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說時遲那時快

  出手是極快的事，正是說時遲那時快。


  哪知，這兩小夥反應竟然是出奇，一個仿佛釘住不動，任張偉的腳踢在胸口，另一個則是出手比張偉還快，右手一下就攥住了張偉的手腕……


  張偉出手後心裏突然大驚，踢在胸口的那一腳突然像踢在棉花上，軟綿綿竟然沒了力氣，而且，腳腕隨即被那人的雙手封住……扼住另一個喉嚨的手被那人攥住，力氣竟然比自己還大，絲毫動彈不得……


  張偉知道遇上了高手，這手不是一般的高，一招之下能致自己毫無反抗能力，自己還第一次遇到。


  張偉像一個造型一般，凝固不動。


  張偉立刻有運氣，想掙脫，哪知對方的力氣也隨即增加，而且比張偉增加的更快更大。


  張偉依舊動彈不得。


  雙方就這麽僵持住了。


  片刻，一個平頭鬆開張偉手腕，另一個也鬆開張偉的腳。


  “兄弟，身手不錯，有內功！”一個平頭微笑了，拍了拍張偉的肩膀。


  “你小子腳上功夫可以啊，出手很快！”另一個平頭也說。


  張偉看著他們倆：“還不是比不上你們？你倆功夫不簡單啊，可惜沒用到正道上，誰派你們來的？”


  平頭笑了：“市領導派我們來的。”


  “市領導？哼，又是那個姓潘的，是不是？你們到底是那一部分的？”


  “錯，是姓梁的。”平頭笑了，掏出一個證件在張偉麵前一晃：“我們是這一部分的。”


  張偉定睛一看，操他媽的，原來是警察。


  “我們是特警，市領導專門安排了來保衛你們的，”一個平頭說：“真沒想到，你還有這好身手，今日幸虧俺們是兩個人，要是一個，還不一定能這麽快製服呢……”


  張偉覺得不好意思，人家是來保護自己的，自己卻把他們當做了老潘的走狗，不由拱手作揖：“不好意思，有眼不識泰山，大水衝了龍王廟……多包涵……”


  “木關係，我們倆是故意想試試你身手的，早就聽說你會兩下子，哈哈……”平頭們都笑了：“你這麽好的身手，到我們特警隊來吧，不做特警可惜了……”


  張偉笑了：“嗬嗬……我還有一攤子生意呢，再說了，家裏還有老婆孩子一大堆，沒那精力啊……”


  “嗬嗬……看不出，你這麽年輕，竟然就當爹了……”


  正說笑間，何英換了衣服出來，看張偉和兩名陌生人交談，有些愕然，走了過來。


  張偉和何英做了介紹，何英衝他們點點頭：“辛苦了，到屋裏坐會吧。”


  “那可使不得，我們的崗位就在這裏……”一個平頭說：“你麽這是要去醫院換藥？”


  “是的！”


  “那好，我送你們去，”一個平頭說：“他在這裏值班，我開車送你們。”


  “那就謝謝了！”張偉示意何英上車。


  到醫院換完藥，又清洗了一次傷口，包紮完，何英和張偉還有顧曉華在病房內聊天。


  老徐又醒了過來，眼神好多了，嘴巴輕輕蠕動，差不多能說話了。


  大家看了都很高興，老徐康複地越來越快了。


  張偉握著老徐的手：“徐大哥，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再見麵會是在這樣的場合……”


  老徐沒有說話，眼角湧出兩滴眼淚。


  張偉無法理解老徐此刻的心情，隻是輕輕握住老徐的手……


  少頃，梁市長的秘書推門進來，對張偉畢恭畢敬：“張先生，梁市長有請，排我來接你！”


  張偉站起來點點頭，衝何英一笑：“跟屁蟲，走吧。”


  張偉和何英跟著秘書下樓，上了樓下的一輛轎車。


  張偉本以為是要去市政府大樓，轎車卻直接駛出了市區，直接開進了山裏。


  轎車在山裏開來開去，蜿蜒曲折，但卻是一直往上。


  張偉突然發現這裏的景物和路線有些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何時來過。


  當轎車終於開到山頂，在一片翠綠掩映的別墅群前的時候，張偉恍然大悟，這不是陳瑤的山頂別墅坐在的地方嗎，那座竹林掩映中的小樓，不就是陳瑤的別墅嗎。


  想起來，自從兩人來這裏玩過一次，好久不來這山頂別墅了，陳瑤曾經說希望把這裏當做婚房，而自己心裏卻有些別扭，希望直接能買一套房子，能在自己的房子裏娶陳瑤。


  當時自己一無所有，覺得買房子是個夢想和理想，但是，現在，這不是夢了，這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了，自己一個月賺的就可以買一幢高級別墅了……


  張偉怔怔地看著別墅群，恍然入夢……


  轎車拐進別墅群，在竹林中穿行，最後在一座歐式別墅前停下來，秘書引導兩人進去。


  這座別墅離陳瑤的不遠，直線距離大約有300多米。


  何英第一次來這裏，顯然被這別墅群的檔次鎮住了，在張偉身後說：“我竟然不知道，這裏還有這麽一個高級別墅群,梁市長看來也真會享福，在這裏還有個安樂窩……”


  “這不是梁市長的房子，這是開發商賄賂梁市長的，梁市長交公了，作為市領導休閑的地方，”秘書說：“這裏風景優美，景色怡人，山水俱佳，梁市長平時累了，就在這裏休養……這座房子的產權是公家的，隻不過梁市長在這裏偶爾小憩罷了……”


  “還是梁市長會當官，會來事！”張偉由衷地讚了一個。


  秘書笑了：“嗬嗬……”


  進了別墅，梁市長正坐在寬大敞亮的客廳裏，見到張偉和何英，上來握手歡迎，邊對張偉說：“張偉先生，歡迎你光臨我的臨時別墅……來，咱們好好聊聊，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你放心大膽說，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我今天是帶著耳朵來的。”


  然後，秘書侍奉好茶水，悄悄關門，到門口守候，張偉和何英坐在梁市長對麵，張偉對梁市長說：“您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離開興州，為什麽離開興州，包括陳瑤，包括假日旅遊，包括你在興州的所有恩怨情仇……所有的過程和細節，”梁市長微笑著：“從頭開始講，想到哪裏你就說哪裏，不要拘束，放開，不要擔心牽扯什麽人，牽扯到誰都沒問題，不要緊，我要聽的是你的心裏話，實話……敢不敢講實話？敢不敢說心裏話？”


  “當然敢，我為什麽不敢？”張偉被梁市長一激，來勁了。


  “好，”梁市長一拍手：“那咱們就開始，你說吧，我聽著，我向你保證，今天不管你說的什麽內容，第一，不會受到任何打擊報複，第二，內容絕對保密，除了我、你，何小姐，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行——梁市長，我相信你，我說……”張偉來勁頭了，憋在肚子裏的東西一個勁兒開始往外倒……


  何英也不是很了解其中的這些事情和細節，這會也抱著極大地興趣，聽張偉開始講述……


  這一講，就是一個上午，到午飯時刻，還沒有結束。


  梁市長安排秘書弄來了午飯，大家在別墅裏一起吃了頓便餐，飯後，梁市長繼續聽張偉說剛剛過去的故事……


  大軍移交完剛子那幫人之後，興州警方表現出了熱乎尋常的熱情，安排專人接待他們，住的是四星酒店，吃的是山珍海味，然後，帶領他們逛興州的著名旅遊景點。


  到興州來，一定要去的地方自然是魯迅故居，這裏的茴香豆、孔乙己酒店，還有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無不令人遐想。


  大軍帶著他的那幫兄弟們，在興州警方專人的陪同下，玩得很盡興。


  看完陸續故居，又乘坐烏篷船，小小烏篷船，這可是大家小學課本裏就渴望的東西。


  兩人一艘，在舊氈帽朋友的搖櫓下，烏篷船在興州古老的水道裏飄搖，彎彎曲曲的小河，千姿百態的小橋，無不襯托出古城的迷人風韻。


  因為人數正好是單數，大軍自己乘坐了一艘，邊欣賞古城的人文曆史，邊聽舊氈帽飄搖用興州普通話講解……


  不知不覺，大軍的船落在了其他人的後麵。


  在一個古老的民居前，大軍讓舊氈帽飄搖停下，久久凝望著這江南風味的民居，流連忘返……


  這時，在大軍的側麵，一艘烏篷船正停在哪裏，船上隻有一個頭戴舊氈帽的船夫，窩在船篷裏麵，正在打電話。


  大軍有些奇怪，今天遊客這麽多，大家都忙得不亦樂乎，這個船夫怎麽在這個僻靜的角落裏悠閑呢？


  警察的職業使得大軍對任何不正常的現象都報以警覺。


  大軍讓船夫將自己的烏篷船悄悄靠近，側耳傾聽那船夫打電話的聲音……


  船夫講的是東北口音，這讓大軍更加警覺了幾分，東北人，可是作案犯事的好手，全國聞名。


  “丫的，你他媽的說的輕巧，老子那天能跑掉就不錯了，那娘們差點把我腿抱住，幸虧我衝她胳膊來了兩刀……就為了這5萬塊錢，老子差點掉進去。”


  大軍一聽，哈哈，果然這家夥不正常，有事。


  “什麽？再給我5萬？不行，沒門了，就是再給10萬也幹不了了，門口放了雙崗，24小時值班，操——還有，我聽打探的人說，被我捅的那女的的男朋友來了，從山東來的，那狗日的功夫不錯，四禿子的肋骨就是他踢斷的，剛子帶人到山東想把他綁來，結果也失手了……我是不幹了，最近全城都在搜捕我，我他媽的成了喪家犬，隻能躲在這小船裏……你就告訴委托我的那人，這事我幹不了，老子要走人，要離開興州……”


  大軍一聽，哇塞，一條大魚，還和張偉有關啊。


  大軍站起來，一個箭步跳上那條小船，打電話的船夫還沒有反應過來，烏黑冰涼的槍口已經抵住了他的後腦勺。


  “小子，別動，動就沒命！”大軍不緊不慢地說道。


  舊氈帽慢慢舉雙手，抬起頭來，嘴唇上一撮精製的仁丹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