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I do!
父母大人們的話,或多或少對子女都是有些影響的。
不是說一定要聽,但總會多少想到一些。
就像容若風。
母親雖然從小跟他不親,也不帶他。但是,那晚容夫人的話還是問到了容若風的痛處。
他失眠了一整晚,依舊無果。
但是,卻沒有那麽急的去找司徒悠悠。
他呆在家裏,一個人靜了很久。
之後,他思緒無果便駕車到了教堂。
他就坐在教堂裏,看著教堂的陳設。這裏是容若風最喜歡的教堂,他一直想著跟司徒悠悠的婚禮就在這裏舉行。
容若風回頭看著教堂門口,他能想象司徒悠悠穿著婚紗出現在他麵前的模樣。
她是那樣美,她的笑是那樣甜,耀眼過天上的太陽。
容若風閉上了眼睛,幻想著這個唯美浪漫的情景。
正當司徒悠悠笑著要走向他的時候,西門夏樹出現了,他拉住了司徒悠悠的手。
而司徒悠悠回頭,用了另外一種眼神看著西門夏樹。那是種看自己時從來沒有過的眼神,讓人感覺司徒悠悠的眼裏全是沈夏 樹,誰也沒有,誰也容不下。
然後,司徒悠悠便掀開了白紗,跟他說了句對不起,跟著西門夏樹走了。
“悠悠!”
容若風突然驚醒。
他看著身邊空無一物的椅子,又抬頭看向空空的教堂。
一切都是幻覺,司徒悠悠沒有逃婚。
但是,這樣的幻覺讓容若風很不高興,他的臉色陰沉,像全世界都遺棄了他。
西門夏樹一直就在司徒悠悠的家裏呆著。
李豔麗卻一直沒有把這個情況告訴容若風,因為李豔麗已經被西門夏樹徹底的點醒了。
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日子裏,她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每天去醫院照顧樂老爺子,且無微不至。然後對司徒悠悠也是客氣了 很多,而且還為司徒悠悠的事情擔心。
她怕容若風真的會執拗到不放棄司徒悠悠。
西門夏樹倒是早有了準備,他聯係好了美國的醫院,讓樂老爺子出了國,而李豔麗也陪同過去。
這樣,容若風便沒有機會利用樂老爺子來威脅司徒悠悠。
之前去拜訪容若風的媽媽也是西門夏樹的主意,他讓司徒悠悠言辭懇切,說動容夫人,讓容夫人去側麵的勸勸容若風。
容若風雖然專製,但骨子裏是個傳統的人。對母親也很尊重,所有西門夏樹抓住了容若風這一點,開始了他的對敵之策 。
要打敗敵人有很多方法,西門夏樹采取的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方法。
他越了解容若風就越覺得這個男人可憐,他不願意用強製的方式來讓容若風放手,這樣他心裏的問題就一直解決不了 。隻有曉之以動之以理,方能解開容若風的心結,讓他有個豁然開朗的心態。
眼看著時機差不多了。
西門夏樹這一日,帶著司徒悠悠去了山頂的一個教堂。
他們要正麵迎敵了。
司徒悠悠卻是不知情的,她抱怨著西門夏樹,讓她爬了好久的山。
西門夏樹卻隻是笑笑,然後推開了教堂的大門。
大門打開之後,陽光便肆意的灑了進來。
照耀到容若風坐著的地方。
容若風往回看時,覺得刺目的用手擋住了眼睛,卻在那耀眼的陽光中看見了司徒悠悠。
還有一個人——西門夏樹。
容若風愣住了,手也忘了擋眼光。
他看著那兩人從陽光裏走了出來,司徒悠悠挽著西門夏樹的手,幸福甜蜜的笑著。
“容若風!”在司徒悠悠看到教堂裏的容若風時,笑容頓時就收回了,她吃驚的看著容若風。
容若風被司徒悠悠的眼神和口氣刺痛了,怎麽看到他就是那麽不愉快的事情嗎?剛才還笑顏如花,轉瞬間就變了臉色。
“容先生。”西門夏樹倒是一點不驚訝的向容若風打著招呼,他正是知道容若風在這裏故意來的。
“西門夏樹。”容若風看著一點不緊張的西門夏樹,這是要正麵交鋒了嗎?
西門夏樹拍了拍司徒悠悠的手讓她不要緊張,“我和他談些話,你去外麵曬太陽等我。”
司徒悠悠看了看西門夏樹又看了看容若風,點了點頭,反正他也不想看到容若風。
司徒悠悠嫌棄的眼神又一次讓容若風受傷了。
容若風一直看著她出了教堂,才將目光收回看向西門夏樹。
“聊聊吧。”他主動道。
“正有此意。”西門夏樹笑了笑,做到了容若風的身邊。
兩人對話了起來。
容:“我要娶她。”
沈:“我也是。”
容:“可她隻有一個。”
沈:“我知道。”
容:“我不會退出。”
沈:“你退不退出都無所謂。”
容若風愣住了。
西門夏樹笑了笑,“因為愛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我們說什麽也都是徒勞,最終的決定權在她手上。”
容若風看了眼 ,又望向外麵陽光裏的司徒悠悠,好像明白了什麽。
幾個月之後。
還是那個教堂,容若風穿著裁剪得體的西裝,吩咐著眾人布置著婚禮現場。
“那個,花燈放歪了,往左一點。”
“那個,照片是掛在正牆,不是側牆。”
“喂,你們,最後再鋪地毯,這麽早鋪上髒了怎麽辦?”
……
他像個監工一樣,看著這裏又看著那裏。哪裏他都不放心,恨不得親力親為。
沒錯,容若風正在布置婚禮現場。
他要司徒悠悠的婚禮完美無瑕。
“大監工,來吃些水果吧。”司徒悠悠端著水果進來,招呼著容若風。
容若風看到司徒悠悠心情就大好,他笑著走到司徒悠悠身邊,看司徒悠悠悠哉的模樣,抱怨了起來,“你倒是悠閑。”
司徒悠悠笑了笑,“誰讓你非要自己布置會場啊,那麽多專業人士們,請一個就省事兒,你卻不要,那能怨誰。”
容若風吃了塊西瓜,“也不知道是為了誰,真是不識好人心。”
“嘿嘿,不過,真的好漂亮。”司徒悠悠笑著,看著夢境一樣的婚禮現場。
頓時對容若風刮目相看,她以為容若風隻對生意感冒,沒想到設計和布置婚禮現場也很在行。
“廢話,不看看誰弄的。”容若風得意的冷哼,“西門夏樹呢?”
他想起了這個家夥。
“在隔壁弄主題攝影展呢?”
“主題攝影展?”容若風眉一挑,他這邊快忙死了,那家夥還有閑情逸致布置攝影展。
“嗯,一年一次,他說幹脆就趁這個機會同時開攝影展。”
“他還真會挑日子。”
“這沒辦法,他那些照片,不在婚禮時展出,以後都沒有機會的。”
“什麽鬼照片啊,婚禮時展出,他不是故意添亂吧?”容若風不由的嘀咕。
司徒悠悠聽到“鬼照片”三個字,臉色沉了沉,“自己去看啊,看看是什麽‘鬼照片’!”
她加重了“鬼照片”三個字的發音,讓容若風覺得被吼的很奇怪。
於是,他去了隔壁的攝影展館。
一進去之後,他就呆住了。難怪司徒悠悠當時會變了臉色,原來,都是司徒悠悠的照片。各種神態的,各種表情的。
每張照片下麵都有西門夏樹親筆寫上的一行小字。
容若風呆了,他以為他為司徒悠悠布置的婚禮現場夠浪漫了,沒想到西門夏樹這個展館卻是將浪漫進行到了極致。
“若風。”
西門夏樹走了過來。
“行啊你,搞這麽浪漫。”容若風已經和西門夏樹成了好兄弟了。
“哪有,不過,真的謝謝你啊。為了我和悠悠的婚禮這麽盡心盡力。”西門夏樹真誠的給容若風道謝。
“要是愧疚,你就別出現在婚禮現場,我去頂替你。”容若風開著玩笑。
“哈哈,你忙暈了吧,白日就在做夢。”西門夏樹揶揄道。
容若風卻是沒有生氣,笑了起來。“好好照顧悠悠。”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原來幾個月前的那次談話之後,容若風就明白了過來,愛一個人不是禁錮,不是占有,而是讓她幸福。
而司徒悠悠的幸福是西門夏樹,那麽愛司徒悠悠的容若風願意成全。
許久之後,容若風問道。
“這個展館主題是什麽?”
“夏樹的幸福悠悠。”
西門夏樹滿足的說著這幾個字,能在眾人的祝福中迎娶司徒悠悠,這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他帶著笑,看著攝影展內的人們,幸福溢於言表。
角落裏,一個女孩站立著,盯著司徒悠悠打鼓的一張照片看的出神。西門夏樹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裏,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個笑的幸福滿足的男人和曾經的他是一樣的。隻是,如今一切都變了。
她的眼神很輕,卻還是落入了西門夏樹的眼裏。西門夏樹瞅著,這一眼裏太多無奈、哀怨與歎息了。
長腿一邁,西門夏樹往角落裏的女孩走了去。
“哥。”
女孩見到西門夏樹開口叫道,努力的扯起笑,讓自己看起來開心。
“艾雪?”西門夏樹很是意外能見到艾雪,他們已經多年沒有見麵了。艾雪是西門夏樹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是他改嫁的嬸嬸和其後來的老公生的女兒。
“嗯,好久不見。”艾雪點點頭。看了眼影展中間放大的司徒悠悠笑的燦爛的照片,“祝賀你,嫂子很漂亮,你們很般配。”
“謝謝。”西門夏樹沒有忘記先前艾雪的眼神,他也看向司徒悠悠那張照片,緩緩的說了起來, “能娶到她,我是今生無憾了。”
艾雪不由得心裏一緊,她突然覺得上天是如此的不公平。為什麽嫂子能遇到哥哥這樣對她如此 一往情深的人,而自己卻……
艾雪覺得呼吸好困難,明明活的挺好,卻感覺像是要死掉。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她暗暗的握緊了拳頭,不讓自己情緒失控。
“是啊。”艾雪深有感觸的歎了口氣,“幸福本就很不容易。”
西門夏樹拍了拍艾雪的肩膀,小丫頭果然是有心事。隻是,感情這種事情若是當事人想不開,旁人再怎麽勸也是無用的,隻能點到為止了。
“好妹妹,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我們無能為力的,諸如那些離你而去的人,要一路向前才是。”
艾雪聽出了西門夏樹言外之意,她怔怔的看著西門夏樹,重重的點了頭。
“嗯。”
是的,那些離自己而去的人最是無能為力了。
我已經無暇顧及過去,我要一路向前。艾雪在心裏說道,她要徹底的告別這讓她痛苦的過去,徹底埋葬這段該死的愛情。
隻是,回憶不受控製,它總是會來打擾……