐天，養母叫許燦，後來也就跟了養父姓徐，這對夫婦都是一所小學校的老師。徐馨呢，挺努力的，考上了A大的音樂係，後來又去了國外進修，兩年前被這所學校聘用為音樂老師。”
“挺厲害的啊。”駱茗感歎道。
“她是學聲樂的，參加過四個國際賽事，都是第一。去年和一位青年鋼琴家合作在全國巡演，反響不錯。”何夏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駱茗，不再說話。
“不要告訴我這是巧合，一年前她受聘到這裏，而那個時候我還在A市，她若是衝著我來的，難道不應該來A市嗎？她這樣的資質，在A市也能找到很不錯的工作。”駱茗頓了頓，又道，“又或者，她早知道我要來這個城市，她就在這裏等著，那就是說她很了解我和阿婉的事，她知道我不會留在A市，而是會為了阿婉來到這裏，真是聰明的女人。她認為我不過是放不下過去，回來追憶一下兒時的情結罷了，一個局外人，怎麽會有這樣愚蠢的自信斷定我和阿婉不會長久？”駱茗嗤笑了一聲，滿是不爽。
“可是您在這裏的信息不能暴露，她一旦.……”
“信息可以作假，到時候多做幾條假消息就足夠混淆這條真消息了。”駱茗對此到並不十擔心，他從沙發上起身，“阿婉該下課了，我就先回去了。”
“嗯。”
出了藍調後，駱茗按著徐清給的電話號碼發了一條短信：請便，接著便不理了，比起這個，他更想知道這周末，林澤回家後會發生些什麽，哦，對了，他還要去阿婉家吃晚飯呢，想想就令人期待。
徐清收到短信後楞了一下，她到是沒想過駱茗會這麽回她，不過真的很有趣啊，莫婉那孩子能不能爭得過她呢？
而此時的莫婉仍在書海中掙紮，頭痛著明後天的考試。考試這東西，其實就是紙老虎，看起來來勢洶洶的，其實內裏沒什麽文章，可莫婉就是怕它，而且這一次又是開學來第一次大考.……
“下課啦，”季果趴在莫婉耳邊喊了一聲，便嬉笑著撤回了身子，“明天好運，我走了~”說著便開始整理書包。
“.……如果你不這麽嚇我的話，我會更感謝你的，”莫婉剛剛被季果的一嗓子嚇得一個激靈，“你也是，好運~”
話說今天好像都沒怎麽看到小一呢，莫婉有些鬱悶，不過考完試就能見到了吧，很快的確實，考試的這幾天，時間快得容不得人反應過來就過去了。
考完試的那個下午，莫婉將所有的試卷一股腦統統塞進課桌，便背著書包去辦公室找駱茗了，卻在門口聽到他在打電話。
“不，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
“我要是自己能解決我就不來找你了，林大小姐。”
“可我記得阿姨不是很喜歡用那些化妝品啊。”
“好吧好吧，那就送護膚品。”
“嗯，嗯……哦，我知道，謝了。”
掛了電話的駱茗一轉身，就看見了歪著頭笑著的莫婉，“那我呢，小一要送我什麽嗎？”
“有，有一個好消息”，駱茗無奈地笑了笑，他怎麽忘了呢，阿婉最喜歡禮物了，“母親下周就要來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接她？”
“要！當然要！”莫婉聽見吳老師要來，開心得一把抱住了駱茗。
“既然考完試了，要去我家玩會兒麽？晚飯我來做。”駱茗溫柔地接住衝到懷裏的莫婉，摟著。
“今天吃麵條吧，”莫婉在駱茗的懷裏蹭了蹭，一臉滿足，“我來做，我媽教我的，我保證一定很好吃！”
“好，要我幫你一起嗎。”駱茗揉了揉懷裏的腦袋，想象這阿婉在廚房裏忙碌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小家夥什麽時候還學會下廚房了啊。
“哪裏好笑了。不準笑，”莫婉紅著臉退出了駱茗呃懷抱，“惡狠狠”地警告道。
“走吧，跟莫伯伯說一聲，你今晚就歸我了。”駱茗手牽起莫婉的手，一手想要替她拿下看起來很是沉重的書包背自己背上，卻被阻止了。
“也就放了幾本書，不重，我自己背就好。”
“我怎麽就這麽不信呢？”駱茗掂了掂莫婉的書包，不出所料的重，“又把什麽雜七雜八的東西放書包裏了？”
“.……你怎麽知道。”
“你小時候可是把一隻流浪小貓裝在書包裏帶回來了，”駱茗笑道，“差點沒被你悶死。”
“這次可真的是書，幾本向同學借的小說，還有一些還沒弄懂的題目。”
“什麽小說啊？”
“我也不知道，還沒看呢，聽他們說很好看，一共有三部呢，我都借來了。”莫婉努力比劃著書的厚度。
“那不是要看很久嗎？這幾天看得完嗎？”
“絕對看得完，一目十行很快的。”
……
兩人一路聊著，到了莫均的辦公室。門大開著，莫均正用電腦批改著數學試卷，神情嚴肅，眉頭越皺越深。莫婉見狀就想跑，卻被父親喊了回來，“怎麽了？今晚想去駱兒家吃飯？”
莫婉低低地應了一聲，拚命偷瞄著屏幕上滿目瘡痍的試卷，暗自祈禱著自己的卷子別被分到父親手裏改，“別看了，你的卷子不在我手上，在你張叔叔手裏，他已經改完了，說你這次大題目做得還算不錯，如果你前麵的選擇題錯三個以下，就能得一個不錯的分數。”莫均放下手中正在改的卷子，毫不意外地見到了一旁站著的駱茗，“去吧，別太晚。”
莫婉鬆了口氣，衝莫均擺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拉著駱茗就跑。
“跑什麽？”駱茗好笑地看著氣喘籲籲的莫婉，問道。
“我爸已經差不多知道我的數學成績了，怕是，怕是，馬上就要知道我其他各科的成績了，若是再等一會，保不齊他會不會撒火。”
“噗哈哈哈哈，是有哪一門考差了麽？”
“我不知道，”莫婉苦著一張臉，“但是我感覺地理和政治在不及格的邊緣遊弋著.……”
“你對考試這方麵的直覺向來不準，”駱茗為莫婉打開車門，安慰道，“小時候你還哭著跟我說你數學要不及格了呢，結果考了全班第七。”
“.……這不一樣。”莫婉嘟囔道。
“好了，別再想了，今晚教你怎麽譜曲好不好？”
“我還想聽你彈.……”
“好，我彈卡農給你聽，怎麽樣？”
聽見“卡農”，莫婉瞬時想起了晚會時自己彈的那一曲卡農，和脫口而出的那一段話，紅了臉。
“我那時啊，在手機那頭聽到阿婉你彈給我聽得卡農，還有那些話，真是恨不得想抱著你咬一口呢。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卡農了，不過.……其實四手聯彈的卡農更好聽，待會兒要不要一起試試？”
莫婉點了點頭，看向窗外閃過的花草，臉更紅了，一定很難看……
駱茗瞥了一眼莫婉紅透的耳垂，趁著紅綠燈，騰出了一隻手，想要去戳一戳那紅鼓鼓的臉頰，可還沒碰到，就見莫婉一張嘴咬了過來，駱茗無奈，隻得縮回蠢蠢欲動的手，道：“阿婉，怎麽還是這麽愛咬人啊，我可沒欺負你。”
小時候，總是有孩子欺負莫婉，她打不過就用咬的，活像隻小老虎。
莫婉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前後，嗯，都沒什麽車，很好.……便伸手輕輕掐了一下駱茗腰間的軟肉，見駱茗因此失手放開了方向盤，又急忙補救的慌張樣子，得逞地笑著。
“阿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